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比尔求援?”
林得把信封撕开,拿出里面的信纸一展,平举在自己的眼前。
笔迹很是工整儒雅,写得是一手好字。
看着信的内容,林得不由得眉头紧蹙。
前面的状况堪忧啊——
现在他的白鲸城的日子能过得这么悠哉,很大程度上是诺比尔在前面把图莫人钉死了,如果诺比尔的防线被攻破,他这里可能遭遇攻击的可能就会显著上升。
毕竟原主的声望在那里摆着,图莫想要亲手解决掉这一个麻烦也不是不可能。
“您找我?”伊本推门而入。
当初伊本对诺比尔的形容,林得可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诺比尔只想让“他”死。
“看一下这封信。”让伊本在桌子的另一边与自己相对坐下后,林得把信调转了一个方向,按在桌上推给伊本。
伊本结果信,双手捏住两边将其凑到面前开始浏览起来。
在他浏览的过程中,林得左手翻阅着笔记,右手轻敲着深棕色的光滑原木桌面,静静地等待着结果。
他手上的笔记并不是原主的那本,只是一般的玛维文学习笔记而已,随身携带,方便复习,等将其中内容记忆完毕,顺手就丢进熊熊燃烧的壁炉中焚毁,不留任何痕迹。
“这封信,应该不是他的本意吧。”将信的内容反复翻看几遍后,伊本斟酌着说道。
“为什么?”听到他的答案,林得单手合上笔记,尽管他的动作尽可能轻微,但封皮厚实的笔记本依旧发出一声沉闷的“啪”声。
伊本的推测,很是在理。
诺比尔的军营中,他正在为此大发雷霆。
“你竟然敢瞒着我做这种事情!”
提比翁在让快马把信送出去后,等待了一段时间,预计信件差不多抵达林得手中后,他就来到了营帐中将此事告知了诺比尔。
如果不等一段时间把事情做到尘埃落定,他担心诺比尔会亲自去把信使追回来。
提比翁低垂着眼,摆出一副都是我的错,是我贪生怕死所以才自作主张,一切都请您责罚的愧疚模样静静地受着诺比尔的怒火。
“呼。”他在心底松了口气。
实际上,他自己也清楚,从他把事情说出来后,诺比尔只是发了一顿火,没有做出其他任何超规格的动作来看,这件事情其并没有打算追究。
诺比尔虽然在涉及到他那位兄弟的时候立场和脑子都有点不好使,但在真正的大是大非上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
信已经送到,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不如将错就错,顺手到底。
以诺比尔对林得身体原主人的了解,虽然那家伙一天到晚神秘兮兮的,但并不是会对同族人见死不救的那种性格。
而且,他以前是单方面被压制,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也没有任何得罪那家伙的可能。
这么说起来还真是凄惨,与涅梅罗的交恶,在他看来一开始完全是莫名其妙,不过后来长大以后知道了泰塔希亚爵的破事以后就明白了。
当明白的时候,他已经好几次从死亡边缘擦肩而过了,这也是他现在提起涅梅罗就控制不住的原因。
当时涅梅罗下手真的特别狠,说下死手就下死手,绝对不会手软。
不过到后面,两人都真正意义上长大成年后,涅梅罗就没怎么找他麻烦了,这里的原因诺比尔差不多也知晓,那就是涅梅罗已经查清真相,知晓了他与母亲的无辜。
呼——
发泄一通后,诺比尔冷静了下来。
如果曾经涅梅罗手下的那批精锐铁骑还在的话,说不准现在还能有还击的能力,他这个曾经饱受折磨的人,才知道涅梅罗的能力到底有多么惊人。
这么说吧,当时外界所有的赞美与歌颂经常被人认为是言过其辞,但诺比尔却知道,那家伙确实名副其实。
自他成为泰塔希亚家的第一继承人后,同样接触过同等大贵族的精英后代,虽然他们的能力同样出众,却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感觉到如同他的兄弟那般的巨大压力。
那些由涅梅罗训练出来的精锐,不在家族里的话——
只可能是被带走了,这里是南部,泰塔希亚的南部,大平原的南部,更是塔纳的南部,在这里,没有足够的军队在身侧,在新年初过,还是非常危险的。
他的推测,当然是合理的,只是现在在领地上的那位涅梅罗,并不是本人,他与涅梅罗只有外表相同,内在却天差万别。
就算涅梅罗真有这样一支隐藏的军队,也与林得这个人没有任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