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勉与包奎都未骑马,直接施展轻功。
悬崖峭壁,履如平地。
身后的八百官兵紧随其后,未有一个掉队的!
毕竟都是三品高手!
一州之地不敢说,但是在一府,一县之地,凭借自己的勇武,基本没有几个人敢惹。
真逼急了,灭人满门,也是轻而易举。
哪怕是放在江湖之,亦可以扬名立万的!
说不定能混个过江龙、混元掌、神枪霸王这样的名号!
张勉甚至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如果把他们放到都城.....
白云城。
刚下一场雨,太阳不是那么毒辣。
林逸趁着这个机会,出来钓了会鱼。
下晚,满载而归。
站着大路,看着由民夫押解回来的一群又一群的流贼,伸着脖子,也没看到一辆银车,很是失望。
“王爷,这些流民当如何处理?”
善琦拱手道,“请王爷明示。”
“有多少人了?”
林逸叹气道。
“眼前是一万两千人,”
善琦讪笑道,“据说后面至少还有两万人。”
林逸想了想道,“八岁以下孩子送到孤儿院和学校,剩下的一个不放过,全部先送去劳改。”
至于八岁以的,他就不敢放纵他们了。
有些流寇中是有孩儿军的,哪怕是没有能力杀人,匪首也会刻意培养,抓活人到他们面前,让他们亲手举刀杀人。
不少十几岁的孩子已经没有了人性,不但算不得孩子,连人都不算了。
所以,林逸不会心慈手软,一定要先统一关押起来,仔细甄别。
不然放他们进孤儿院和学校,就是对别人的伤害。
善琦道,“王爷,修路的人已经够了。”
三和的流民从来就没断过,甚至越来越多。
劳动力不缺,最缺的还是银钱。
“那就是租出去。”
“租?”
善琦不解。
林逸笑着道,“大船送过来的土人可以卖,也可以租,为什么流民就不能?
现在正是春耕,种稻子,种甘蔗、玉米,都需要人,就租出去吧。”
善琦犹豫了一下道,“王爷,恐怕不好租,之前许多流民过来,只要管两顿饭,他们什么事都能做的。”
林逸道,“你看着办吧,管两顿饭也是不错的,起码在咱们手里还得赔钱。
但是不能放松看管,别最后聚众滋事就好。”
善琦道,“王爷尽管放心,下官一定会严加看管。”
三和流民的窝棚沿着放鸟岛的道路继续往南盖。
衙役守在每个路口,无故不得随意进出白云城。
林逸对着镜子,看着愈发白皙的后背,长松了一口气。
“幸亏没留疤。”
“王爷,奴婢早就说了。”明月来就要给林逸把衣服重新穿。
“不用了,”
林逸直接把外衫直接拖了,“把大裤衩子找出来吧。”
他终于可以随意穿大裤衩子光膀子了,没有疤痕,也不算影响市容。
穿之后,整个人躺在葡萄藤下神清气爽。
不用再体会汗湿后衣服黏在身的感觉了。
夜深人静。
一个人自饮自酌,很是没有意思。
在三和,他就是站在山顶的那个人,高处不胜寒,他总归缺一些酒肉朋友,不然能坐在一起,那也是极好的。
“王爷,要不去醇香楼?”
洪应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不去,”
林逸皱眉道,“那柳如烟是江重的义女,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送把柄给她们。”
“王爷。”
齐鹏推着轮椅过来。
林逸看了他一眼,举着酒瓶道,“陪我喝一点?”
想了想,又补充道,“别多喝。”
“恭敬不如从命,”
齐鹏毫不客气的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双手举起杯子道,“请!”
一饮而尽。
“说实话,你的酒量还是不错的。”
林逸竖着大拇指赞扬道。
“谢王爷。”
“说吧,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过来有什么事?”
林逸抿一口酒后,手撕了一块羊肉往嘴里塞。
“包统领和张提举进了岳州,”
齐鹏一边说一边看林逸的脸色,“只带了八百名三品以的官兵。”
“你倒是厉害了,”
林逸突然冷哼道,“你的伙计直接安插到了军中?”
“这是在下正要说的,”
齐鹏好像早有预料似得,不慌不忙道,“金福酒楼正是在下的产业。”
“金福酒楼是你的?”
这是林逸没有预料到的。
齐鹏笑着道,“正是,倒不是在下故意欺瞒王爷,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说。”
“哼,”
林逸皱眉道,“这两个王八蛋的胆子太大了些,居然敢带这么点人进岳州。”
“王爷,都是三品以。”
齐鹏在“三品”这个词加重了语气。
他希望这个糊涂王爷能明白八百个三品意味着什么!
凡武者,皆以化劲算入品。
许多人因为功法或者天资、家境各种原因,十之有九,终其一生难入化劲!
真正最终能化劲的,大多是那种家境优渥,有钱有闲的!
而能入三品之的,称之为天子卓绝,好像也不过分。
至于七品、八品,皆是名门大派、将门世家才会出现那么几个。
想当年,他家资巨万,其父延请名师,他是十五岁才堪堪化劲。
关键,他自认为自己还不笨。
但是,他却发现三和打破了这种惯例。
一名才修行几个月的老妪,居然都能化劲!
若不是他亲眼见到,而且老妪本人就在附近的孤儿院,他都不敢相信!
甚至和王爷的几个半大小子都入了五品、六品!
这全都打破了他的认知。
“莫小瞧了天下英雄,”
林逸叹气道,“本王就怕他们轻敌。”
“王爷.....说的是.....”
齐鹏不好反驳,一仰头,再次喝完杯中酒。
“夜锦羽呢?”
“已随雍王入都城。”
“奶奶个熊,”
林逸骂骂咧咧的道,“这寂照庵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是吧。”
“除了夜锦羽,寂照庵还安排了一名八品,两名七品随手护雍王周全。”
“这老三出门还带着女人,也不怕人笑话。”林逸笑着道。
“王爷,”
齐鹏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这几人皆是男子,乃是寂照庵的外门。”
“外门?”
林逸一时间没理解意思。
齐鹏沉声道,“寂照庵隐世不出,执川州武林牛耳的乃是巴塘门,掌门叫唐缺,九品巅峰。
曾在军中相助过二皇子平川王。”
“他与老二认识?”
林逸愣了愣神后道,“本王记得聂有道,也就是杜三河,曾经也是在老二账下效力,这么说两个人也是旧识了?”
齐鹏点头道,“正是,只是杜三河与唐缺有嫌隙。”
“为什么?”林逸接着好奇的问道。
“唐缺此人武功过人,加外表英俊潇洒,自然得女子喜爱,”
齐鹏意味深长的笑道,“杜三河虽出身将门,却习的是宝城金刚台的功法,其师妹剔透玲珑,与杜三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可惜却遇到了唐缺,一见倾心。
唐缺年轻时候乃是风流倜傥之辈,怎会系心在一个女子身。
最后怀孕,唐缺不闻不问,寡情薄意,女子愤懑之下,便投崖自尽。”
“果真不是什么好玩意,”
林逸说完后,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宝城?
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王爷贵人多忘事,谢赞谢大人乡关便是宝城。”
“难怪呢。”
林逸恍然大悟。
就是有点替杜三河叫屈。
出生将门,有权有势,可惜最后还是抵不过长的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