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是中国人祭祀祖先的日子,而张有幸每年清明节最想祭拜的人就是她奶奶了。
她奶奶的墓建在她奶奶老家的一座墓园里,因为中/国人向来讲究落叶归根。
她奶奶的老家是一个人情味十足的小镇,这个小镇坐落于著名的茶花之乡——云南楚雄。
她奶奶是土生土长的云南楚雄人,在这个环境的熏陶下,她奶奶才逐渐迷恋上山茶花的。
在清明节来临前一周,顾凯就经常来询问张有幸清明节有什么安排。
张有幸对顾凯也是无所隐瞒,她跟顾凯说她四月三日想一个人搭火车回老家楚雄祭拜她奶奶。
顾凯听完感到匪夷所思,因为张有幸坚定地声称自己是一个人回老家的。
他问张有幸为什么不带上她父亲,张有幸骗顾凯说她父亲工作繁忙抽不开身。
按理说清明节是国家规定的节假日,任何工作单位都不能让员工在当天继续上班的,除非张有幸的父亲干的是鲜为人知的工作。
顾凯打算深究张有幸的父亲的职业,张有幸对此持强硬的保密态度,顾凯才不继续过问。
顾凯知道从这里到楚雄至少要坐十五个小时的火车,而张有幸又是只身前往。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独自出远门实在不安全,顾凯决定陪张有幸一同前往。
张有幸起初是不答应的,毕竟每个人在清明节当天都会有要祭拜的人,顾凯自然不是例外。
然而顾凯担心张有幸独自出远门很危险,死活要当张有幸的护花使者。
张有幸问顾凯没有要祭拜的人吗,顾凯说他们家一般都是在四月五日才扫墓的。
张有幸见顾凯如此固执,被迫之下只好答应让顾凯陪她一同前往楚雄。
张有幸打算回老家住一晚再走,自然是少不了换洗的衣服,她也叫顾凯不要忘记带衣服。
今年清明节正好赶在星期四,所以从四月二日开始连同双休日一起放四天假。
张有幸和顾凯赶在四月一日各自买了一张前往楚雄的火车票,然后两人背着背包,提前半个小时到火车站等车。
不一会儿前往楚雄的火车到站了,张有幸和顾凯挤着人群连忙上了车。
现在是下午四点,从他们所在的城市到云南楚雄至少要坐十五个小时的火车。
等他们抵达楚雄的时候已经是明天早上六点了,也就是说他们今晚要在火车上睡觉。
当然张有幸一想到自己和顾凯睡在同一个车厢里,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们买的车票是卧铺,很快他们找到了专属自己的二人包厢。
顾凯一进来包厢,就脱掉脚上的帆布鞋,扑到床上躺好并且舒舒服服地伸了下懒腰。
张有幸淡定地走进车厢,关好门,再把自己的背包放在床上,转身看向躺在床上伸懒腰的顾凯。
她问顾凯:“真有那么累吗?”
顾凯说:“我人生第一次坐火车,我激动。”
张有幸缓缓坐在自己的床上,目光却还在顾凯身上:“话说你清明节就没什么要祭拜的人吗?今年除夕夜你可是跟我说过你父母过世了呢。”
顾凯听到这里,眼睛像突然失去光彩一样暗淡下去,最后他在床上侧身一翻,背对着张有幸说:“我爸倒值得我去祭奠,我妈就不必了。”
张有幸听顾凯这么说,她感到匪夷所思,开始怀疑顾凯是不是向她隐瞒了他的身世。
张有幸本来想着细问下去的,但她又怕自己问太多惹顾凯生气,所以她收敛了好奇心。
……
很快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顾凯早早地睡去,整个车厢里只有张有幸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张有幸扭过头来看向熟睡中的顾凯,实在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睡了,所以她试探性地问了顾凯一句:“顾凯,你睡了吗?”
顾凯并没有回应张有幸,张有幸才坚信顾凯是真的已经入睡了。
张有幸心想顾凯既然睡着了,那她岂不是可以对顾凯为所欲为了。她一想到这里,小脸一红,从床上轻手轻脚地坐了上来。
她下了床,赤着脚走向顾凯的床上。她刚来到顾凯的床边,突然啪地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张有幸踢到了,属实把张有幸吓得不轻。
张有幸定住脚步,站在顾凯的床上,静静地俯视着平躺在床上的顾凯。
顾凯睡得格外香甜,时不时地传出一阵酣睡声,他貌似没有被张有幸踢东西的声响惊醒。
张有幸见顾凯没有被惊醒,她放心地松了口气,她也不管自己到底踢了什么东西了。
她缓缓地蹲了下来,痴痴地望着顾凯的脸。不得不说顾凯的睡相好乖,而且他的嘴巴看上去很水嫩,让张有幸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张有幸蹲了下来,她慢慢把嘴往顾凯的嘴凑,在她快要亲上的时候,又连忙把脸缩了回去。
她在心里劝说自己不能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人,奈何顾凯对她而言实在太有吸引力了。
她最终还是把持不住,把嘴凑向顾凯的嘴,跟顾凯嘴对嘴亲在了一起。
张有幸觉得自己好胆小,她也就敢趁顾凯熟睡的时候占顾凯的便宜。
她抬手摸着顾凯的脸,自己也情不自禁地幸福地笑了起来:“顾凯,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她不确定顾凯对她是不是有想法,所以她不会铤而走险地向顾凯表白。
万一顾凯拒绝了张有幸的告白,以后张有幸和顾凯的关系就会变得格外尴尬。
张有幸害怕自己和顾凯的关系渐渐疏远,因此她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
……
早上六点半,火车停在云南的楚雄站。火车门呼哧一声打开,很多乘客陆陆续续地从车上下来。
张有幸背起背包,早已站在车厢门前等候,而顾凯还在车厢里着急地找他丢失的一只帆布鞋。
顾凯焦急地抬手挠着后脑勺:“这个车厢这么小,不可能找不到的阿!”
张有幸不耐烦地说:“顾凯,你鞋还没找到吗?列车长都快过来赶我们下车了。”
顾凯可怜巴巴地看向张有幸:“有幸,我那只鞋好像真的找不到了,我恐怕得赤着脚下车了。”
张有幸瞄了顾凯的床底一眼:“会不会在你床底下啊?”
顾凯说:“我刚才找过了,没看到。”
张有幸说:“再看看呗。”
于是顾凯把整个身子趴在地上,仔细地扫视了一圈床底,不一会儿他惊人地发现自己丢失的那只鞋在床底的最深处。
可能是床底下的环境太过漆黑,而顾凯第一次在床底下找的时候不仔细才忽略了隐匿在黑暗里的那只鞋吧。
顾凯立马伸长着手,够到那只鞋后拿出来给张有幸看:“还真有。”
张有幸见顾凯是在床底下找到这只鞋的,她恍然大悟——昨晚她踢到的东西竟然是顾凯的鞋。
其实她刚才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顾凯的那只鞋真在顾凯的床底下呐。
顾凯坐在床上,开始穿鞋,一边穿一边纳闷地说:“真是奇了怪了,我昨晚也没下过床阿,这只鞋怎么窜到床底下去了?”
张有幸心虚了,她害怕被顾凯推理到——昨晚她偷偷靠近过顾凯的床。
她认为当下最可取的办法就是转移顾凯的注意力,于是她脸一撇,落落大方地往前面走去:“你好磨蹭啊,我不等你了。”
“诶诶,等等我。”顾凯急急忙忙地穿好鞋,然后再背起背包,紧跟上张有幸的脚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