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弟这棵“老光树”终于开了花了。
何苗还没来的及给他物色合适的“小姐姐”,他自己暗搓搓找了一个96的小妹妹,还藏着掖着。
等何苗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在分手的边缘了。
“学姐。”
每次学弟一叫她学姐准是有求于她。
平日里,尤其开黑的时候什么都叫,随心。
最喜欢叫何苗“二狗子”,反过来何苗亲切的称他为“狗子”。
“啥事啊,狗子。”
“嘿嘿,你上次推荐的那个美白面膜能帮小弟买个100片吗?”
“你当北方买白菜那,动不动就100斤。”
最近一次开黑,何苗跟学弟又在语音里“掐”了一通。
结束之后何苗还气不过,微信上发了美白面膜的图片,建议他多敷面膜美白。
这当然不是什么真心的建议,何苗单纯想踩学弟的“黑人”肤色。
没想到学弟当真了,还让何苗“代购”。
何苗气乐了:“狗子,侬脑子瓦特了?我之前开玩笑的看不出来吗?再说你这肤色,再怎么敷面膜都白瞎。”
“那有什么好办法吗?”
稀了奇了,平时这种语境下学弟一定跟何苗“掐”的“你死我活”,今天温顺的像个小猫咪。
何苗抖了抖。
“狗子,你是脑子烧坏了,战斗的力气都没有了吗?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学弟终于回怼了。
“这才是我认识的狗子嘛。”何苗很满意。
“小老弟啊,说说呢,为啥要买面膜啊,吃吗?”
“吃你个头啊,老子找妹子了,人家嫌弃我黑。”
“哎呦,那妹子晚上找到的你吗?牙每天可要刷白一点啊,哈哈哈。”
何苗脑子里已经有了妹子靠牙辨人的画面了。
“闭嘴吧你!”
“买还是不买吧,你说一句。反正不买的话,这么久的战友情也差不多可以断了。”
“你想想哪一次,你老人家快死的时候,不是老子冲锋陷阵救你于危难之中。”
学弟说的有点“悲壮”。
不过,何苗不买账。
“是,那你也怕少了一个自动搜索人形四级包和私人医疗兵。”
“好了,别说了。”
“二狗子,咱们的交情一文不值。”
学弟说这话的时候“痛心疾首”。
“哎呀,好啦好啦!谁让我何苗心地善良,大人不记小人过呢,来来来,地址发过来,姐姐给你买。”
“好嘞!”学弟愉快的发来了收货地址。
“狗子,你是文盲吗?尚品中心的尚字都能写错??”
“二狗子,你皮痒痒了吧?”学弟爆发了。
“放弃吧,不要浪费面膜钱了,不要花钱做无用功。”
“走走走走。”
“说点实话还不爱听。”
“谁不喜欢白白的呢?你这种黑黑的看着也脏。”
“当初跟小姐姐约见面的时候是晚上吗?哦,也可能小姐姐单纯的眼神不好。”
“友尽。”学弟发了最后一句就“杳无音讯”。
过了两三个月,学弟又有“把柄”落她手里。
何苗猜测学弟一个月要还三千的房贷,再供个好看的小女友,入不敷出了,于是就有了如下动态:
“好怀念我的蓝胖子,养个女朋友比养猫贵太多了。”
不过很快何苗就再也刷不到了。
早料到会这样,何苗截了图。
然后发给了学弟。
学弟告诉何苗接下来就再也别见了。
何苗痛快的回复好的,老弟分手之日,就是咱们兄弟相见之时。
学弟给了个滚字。
程锡东的妈妈也一月份过生日。
要不是程锡东说漏嘴,何苗还蒙在鼓里。
她知道的当天上午,紧急联系了常给苗大美女买甜点的蛋糕店,谈好价格。
考虑到年纪大的人不大适宜吃的过甜,何苗特别定了一个木糖醇胚子的蛋糕,还专门叮嘱店家写一张卡片,内容就写
“祝最操劳的人永远年轻美丽!”署名程锡东。
蛋糕,何苗要求下班程锡东跟自己一起去取。
程锡东一路上老大不愿意,不断强调何苗就是浪费钱。
何苗被强调的烦了,反问程锡东:“你懂不懂生活需要仪式感这个道理?”
“我不知道仪不仪式感,反正我们家从来不过生日,我小时候就做过十岁。”
(做十岁就是指大办十岁生日,请人吃饭。)
“你从小到大就没过过吗?”这方面他们俩的差距真的还是挺大的。
“我从小到大每个生日都过,有时候还分农历阳历的过。我爸妈也都过的。”
何苗感觉程锡东像一只可怜的小狗,她微微侧过身去,认真的用手,摸了摸正在开车的程锡东的头。
像摸阿黄一样怜爱。
“小可怜,以后姐姐给你过生日好不好呀。”
程锡东转过头看着何苗温柔的模样,愣神了。
许久不见面的太阳,在这个薄近黄昏的下午,将余晖撒在何苗的脸上身上,斑斑点点的。
盖在何苗身上,是浑然天成最好的修饰。
程锡东喜欢这种并不刺眼但是足够温暖的阳光
如同何苗给人的感觉一样:是冬日里的暖阳,不似夏日的张狂和热情,什么都刚刚好。
何苗是很多人的治愈者,包括程锡东。
等绿灯亮起,后面有车辆按喇叭催促,他回过神。
何苗还在絮絮叨叨,纠结着仪式感的话题。
“为什么不讲究仪式感呀,每个人每天过的已经很累了,没有一次庆祝,没有特别的一天,天天都过的一样,还有什么意思呢?”
“只是习惯了而已。”程锡东淡淡的回答。
“这个习惯真不好,”何苗噘着嘴,“你看看我们家苗大美女,今天要个慕斯蛋糕,明天要个布朗尼,过生日红包礼物牛排一样不能少。相比之下,啧啧啧,你们家汝女士,真的过得可怜。”
“那怎么办呢?”程锡东装作不经意,伸手调整了车前方的后视镜角度,调到刚好可以看到何苗的位置。
何苗完全没察觉到程锡东的小动作,鼓着双颊,细细的思考。
“不行,”何苗握紧拳头,下定了决心。
“什么?”程锡东微微抬头,宠溺的看着后视镜里何苗的每一个动作神情,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以后我尽量让汝女士跟我们家苗大美女同一等级待遇,这样太不公平了。”
何苗愤愤地说。
“不能因为汝女士说什么都不要就什么都不买了。你信不信,你买了她会要的,也绝对会很开心的。父母都是这样的,就怕给子女添负担。”
程锡东看着何苗小小的身体,“小嘴叭叭”,说教模式开启,就是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样子,很有“小大人”的意思,情不自禁揉揉她的小脑袋弄乱了她的头发。
何苗皱着眉,躲开了程锡东的手,自顾自理头发。
现在觉得这幅样子可爱的程锡东,很快就会领教说教模式的“威力”是多么让自己难以忍受。
何况,何苗还比自己小两岁。
到这个时候,俩人“没头脑”和“不高兴”的属性已经初露端倪了,只是互相还不自知。
都说婚前婚后大不同,恋爱前恋爱后的相处也是天差地别的。
当年对外人收敛保密的品质,随着时间的流逝,只会“破罐子破摔”,暴露的越来越彻底。
以后何苗收到的520礼物,七夕节礼物,过年礼物甚至三八妇女节礼物都是辣条加上数额不等的红包,只因为何苗表达过对辣条的喜爱之情,亲爱的程锡东同志就让何苗的每个节日都充满火辣辣的辣条。何苗启发了好几次,程锡东可以买别的东西,奈何程锡东反应不过来,听不懂。
最后何苗捧着一大束辣条花哭了,和程锡东哭诉不要辣条花,程锡东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第二天,程锡东一早给何苗发信息,让她早点出来。
何苗一打开铁门,程锡东突然鬼鬼祟祟从楼道里出现,吓了何苗一大跳。
“干嘛?”何苗气鼓鼓的样子,其实奶凶奶凶的,一点没有杀伤力。
“给你。”程锡东酷酷的扔给何苗一个巨大的长方形盒子,转身就下楼了。
何苗莫名其妙的把盒子拿回家,苗大美女也在。
“啥呀,这是?”
“不知道。”何苗没好气的回答,她也不想知道,她还在生昨天的气。
“又生气啦?”苗大美女特意过来看看何苗。
何苗没说话。
“那货送的吧?”苗大美女之后知道程锡东的存在之后,习惯叫程锡东“那货”,因为他老是惹自家宝儿生气。
何苗还是默不作声。
“我给你打开啦”苗大美女故意大声喊了一句。
何苗还是无动于衷,坐着摆弄着手里的钥匙坐着。
“呀,好大一束玫瑰花呀,真好看。”
苗大美女特意把花拿到何苗面前展示给何苗看。
何苗装作漠不关心,其实打眼偷偷瞧了好几次。
但是这些小动作都被苗大美女捕捉了。
“别装了,光明正大看呗。”
被苗大美女揭穿了,何苗“恼羞成怒”,一把抢走。
说不喜欢花,但是真收到自己喜欢的人送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何苗抱着花,还低头闻了闻,心里高兴的都是香的。
隔天上班,程锡东在何苗小区门口眼巴巴的等着,何苗终于像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跑到他面前。
看到何苗高兴,他也高兴,一手拿着何苗的包,一手牵着何苗,脚步轻快,哼起了小曲儿。
“你什么时候买的花呀?”何苗仰头甜甜的问他。
“哦,就楼下买的。”
“这么大,这么多一定很贵吧。”
“不贵,老板说是有人退的,给我打了8折。”
这句话刚说完,程锡东明显感觉身边的气压变了。
俩人每天就这么“磨合”的鸡飞狗跳的。
就看谁服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