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夏睁开眼睛就看到s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的一张脸,明明是和陆慕辰一样的五官,却在此刻显得格外可怖。
“你说,你是不是在想他?你在想着陆慕辰对不对?”整个身体都逼近了盛知夏,s恶狠狠地质问着。
“他是不是在这里爱过你?提到那个男人受伤,就这么让你难受吗?说!说话啊!你忘了我警告过你吗?从今天开始,不许你想别的男人,任何人都不行,陆慕辰也不可以!”s的声音越吼越大,近乎失控。
“你发什么疯?!”盛知夏用力抬起双手,推在了s的胸膛之上,用尽了全身力气的她让s一个大男人也踉跄一步后退两步,不得已松开了对盛知夏的钳制。
“你要是再敢动我一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同样因为愤怒瞪大了眼睛的盛知夏,用阴戾的眼神死死盯着s,“我连陆慕辰都敢伤,你算什么东西,以为我不敢吗?”
s的表情僵硬,眼神狠戾,与盛知夏对峙着,突然,他却又换了一张脸,风轻云淡地笑了起来:“我不生气,你愿意陆慕辰,就继续想吧!”
看着转过身走到镜子前用手扒拉头发的s,盛知夏皱起了眉头,这个疯了的男人到底什么意思!
“因为你再想着陆慕辰也没用了,他已经回不来了,你只能和我在一起。”s呵呵冷笑,很是猖狂。
盛知夏的心却如同坠入冰窖,整个人的手脚都不受控制,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一张脸变得惨白,站在哪里瑟瑟发抖。
“对了,”对着镜子闲情逸致的将自己休整规矩,安静了一会儿的s又开始作妖,他一脸兴味盎然的走到盛知夏的面前,歪着头好奇的打听了起来:“我一直很想要问问你来着,陆慕辰比我好吗?好在什么地方,让你这么念念不忘的?是不是他在那些方面真的比我要强,比如像昨晚……”
“呸!”盛知夏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一片,她自然听懂了s问的是什么。
多说无益,死死的咬住牙关当这个鼓噪的男人不存在,盛知夏翻了一个白眼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她为什么要跟这样一个疯子斤斤计较?
因为他的话和态度而生气,到最后吃亏的人只会是自己。
在心中劝着自己尽量忽视s的存在,也用力的压制住心里对陆慕辰的各种回忆,盛知夏侧躺在沙发上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她逼着自己去想工作的事情,去想想那个“开到荼蘼花事了”的客户
只有用别的事情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才可以清空她脑海中各种繁杂的情绪,再也不肯搭理s,她仔细地思索着,那个神秘的客户有可能会是谁呢?
只可惜s并不是一个很容易学会放弃的人。
他悠悠闲闲的跟着盛知夏走到了沙发边上,弯下腰双肘撑在沙发靠背上,托着脑袋仍旧在那里不停的说话:“其实我比陆慕辰要好的多,你想想看,毕竟我从来都没有乱搞过女人啊,不像陆慕辰,还搞出来这么大一个孩子来。”
提到陆宝儿,s的脸上露出嫌弃的神情,不过紧闭着双眼的盛知夏根本就看不到。
“你的心真的就这么大?陆慕辰都是一个当爸的人了,你还忘不了他,真的忍得了他曾经跟别人生过孩子的事情?你不觉得他脏吗?”
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真的忽视掉s的存在,他的话仍旧钻进了盛知夏的耳朵。
听着和陆慕辰一模一样的声音,听着s不留余地地批判着陆慕辰,盛知夏的嘴角没忍住微微抽搐着。
天底下哪里有这种人?
自己诋毁自己?
陆慕辰的孩子,就不是他s的孩子了吗?
就算人格再不统一,可他们共用着一具身体,内部构造和输出全部一样,难道他能够否认陆宝儿同样是他女儿的事实吗?第二人格有本事重新换个身体,换一个na啊!
果然是一个纯粹的神经病才会有的脑回路!
见盛知夏仍旧不肯理睬自己,静默着的她闭着眼睛仿佛陷入了沉睡,自说自话的s再也忍不住一声冷哼:“你果然还是更喜欢陆慕辰吧?一回来就变成了哑巴,你当我不存在是吗?”
盛知夏不睬他,仍旧如同入定僧一样侧躺在沙发上,如果不是有淡淡的呼吸声能够知道她还活着,s甚至都要觉得这女人是不是魂魄离体已经死了!
气恼的s眼底有愤怒也有落寞,愤恨地站直了身体,他还不忘故意用力地在沙发后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可盛知夏仍旧不动。
落寞的s走去另外一边的沙发也躺了下来,他双手枕在脑后,目光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开始自言自语:“其实我也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s的声音里带着别样的情绪,让盛知夏的心里一震。
“可是,你害我背叛了她,我已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我已经脏了,再也配不上她了,所以,我不会放过你的!”最后的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像是带着愤恨和委屈,让盛知夏再也装不下去睁开了眼睛。
“你”她坐直了身体,看着一旁的s,终于肯开口和他说话了。
“我什么我?”s冷哼。
“你知道……开到荼蘼花事了的意思吗?”盛知夏不再隐藏自己的想法,也不再跟s拐弯抹角,她很想知道,s到底是不是那个找上陆维新的神秘客户。
s冷哼一声,他对着盛知夏淡淡地瞟了一眼:“我的荼蘼,你管它是什么意思!我警告你,别想打我的荼蘼的主意!”
“……”盛知夏不说话,马上了然s是什么意思,他是误会了,以为她想将那个“荼蘼”抢回来吧?
然而,都不重要了,盛知夏心里有了确认,s并不是那个神秘的客户,“开到荼蘼花事了”应该不是他的恶作剧。
看着盛知夏又闭了嘴不再说话,s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警惕地盯着她看:“你问我这个干嘛,你知道什么?”
此刻已经排除了s是那个故人的可能,盛知夏却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转过头来看着s,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到底什么时候离婚,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元旦那天吗?等我爸的六十大寿一过,第二天我们两个就去民政局把手续给办了吧。”
盛知夏所指的“爸爸”自然是秦福生,如今她是秦媛,是秦福生的女儿,这个身份还有她能利用的地方,她不会否认自己和秦福生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