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立劫,可谓是破而后立,只有先破才行。
若是受到外力干扰,此劫的度过的失败率极高,轻则灵力后退,重则灵魂受损,要去求得更高的境界,自然是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子予哥哥,我脸上有东西?”元意浓自然也感觉到了温子予的目光,她没有多想,转过头去问道。
温子予笑了笑,视线并没有移开,道:“没有。”
元意浓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随后转头继续听徐夫子讲课了。
只不过温子予这种炙热的目光,总是让她有些心不在焉,她还担心是不是温子予出了什么事情,生病了导致今天有些不正常。
“回去好好温习功课,三天后皇上也会一起来考校各位皇子公主的功课,万不要懈怠。”徐夫子说完这话之后,就让大家散了。
一般这样,接下来三日也不用来尚书房,只需在家里好好准备皇上的考校就行。
元意浓也打算出去,结果走到门口,收拾好东西的徐鹤之叫住了她。
“意浓,你随我来一趟徐府。”徐鹤之说完之后,元意浓也不敢跑开,就跟在徐鹤之的身后。
原本池子予想要去试探一下意浓灵魂上有没有什么封印,可徐鹤之发话了,他也只能作罢。
也是因为如此,所以青鸢也错过了这次发现池子予是否与神界还保留关系的机会,池子予也多拖延了一些时间。
“师父,可是有什么事?”元意浓好奇的问道。
自从敬了那杯拜师茶之后,元意浓就再也没有唤过徐鹤之徐夫子,而是变成了师父。
徐鹤之语气中有些担忧,不明显,但元意浓却听出来了。“为师会专门安排功课给你去做,三日后本就是皇上考校皇子公主的功课的,你就不要进宫了,皇上那边,为师会摆平。”
“师父是担心皇上那日会为难我?”元意浓直接了当的说到。
“这话在这说说就罢了,出去记得隔墙有耳,万不可什么都挂在嘴上。”徐夫子赶紧制止了元意浓,说道。
徐鹤之对大雍忠心,但不是愚忠,他也是几朝元老,在大雍又有极好的名声。
自心而问,徐鹤之知道当今天子心思有些狭隘,作为各方面都要更优秀的池立轩,却无心皇位,徐鹤之也没有办法。
他是很喜欢元意浓这个小弟子的,所以也只能尽自己所能,保住元意浓。
皇上对元家的忌惮心太重,针对元将军也就罢了,竟然针对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徐鹤之甚至觉得皇上有些无耻,但他也是人臣,只能在心里想想,也是不敢明说的。
“师父,我知道的,在外面我也是有分寸。只是贸然缺席,皇上会不会找到爹爹的身上,责怪于他。若是这样,意浓怕是要辜负师父的布置了,那里还是会非去不可。”元意浓点了点头,随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会,既然为师敢做这个保证,就必然不会牵连到你元家之人。”徐鹤之果断的回答道。
这时候,徐鹤之还是很心疼元意浓,小小年纪,就被送进宫中,要小心许多事情。
寻常人家的孩子,哪需要注意这么多,就连他的孙女,和元意浓差不多大,也有自己的交代,但还是没有元意浓这般懂事。
在京中,谁都不是独立的个体,家族盘根错节,不知道因为一件什么事情,就有可能导致整个家族的覆灭,到时候不仅是自己死了,还要连累很多人。
身在这些世家家族中的孩子,都懂事的早些,除了那些纨绔,基本在京城都是较好的风评。
不是因为他们想要这样,而是不得不提前知晓这些。
“那就多谢师父了。”元意浓微微弯腰,行了一礼,以作感谢。
“另外,虽然是避风头,但你既然作为为师的弟子,功课也不能有丝毫懈怠,即使不进宫,也要每日温习那些知识。为师知道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这字确实还得好好练练。”
正事说完,徐鹤之还提醒了另外一件事。
元意浓的字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初学习的时候,字还是写的很不错的,一笔一划,至少有楷书的形体。
随着年龄的增长,元意浓虽然每日都有练字,但这字已经不是当初那种形态了。
虽说独有风骨,但这字体,却是大雍从未出现过的一种字体。
一个六岁的孩子,其实谈不上自有风骨一词,但元意浓刷新了徐鹤之的三观。
元意浓的字已成型,但她并未多练,仿佛就随手一写就是这样的。
当然,这件事情也只有徐鹤之和元意浓两个人知道,徐鹤之担心这件事传出去,对元意浓有不好的影响。
自从徐鹤之发现了这件事情之后,就让元意浓还是像初习字那般,慢点写也无事,大家只是当元意浓年纪比较小,握笔有些问题罢了。
但私底下,徐鹤之一直有让元意浓练自己的字体,不让元意浓自由发挥,又写出那种独具一格的字来。
元意浓练了许久,集中注意力去克制的时候,倒还是像模像样,有徐鹤之的几分色彩。
但是一旦元意浓开始思考题目的答案,然后书写不注意文体的时候,字就又变回了之前的那样,仿佛那种写字的习惯已经刻印进了灵魂,无法忽视,不能忘记。
“好的,师父,回去一定照着您给我的字帖勤加练习。”元意浓点了点头,回应道。
实际上,这样的对话也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元意浓每次也很努力,只是她也没有办法改变这种现状。
徐鹤之渐渐地知道此事之后,也只能长叹一口气,但事后,他也是不肯放弃,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叮嘱,元意浓也是一遍又一遍的去实施。
“嗯,回去吧,记得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别告诉别人,路上小心点。”徐鹤之说完之后,便挥了挥手,让元意浓离开了。
像这种事情,徐鹤之只能相信到自己的府邸自己的书房,才不会传出去。否则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还将元意浓叫来自己府邸。
“知道的,师父。”元意浓应了一句之后,便蹦蹦跳跳的拉着院子外的青鸢离开了。
然而徐鹤之打发了所有人之后,确认没有人才和元意浓说此事,这也仅仅是能防止凡人偷听,如青鸢,即使隔了一个院子,但是对于这两人的谈话,她还是能够听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