“主……主子您这是……”子一目瞪口呆,一句话结结巴巴,没问个明白。
傅时渊没回答,坦坦荡荡看着慕宛乔,仿佛刚刚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慕宛乔牵强地扯了扯嘴角,转头看向老婆婆,“婆婆,您误会了,我们不是什么夫妻。”
老婆婆眯了眯眼睛,瞅瞅这个瞅瞅那个,满是褶子的脸色全是狐疑,“这小伙子刚刚可是承认的。”
“……”慕宛乔瞪了傅时渊一眼,“他说着好玩的。”
傅时渊唇边一抹弧度似落非落,眸底笑意丝毫未染,仿佛就是个局外人,面对老婆婆的疑惑,片字没说。
“……我人老了,看不懂你们年轻人了!”老婆婆嘀嘀咕咕。
“这人生大事,是拿来看玩笑的吗?想当年我们家老头子可是十分认真的,哪像你们……”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颇有些看子孙不成器的恨铁不成钢。深陷苍老的双眼又看了他们好几眼,才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离开。
成功捍卫自己清白的慕宛乔终于松了一口气,转头,“我警告你啊,别想着在外面败坏我名声报复我,不然你也别想好过!”
傅时渊挑眉,“乔小姐何出此言?莫非嫌弃我拿不出手,所以,连个玩笑都开不得?”
“罢了,我不过就是一个流民,即使曾出身管官家又如何?想来,乔小姐是瞧不起的……”
他叹了口气,敛眸,卖得一手好惨,听得子一一愣一愣的。
他家主子,这是想干啥呢?
这一句句,哪里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慕千寒听着这茶言茶语,眼皮子跳了跳,诚恳发问,“你是不是进修过茶艺?”
茶艺?
傅时渊一顿,眉头微皱,转瞬松开,“倒是略通一二,不过……乔小姐问这可是有何事?”
哎!
果然学过!
慕宛乔恍然,眸光更加诚恳,“自信一点,你不是略通一二,你是大师,炉火纯青的那种。”
傅时渊眸底一丝沉色划过。
他确倒是担得上一声大师,可是,殷时却算不上厉害,那她这句话……
究竟是在暗示什么?
还不待傅时渊想明白,一道阴阳怪气的女音传来,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哟,这不是乔宛吗?老远就看到你了,怎么今天没和那个薛家的野丫头一起,反而带了两个野男人出门?”
寻声望去,一个身着粉色衣裙,金玉配饰满身,浑身写满了“我很有钱,快来抢劫”几个大字的女子昂着脑袋,扭着竹竿腰,嚣张地走了过来。
头上的簪子金光闪闪,分量极足,慕宛乔光是看着便觉得自己的脖子疼得要断了。
“段悦人,这么久不见,你的品位怎么还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慕宛乔嫌弃地退后了一步。
这段悦人的穿衣打扮,她还真是半点不敢恭维,明明肤色偏黑,偏喜粉色,身量不高,偏爱花里胡哨的金银首饰。
本来有着的五分容颜,硬生生被她作得只剩两分,偏生她还以为自己美极,着实滑稽可笑。
“呵,乔宛,我看你就是嫉妒我!”段悦人努力挺了挺自己的小包子,眼神高傲。
“你看看你这一身,素得要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在给谁披麻戴孝呢!”
慕宛乔看了看自己的素绿色衣衫,缓慢地眨了眨眼,“段小姐,看来你不光眼神不好,还色盲啊!”
“你!”段悦人气得眼睛一瞪,活像铜铃成精,声音都高了八度。
“你自己穿得这白不白绿不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没钱,一件衣服洗褪色了,你还赖上我了?!”
“段小姐,不好意思,这个颜色有名字的,鸭暖青了解一下。”慕宛乔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至于没钱……”她一脸无辜地指了指自己,“你真的是在说我吗?”
她虽然说是不受嫡母……哦也就是逆袭女配的妈待见,但是人家身为侯夫人,面子功夫还是做到了。
乐颠颠地用一辆马车将她送到南江县不说,还给了一箱金银细软。
虽说跟侯府的家底相比,完全不值一提,甚至显得寒酸,但在这南江县,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啊!
更何况……薛家的生意,她借着帮薛晴画的名头,可是比以前更上了一层楼呢!说她没钱……
那这南江县,估计就没啥人有钱了!
段悦人也反应了过来,当场被气得牙痒痒。
这个贱人,又在炫富!!
她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狠狠道,“你有钱又怎么样?一个丧夫丧母的孤女,连门亲事都没定,有什么脸在外面晃荡?”
“更何况商人最为低贱,我未来可是要做为了侯夫人的人!你乔宛?给我提鞋都不配!”
一提到这个,段悦人眉毛都要飞到天上去了,趾高气昂,得意至极。
要不是脸还青红一片未消,都要看不出刚刚快被气死的人是她了。
“侯夫人?”
慕宛乔有些诧异挑眉,“你认真的?”
就她?
这段悦人夸上天也就一个县令之女的身份拿得出手一些,唯一能和这南江县的怀恩侯府扯上关系的,就是和其嫡女冷姝蓉走得近些。
还侯夫人……
“哼!我看你是怕了吧!不过想想也是,就你这种野丫头,肯定怎么也接触不到侯府这种级别的人吧!”
段悦人冷哼一声,假装不经意地抬手,扶了一下头上金中镶玉的簪子,得意洋洋。
“不过也没关系,你今天遇到了我,这暖香玉金丝簪可是不是一般人能买到的,据说,只有有权有势的人才能定做。”
“你有几个臭钱又怎么样?我可是要成为侯夫人的人!你可是连我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的!”
慕宛乔看着她嘚瑟的表情,已经这一支和周身打扮格格不入的簪子,着实不忍心告诉她,这种簪子,她妆匣里有满满好几层,她只是嫌麻烦,且过于招摇,不爱戴罢了……
这表情落到段悦人眼里,瞬间被歪曲。
“乔宛,你现在要是知道怕了,乖乖道个歉,喊声侯夫人好,以后对我恭恭敬敬的,说不定我就不追究了!”
“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
突然,一道低沉好听的男音传入,微沉,带着些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