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最思春,烂漫无所愁。
尤其是在我截然不同于她此前十七年人生所遇到的所有所有的男人,如同一柄桃花扇斜斜拉开,更像是一个万花筒转动,她是真的从来都不知道女孩子的世界竟然还有那么那么多的美丽。
就像是以前那些日子都白活了一样,更像是自己的世界被开了一个窗口,看到了外面更多更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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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手指出品,必定是闪瞎眼的超级奇葩!
每一本装在玉简里面的书,全部都是千万字以上,动不动就是配上十万二十万张的配图,把一个很细微的话题生生扯开来,用那种平白直叙的词语敲开了一个个隐藏很深的问题的硬壳,推开了一扇扇她从来也绝对不可能想到的门。
少女到现在都没有对我说过她的全名,只说她姓钱。而到了现在,少女捧着一本青云山女武神名录,看的如痴如狂,更是不敢去说自己的姓名。
因为这本书和其他的书不同,她受到的惊吓更重,得到的惊喜也更多。
因为这本书是我在她眼睛下面现写出来的,真正的一字一句都是完全现写出来的。书里面的那些名字,她都听说过,但是也就是只听过一个名字。书里面的那些故事,那些事迹,那些人物,那些战争,那些流血杀戮,那些风情无双,那些英武飞扬,都是她从没看过,从没听过的。
陈星缘。
凌玉瑶。
陈风笑。
柳芷凤。
诸葛明星。
文字里面自有一份力量,一种根本就无法轻视的力量。平铺开来的语句里面,只是说了某某年某某人在某某地某某门派和某某大战一场,杀了多少,伤了多少,得了多少,失了多少,又如某某人因为某一个小人物某一个小事情就一路直追上了青云,一路冲破多少关卡,一路斩落多少头颅,一路毁了多少人的美景,一路又撕碎了多少的罗和人情,最后直到把那个最最高贵的祸首一位尊贵到无边无际的元神真一神君斩杀陨落。
真正的是站在局外人角度,就像是在述说山下某个世俗王国的历史一样,也像是记录那些王侯将相的传记,无褒无贬,中正平庸,却如威严泰山压的她根本喘不过气来。
这书上录名的四十六个名字,全部都是在一个半月前那场天地大变里面消失掉的人。
四十六个纵横天地的女人,追随着一个在少女看来很是荒诞的梦想就消散成风,化成了那风中、梦里、心里、泪水里的文字。
“陈前辈,你是罗浮山的人吗?还是无言宗的真传?”
女孩幽怨绵长的吐息,轻轻带着说不清的愁绪。
“师傅,他是不是无言宗的人啊?这家伙怎么懂这么多?真的好多啊。这些消息我们都不知道,他怎么就知道的?不过我还是要杀他!”
“师傅,你看,钱师妹现在都什么样子了?师傅你可不能看着师妹落在外人手里面啊。我看这家伙也就是筑基巅峰快要结成金丹的样子,虽然比我强一点,想来还是能杀掉的。师傅,你就下命令吧!”
旁边那个金丹道人笑着一把就把这厮抓住压了下去。
“先不要急,等为师先看过他的成色再说。为师座下,除了你和钱家丫头,还有其他几个的。正好都不上档次,这次就用掉算了。我们且看戏。”
看戏。
呵呵,再看戏小丫头就要自荐枕席了。
我看着小丫头泪水涟涟,一边痛哭,一边划指读着那纸上的故事,一边细细念着那种出自我手、现在却连我也听不懂的文字。却是隐隐然有了一种大破灭、大寂然、大解脱、大彻悟的所得,隐隐然的就是心动、气动、法动,灵气多了一分轻灵亲和,功法多了三分圆润自如,心境多了一分坚决。
“陈师兄,我钱玲玉到底有什么好处,需要师兄为我专门写这一本书?”
我看着面前的女孩合上书页,虽然不舍却仍稳稳的推回到了我的面前,然后一根一根的把她彻夜看了很久很久曾经沉迷至深哀求不止的玉简全部都推回了我的面前。
一声轻叹。
“陈师兄,你莫要说你是什么东荒东伯山的散修?也莫要说你是什么云游到这里?说吧,你是无言宗的哪一位高徒?这样我钱玲玉总能知道第一个用过她身子的男人是谁?”
轻轻擦拭过的泪水,依然浅浅流下。
桃花带红的脸颊,有着无法说明的美。
我却只能继续长叹。
“陈师兄,你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说你家长辈看顾在这附近?或者你已经有了良人?”
噗嗤一笑,梨花沾雨。
“你说我是不是有病?我们好像才认识三天,今天才说的话多一点,我就敢说出刚才那样的话,你说我是不是傻子?还是你真想做个君子?我可只有今晚才有勇气哦!天亮了,你后悔也没有用的。”
我收起桌上的所有,站起身,让她看着我衣襟上的四团红梅。
“哦,你难道是说你有四个女人,所以连画上我这一朵的机会都不舍得给我?还是说你嫌弃我?”
说是嫌弃,却是情眼带义。
因为她分明能看清我眼睛里面的清明,我的从容。自然是误会我是正人君子,不愿意乘人之危,乘她动情心乱的时候,摘了她的红花。
可我是一个好人吗?
自然不是!
不但不是,在对待眼前这个女孩的问题,我可能是一个很坏很坏的坏人吧。
只是这个棋局,是我和另一个人的博弈,是杀生道和天遁剑宗的道路搏杀,和她无关。
所以我笑道。
“钱家小妹,我出身如何,现在已经没有意义。我说我是东伯山散修,我自是出生在哪里。现在我弃了宗门道法,转做剑修,从今以后就无门无派,天生天养,赤条条的一个散修,你还愿意从我?”
“你不后悔?”
“我却怕我自己后悔!所以我给我自己五次机会。等到你第五次倾心向我,你再从了我如何?这第五团红梅,不如此,又有何滋味?”
可能我说的话太疯癫,让她震惊的都有些傻了,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就推门走了。
更是不知道我轻步走在山林间,剑气吞吐,就杀了三个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看起来还算是很不错的刺客。
“嗨,果然如此。我说他是哪个?”
“师傅,他是谁?”
“你咬牙切齿也没用的!我若看的不错,他原来是无言宗的真传,现在也应该还是无言宗的真传。只不过这个家伙命不好,命也太好,竟然能在无上感应宗打一个滚还能活着出来。这厮的长辈,难道真的没看出来他是如何的珍宝么?怎会放他随便乱走,还走到我天遁剑的地盘来?”
“师傅,难道他就是神应峰四十六剑种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