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到哪里了呢?我要不要去看看她”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以后,一个人走在路上的伦和平,嘴上说着疑问句,但身体还是很诚实,腿已经鬼使神差地向着惠家的地址走去。
“花了两包零食才从她朋友口中得到的地址,不去就浪费了,不是吗?”他自我安慰道。
惠的一家住在天成豪苑,是市里的一个高档别墅小区,出入都需要进行严格的登记制度。
没穿校服的轮和平,只能把学生证跟身份证都交给保安登记一波以后,才得以勉强过关。
“区11、区12栋”他暗暗数着花园前的门牌,很快就找到了惠的家。
只是快到门前的时候,他又有些踌躇了。
“我是不是在自作多情
我什么都没买就过来好像很失礼
等下她觉得我是舔狗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题涌现在他脑海中,让化身腼腆小男生的伦和平,驻足在离目的地不到十米的地方。
“不管了,舔狗就舔狗,我就是一见钟情了怎么着!要不是真的喜欢,谁愿意当舔狗!”
在挣扎了接近十分钟以后,带着一股属于年轻人的,莫名其妙的勇气,伦和平终于还是按响了惠家的门铃。
“叮咚!”
门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而此时在伦的世界里,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比那铃声还要大。
“怦咚。”
“怦咚。”
等待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一个世纪过去了
两个世纪过去了
等了整整一分钟,都没有人出来。
“叮咚!”
伦鼓起勇气,再按了一次。
又是十多个世纪过去了
并没有回应。
“难道是出门了?”他略带些失望地想。
“可是车都在”
从围墙的间隙中可以看到,惠家里的几辆车都停得好好的,不像是没有人在的样子。
百无聊赖地等待中,伦和平开始绕着别墅外墙走,这墙上镂空的地方很多,他也因此能够看到里面的情况。
“一、二、三、、十二,一共十二个摄像头。”他像做贼一样数着外墙的摄像头数目。
“不对劲,饭桌上居然还有几碟菜。”
透过墙壁的缝隙,还有半开半掩的窗户,伦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惠家的饭桌上摆着饭菜,但却居然没有人来给他开门?
而且现在根本不是正常人的吃饭时间
伦又等了半个小时。
他原以为屋里的人可能是临时有事走开,吃饭时间奇葩这个也还属于可理解的个人习惯。
结果等了整整半个小时,狗都没一条路过的。
“会不会是出事了?
我要不要进去看一下?
我就进去一下,绝对不乱动”
年轻人的胡思乱想能力一下子发挥出来,瞬间就脑补了一堆剧情。
“这位子应该是监控死角正好又有两根柱子可以爬,就这里了。”
像他这样风风火火的人,想到什么就会做什么,丝毫不会去想翻墙进别人家,要是被抓住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正门居然是虚掩着的?”他原本还想爬窗户进去,结果却意外地发现屋子的正门没关。
轻推开门,伦踮着脚穿过玄关,却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地上躺着一对倒在血泊里的中年夫妻!
两个人的脸上都还依稀可见恐惧的神色,死不瞑目。
眉宇间还能看出跟惠有一点相似之处。
当然最为奇怪的是,他们的尸体都被冰给完全封住了,并没有要腐烂的样子,连流出来的血,都变成了鲜红的血冰。
嗖嗖冒着寒气的冰块,跟普通的冰块不同,一点都没有要融化的迹象。
当然已经被吓懵了的伦和平来说,冰块为什么没融这种小事,完全是进不了他的脑子里。
“惠呢?惠难道也出事了?!”
对陷入单相思的少年来说,有什么比喜欢的人更重要呢?
没有。
他绕开尸体,开始到处搜索,寻找着惠的踪迹。
可惜并没有。
接着又跑着走上别墅二楼,楼梯间还有斑驳的血迹。
“那是她的房间。”
顺着自己的狗鼻子,伦通过记忆中的少女的味道,找到了惠的房间。
“千万千万”他不敢再想后半句,紧张地眯着眼,推开了少女的房门。
门后没有人,也没有尸体。
他长舒了一口气。
闻着房间里那股好闻的味道,伦和平精神稍稍放松了些。
环顾四周,房间里并没有太多的装饰。
一个大大的衣柜,一张普通的书桌,两个静静躺在床靠墙一侧的毛绒玩具。
作为一个青春期的男孩子,虽然刚刚才目睹了两个死人,但既然有幸,踏入这个心里喜欢的女孩子她的房间,他依然是选择了打开衣柜。
一阵香风吹过,伦和平看到了他想看的东西
三叠折得整整齐齐的内衣。
他将手伸向放在最上面的一套,思想在禽兽和禽兽不如中挣扎。
最终还是禽兽不如赢得了胜利,他收回了手。
思维顺便切换回上半身思考模式。
“她去哪了?
我要不要报警?
报警的话,该怎么跟警察解释?
我会不会被冤枉?
”
又是一连串烦人的问题。
伦和平像小偷一样,潜入到别人的家里,结果却发现两个死人,真要报警的话,自己本身就会惹上一身麻烦。
但不报警的话,那怎么说也是惠的父母,不能为了明哲保身就放着不管。
“那是什么?”
眼尖的伦和平,在下楼的时候,发现惠母亲尸体的手里,似乎捏着些什么东西。
要不是他刚好处在某个角度,也根本发现不了这事。
“半截石头?”
突然出现的强烈好奇心,驱使他从厨房里拿出一把厚重的菜刀,将惠母捏着石头的左手从冰封中凿开。
颇为令他意外的是,这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融化,但结构却是颇为松脆,菜刀很轻易地就破开了冰。
拿走半截石头的刹那,伦和平似乎感觉尸体手掌的肌肉,还微微颤抖了一下,吓得他刀都丢在了地上。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他拿着石头仔细端详,但怎么看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