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四公主也笑了,点了点头。
元意浓现在年纪小,手中什么也没有。这份所谓的大礼只是口头承诺,但大家都知道,这还是元意浓第一次这样说。
她虽然只有六岁,但身份也属于京中贵族,无论是京城的世家权贵,还是皇室子弟,她都有所来往。
这份承诺,是一点都不输给这个御赐的玉镯了。
“四姐姐,驸马,你们快入座吧。”元意浓见到马上就要开宴了,催促道。
当然,四公主现在并不想和二皇子坐在一桌,她觉得坐在那里,她这顿饭都要很糟心了。
大皇子二皇子几人都坐在主桌,这是元将军对于皇室之人的尊重。
原本池修齐和池子予也应该坐在那里,只是元意浓不想和自己讨厌的人坐在一起,就向元将军说了自己要和自己的好朋友坐在一桌。
元意浓本就是小孩子,大家酒桌之上还会讨论当下时事,这也的确不是小孩子该听的东西,大家便觉得让元意浓单独一桌也没有什么问题。
那些公主和贵家小姐,便是和元意浓一起。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池修齐和池子予竟然这么纵容元意浓,说要和元华袆一起,几人也向着元意浓那个方向而去。
平时大家都没有什么交流,这时候聚集在一起,皇子们自然也想要通过自己的实力去拉拢自己想要拉拢的人。
和元意浓坐在一桌,就相当于放弃了这个机会。
二皇子突然觉得自己面上无光,原本他想要招揽元将军,有他的兵权在,皇位之争就胜利了一半。
但现在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元意浓那里,仿佛这主桌黯淡无光,
今日的主角本就是元意浓,元意浓桌上的那人也都当她是妹妹,各方面都依着她。
四公主也顺势在这里坐下,四驸马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里除了元意浓是小孩子,要么就是未出阁的女子,就连元华袆几人都懂得避讳,坐在了元意浓旁边一桌,隔了开来。
在私下里,大家都比较随意,几人也没有那种心思,所以座次什么的从来不计较,在酒楼大家也都是一桌而食。
只是这生辰宴毕竟带了功利性,京城过半数的高官都来了,就算没来的,也是派人送来了礼物,只是时间不得空而已。
若是在这种场合,他们还这般随意,第二天弹劾他们的折子恐怕就有一桌案了。
“驸马若是不介意,可与我们一桌而食。”
元华袆似乎看出了四驸马的尴尬,主动提到。
四驸马本来和元华袆几人都不熟,这边一看都是人家亲友的桌子,一般的官员也没有在这边坐的,所以四驸马也不好意思坐下。
但这时候元华袆主动开口,也是给了四驸马一个台阶下,四驸马赶紧坐在了那里。
实际上,虽然主桌在中间,那一桌上也都是坐的京城权贵,但位次,本就是看坐在那桌的人,而不是看着桌子摆放的位置。
因为池修齐四人坐在这边,其中有两位都是太子的热门人选,所以即使位置偏远了些,但大家都来敬酒,反而这边还要热闹一些。
“今日本就是意浓生辰,我们几位同在尚书房学习,她又小许多,我们都是当她是妹妹,所以过来这边为她庆生,若是各位有什么事情,本皇子日后必定相迎,今日还是莫喧宾夺主了。”
池修齐拒绝了一个又一个来敬酒的人,说道。
他知道元意浓不喜欢陌生人太多的地方,但他们这边两桌无论男子女子,都是京中的热门人物,也很难安静下来。
就连元意浓那个桌,来借口拜访二公主,还有那位丞相家小姐的女眷也不少。
就在池修齐这样说了之后,来的人明显少了许多,元意浓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小意浓,这都是你最爱吃的,快吃吧,别管那些人了。”
丞相府家的嫡小姐甘惜蕊也出声说道。
她母亲只有她一个女儿,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是庶出,在大雍朝这重视嫡庶尊卑的地方,甘惜蕊的身份自然也是不一般。
有想讨好丞相府的,不少都是从甘惜蕊身上下手,只不过甘惜蕊聪明的很,那些招数她都见得多了,也不屑一顾。
“唉,真的没意思。”
元意浓叹了叹气,说道。
她就知道,生辰宴一旦大办,就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去年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不管她愿不愿意,那些人只在乎自己,这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元意浓的生辰,只不过是借由这个宴会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拓宽人际关系的机会。
元意浓才六岁,她聪明,但也有很多事情是她这个年龄不能理解的。
对于她来说,只是觉得这个生辰过得很无趣。她也不明白那些人到底目的是什么,只知道大家都忽视了,今日是她的生辰这回事。
“我们今日特意请命,可以晚些回宫,等到宴会结束之后,我们到时候单独陪你过一个生辰日。”
二公主坐在元意浓的旁边,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
宫门本有落钥的时间,成年的皇子已经出宫建府,但未成年的皇子公主则需回到皇宫,在皇子殿住下。
二公主大概是唯一一个例外,年龄到了,却未出宫婚配,所以她也需要回到皇宫。
至于池修齐和池子予,都还未到二十及冠之年,他们也是要回去的。
“皇宫落钥的时间不会改吧?”元意浓看向二公主,一脸诧异。
她可不觉得那个令人讨厌的皇上会单独因为她的生辰下令改变宫门落钥的时间,若是几人到点了还未回去,估计明天怪罪的旨意就要下来了。
在皇上心目中,这就是贪玩,也不符合皇室训则。
二公主回应道:“这当然不会,不过我们拿着圣旨出宫的,到时候若是在宫门落钥之前赶不回去,也可在将军府暂时住下,父皇答应了不会怪罪的。”
至于这其中,他们到底和皇上说了一些什么,才让皇上答应这样的事情,就只有他们知道,并且也将成为永久的秘密了。
元意浓只能猜到,皇上一向忌讳皇子和大臣走的太过亲密,还是像她父亲这种手握重权的大臣,二公主能拿到这份圣旨,一定废了不少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