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恩身上插着的黑棒，是长门用轮回眼，配合阴阳遁制造出的产物。

恰巧，飞鸟的瞳术同样涉及到阴阳遁。

只要拿到黑棒，他就有办法感知长门所在的位置。

摘取到黑棒之后，飞鸟利用替身术，逃离长门的牵掣。

同时，由他变成的忍鸦落到了小南和半藏的身边。

飞鸟变回人形。

将手上的苦无抵在小南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他眯着眼，微笑：“别乱动喔！”

这胁迫的语气，令佩恩不禁皱起了眉头。

顿了顿，佩恩冷冷道：“这样做是没有用的！与神为敌的你，无论做出怎样的举动，都逃脱不了死亡！”

是啊，在轮回眼面前，飞鸟涉猎阴阳遁的瞳术已然失去作用。

神威的扭曲力量，也根本敌不过轮回眼的斥力。

“带土没有来吗？”飞鸟突然将话题转移。

佩恩漠然道：“就算没有他，你今天也逃不掉。”

“真是可惜，我还给他准备了一出好戏呢！”飞鸟略带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随后，他将视线转回到佩恩的身上。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微笑着，他以戏谑的口吻说道。

佩恩不明所以。

但见飞鸟将目光瞥向一旁的弥彦。

佩恩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一眼……

只看了一眼，佩恩原本逐渐平静下来的心，突然又蹭的冒起一团火。

弥彦……竟然在杀人。

一个又一个无辜的雨隐村民，在弥彦的手中丧命。

这些人直到死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而被迫做出这个举动的弥彦，佩恩能够清楚的看见，他眼中充满了痛苦。

在敌人的操控下，弥彦亲手将这些自己曾经立志要保护的人一一杀死。

佩恩了结弥彦的为人，也因此明白弥彦的痛苦。

“快住手！”

怒吼了一声，佩恩朝着飞鸟发动神罗天征。

但飞鸟早有预料，已经提前落到了另一个位置。

带着小南。

看见他手上抓着的小南，佩恩顿时更加愤怒，冷声道：“放开小南！”

他伸出手，像刚才一样使用万象天引。

小南被他吸附过去。

“得救了！”

见是佩恩出手，小南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时，已将雨隐村民屠戮殆尽的弥彦，身形一顿后，又开始行动了。

“快让开！小南！”

弥彦嘴里喊着。

他快如闪电般的身影掠过。

手握着苦无，他冲向了被吸在半空的小南。

嗤！

是苦无扎在肉里的声音。

小南受伤了。

嗤！

嗤！

……

小南死了。

她摔在地上，歪着脑袋，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捂着脖子，手缝里不断溢出鲜血。

而弥彦呢，却是握着沾毒的苦无，呆呆的站在一边。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切是那样安静。

咕咚！

咕咚！

咕咚！

通过佩恩的眼睛目睹这一切，长门的心脏跳了三下。

没有他的操控，佩恩停止了对泷的攻击。

飞鸟轻笑：“呵，还没完呢！”

手上结印，他继续操控弥彦。

弥彦握着苦无，对地上逐渐没气的小南展开无情的攻击。

佩恩静静的伫立在原地，似乎断线了。

飞鸟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一幕。

三秒之后——

“啊啊啊啊！！！”

佩恩崩溃的喊声响彻云霄。

“该死的家伙！”

他喃喃着。

“去死吧！”

最后咆哮一声，佩恩不顾后果的发动神罗天征。

他之前摧毁岩隐村时，已然使用过超神罗天征。

之后更是与泷展开激烈的战斗。

这几天下来，他连同晓组织其他人一起封印尾兽。

本就所剩不多的查克拉早就消耗殆尽，幸好有外道魔像能够及时补充能。

现在，目睹了挚友弥彦被迫杀死小南这一场面。

长门本来如死水一潭的心，忽然掀起一阵风浪。

他眼中的紫色圈纹，不时迸发出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

一步步走向飞鸟，佩恩低吼：

“我绝对不会让你轻易死掉！”

“我要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啊！！！”

在他不分敌我的胡乱攻击下，周围的建筑化为废墟。

除却飞鸟之外，其余人皆被建筑掩埋。

天空中的雨滴砸落下来。

飞鸟抬起头，望着这些雨水，嘴角微微勾起。

这里是他的主场！

佩恩经过多次大战，剩余的查克拉早就不多了。

状态更是前所未有的跌至低谷。

“是时候了！”

飞鸟同时发动眼中的两只写轮眼。

“灾变之术！”

“神威！”

他同样不顾后果的使用瞳术。

天空坠下的雨滴受他引导，不约而同的攻击着佩恩。

“神罗天征！”

佩恩将这些诡异的雨滴弹开。

随后，面对灵活的飞鸟，他发动了地爆天星。

这是连泷都极为头疼的瞳术。

但现场可不只有飞鸟一人。

半藏和团藏作为秽土体，拥有几近无限的查克拉。

“目标是天上那个圆球，发动最强攻击吧！”

飞鸟耐心的操控半藏、团藏和弥彦这三具秽土傀儡。

见状，佩恩更是疯狂的加大查克拉输出力度。

“想破解我的瞳术？做梦！”

佩恩早已癫狂，使用瞳术时几乎无所顾忌。

原本集飞鸟四人力量能够破解的地爆天星，此刻威力暴增。

飞鸟瞥向旁边的弥彦，目光闪动起来。

他悄悄结印。

“长门，快停下来！不要失去理智！”弥彦的声音在战场中响起。

佩恩咬牙，无视他的声音。

“你以前杀死过我一次，难道现在还要杀第二次吗？就是因为你胡作非为，小南才会被杀死！”

从弥彦嘴里说出来的话，深深刺激着佩恩。

其他人的声音他都可以漠视，唯有小南和弥彦二人。

但弥彦不可能会说这样的话。

“闭嘴！”

喘口粗气，佩恩瞪着飞鸟：“不准你用弥彦的身体说出这种话！”

“长门，就是因为你的轮回眼，我们才会被带土利用和陷害！”

“当初要是没有遇见你……”

——闭嘴！

“要是小南没有把你带回来……”

——闭嘴！

“如果不是因为你、因为你的眼睛、因为你所做的一切，我们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这些雨隐村的村民是因你而死，我是被迫才杀死他们……”

弥彦不断说些埋怨长门的话。甚至，就连他们的友谊也被质疑了。

“闭嘴啊！”

佩恩怒吼。

周围的忍鸦在不断鸣叫着。

原本对轮回眼不起作用的幻术引导，此刻如同附骨之蛆，一点点的蚕食着佩恩的意志。

“啊啊啊！！！”

在负面情绪的漫长积累下，佩恩终于崩溃。

趁着他维持地爆天星的查克拉不稳定，飞鸟连同几个秽土体，将上空的圆球一下击毁。

瞳术反噬，本体长门已经泄气，脱力的靠在轮椅上。

他后背有好几根链接着外道魔像的管子。

尾兽的力量源源不断通过管子输送到身体里。

查克拉获得了补给，长门却已然失去战斗的意愿。

他愣愣的看着前方。

许久之后才回过神。

“不行！弥彦还被宇智波泷控制着。拥有轮回眼的我不能放弃自己的使命！”

长门咬了咬牙，继续操控佩恩作战。

“自来也老师曾经说过，拥有轮回眼的我，或许就是拯救忍界的命运之子。”

长门一直在往那个方向赶。

“我不能停下来！”

原本停止动弹的佩恩，忽然又“活了过来”。

以为一切结束了的半藏和团藏二人心中皆是一惊。

尽管作为秽土体不死不灭，但他们仍然下意识的后跳，远离佩恩所在的位置。

“长门！”

弥彦喃喃着。

他努力的挣扎了一下。

试图摆脱秽土体的控制。

在飞鸟的注视下，他失败了。

看着垂头丧气的弥彦，飞鸟微笑道：“你是一个很得力的助手呢！”

“你杀死了那些村民！”

“你杀死了小南！”

“你做得很好！不过，你之前说过要守护这些人，如今算不算失败了呢！”

飞鸟讥嘲的话语，令弥彦愤怒无比。

“你这个混蛋！”

弥彦怒吼着。

他注定只能发出无用的怒吼声。

飞鸟注视着佩恩：“你还能战斗吗？不行的话，我可要离开这里，去雨之国的其他村子制造杀戮了！”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原本还有些停顿不前的佩恩，眼中忽然一下就有了神光。

佩恩望着他，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人跟你有什么仇恨吗？回答我，泷！”

直到此时，佩恩依旧认定，面前的这个人是组织里的叛徒泷。

佩恩能够这样平静的与自己对话，这是飞鸟没有想到的。

垂下眼帘，飞鸟低笑，“我不是泷，我叫飞鸟！”

“至于我杀死这些人的原因……当然是为了和平！”

“和平？！”

飞鸟的话，令在场众人打从心里觉得荒谬。

“杀死雨隐村的无辜之人，这算哪门子的和平！”弥彦最先开口。

飞鸟没有理会他，而是望向了正在凝视自己的佩恩。

“晓组织的理念是利用绝对的武力威慑忍界，从而达到和平的目的，对吧？”

说着，飞鸟轻笑摇了摇头：“在我看来，这远远不够！”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抬起头。

哪怕是这样昏暗的环境下，飞鸟的写轮眼仍旧熠熠发光：

“只有经历战争，才能明白和平的可贵！”

“当战争来临，所有人的同伴和家人都死得一干二净。前一天还活蹦乱跳和你说笑的伙伴，今天突然四分五裂死状凄惨。只有在这个时候，人们才会发现，原来生命如此脆弱，在战争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只有经历过这些的人，才能珍惜和平。”

飞鸟述说着自己的理念。

“开什么玩笑！如果所有同伴都死了，那么就算明白了和平的真谛那又有什么用？”

弥彦咬牙反驳道。

飞鸟笑着摇了摇头，指着佩恩：“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应该能够从他那里获得。”

看着突然沉默的佩恩，飞鸟面带微笑：“为了收集尾兽，为了所谓的和平，漩涡长门……你究竟做过多少杀害无辜之人的举动？”

飞鸟的控诉，令沉默中的佩恩忽然抬起头。

弥彦望过去，正好与他对视。

二人又默契的各自撇开脸。

看着扭过脸的佩恩，飞鸟微笑道：“假以和平之名，你在向忍界宣泄自己的愤怒。害死了那么多无辜之人的你，哪还有资格称得上是命运之子……”

飞鸟的话，令佩恩沉默下来。

“雨隐村那些人的死，和你有脱不开的关系。不过，你应该已经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了吧？毕竟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神！”

——闭嘴！

“你在乎的，是弥彦被迫亲手了结这些人的性命。”

——闭嘴！

佩恩发现，自己才刚压制下去的那股怒火，刺客又涌了上来。

他忍不住发出怒吼声：“闭嘴，你没有资格评价我！”

“是因为你死了父母，死了同伴，你见证了足够多的黑暗？”

看着他狂躁的模样，飞鸟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像是嘲讽又像是怜悯的笑容：

“实话告诉你吧，你父母的死和你有关。因为你的体质适合移植存放轮回眼，所以斑才会选中你。”

飞鸟不禁笑道：“你曾经以为是木叶忍者杀死了你的父母，其实，那些忍者中了斑的幻术，受斑的摆布。”

斑！

“宇智波斑？”

如同被一盆冷水泼下，佩恩的满腔怒火忽然消失。

他想起，当初也是“斑”主动找上他们晓组织，之后弥彦就死了。

这两件事似乎有着某种关联。

当然，前提是“泷”所说的话是真的。

正当佩恩内心惊疑不定之时，带土出现了。

“我错过了什么好戏吗？”

空间漩涡卷起，带着面具的带土和绝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泷正追赶在他们的身后。

“拦不住他们！”泷摊开手，示意自己没办法。

他的影沼之术虽然能克制神威。

可是当黑绝附在带土身上时，影沼之术的效果就消失了。

之后带土便逃进空间里，泷拿也没太好的办法。

“没关系，你们来得正好！”

飞鸟望向佩恩，微笑着说道：“你可以和带土对质，他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佩恩垂下眼皮，冷漠的道：“没必要了，你杀死了小南，我们只有死战到底。”

说罢，佩恩伸出手，打算施展瞳术。

刚刚来到这里的带土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南死了？”

这是令他有些惊讶。

不过这样也好，长门的帮手少了一个，也就更好对付了。

带土的目光闪烁不已。

下一秒，在佩恩发动神罗天征时。

带土和绝一起，退到了佩恩的身后。

树界降临！

泷抢先使用忍术。

佩恩的神罗天征，威力正好将他的木遁摧毁，同时余波将飞鸟弹出十几米外。

“你来拖住他们啊，拜托了！”飞鸟向泷使了个眼色。

泷了然的点了点头。

正好，他有找回场子的意思。

看着佩恩，泷得意的龇牙一笑：“你现在的查克拉量还剩多少？”

连续赶路和作战，佩恩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休息了。

机器还得冷却和预热呢，泷不相信佩恩的状态会好到哪儿去。

与此同时，飞鸟将刚才从佩恩身上拔下的黑棒插在自己手上。

他努力的感知着长门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