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S根本不知道她现在所说的“老公”是谁，可这个伤痛在他心里永远也抹不去了。

盛知夏被他摔杯子的动作吓了一跳，却没有躲开，她明白他们之间的问题在哪里，五年来的误会重重，似乎跟谁去讨个说法都没用，上次提起这件事，反而让S更疯癫。

但是，她有一点是确定的——S是在意她的，无论是之前十岁的S，还是现在的S，无论是保护她，还是想杀了她，哪一样不是说明在意她？

于是，她便铤而走险，不仅不退，反而上前一步，主动迎上了S阴森森的眸子，她缓缓地说：“当然的我别无选择，就像你一样，有了新的感情寄托……我对那个人没有感情寄托，我只是一个人太害怕，爱着我的那个人不要我，爸爸妈妈又去世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外公……你不会懂那个时候我有多不想活，无法否认的是，他一直在阻止我去死……”

是的，贺以南扮演的是救赎的角色啊，她那个时候以为。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哥哥”，居然就是害她家破人亡、跟陆慕辰误会分开的罪魁祸首。

她那时太年轻，也太愚钝，从未经历过风雨的洗礼，陡然迎来风暴，完全无法承受。

她心里也有耿耿于怀，比如，陆宝儿，傅安妮。

她们的存在，也代表了陆慕辰曾有过的所谓“背叛”。

可是，出乎意料，S听了，还是不承认：“什么新的感情寄托？我从来没有过这种东西。就算有，它们也只是动物，不是人。没有人能给我感情寄托。”

S冷嘲一般的口吻，眼神扫过来时，还是带着讥诮：“懒得跟你再计较这些，我怕我会再次忍不住掐死你。你跟他签字离婚，我就原谅你。”

他说着，提了个要求。

“离婚？”盛知夏没想到S居然这样说，当初就是S带着她去领的证，现在又要逼他离婚？第二人格自带分裂，够可以的。

她却摇头：“不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婚的，哪怕是再死一次，我也要死在陆慕辰的户口本上。”

“你……”S难得被她噎住，“你魔障了？脑子有病？”

盛知夏适时引导他的记忆：“其实说起来，那天我根本不是跟陆慕辰去民政局领证的，跟我一起去的那个人叫……S，你认识他吗？”

S一愣：“谁？我？”

他忽然弄不清自己是谁似的，脸上一片茫然：“为什么我不记得？”

盛知夏继续帮他回忆：“那天我腿脚不方便，是你绑架了我，带着我去的民政局，领了证，还给我套上了婚戒。当时你说，你要让我帮你得到陆慕辰的一切，现在还算数吗？你这个男人如果连承诺都做不到，就别跟我谈什么婚约了，你连法律意义上的婚姻关系都不尊重。”

S似乎被她的逻辑折服了，陷入了自我怀疑：“也就是说……你是我的妻子？”

一样的陆慕辰的脸，陆慕辰的声音，只是与陆慕辰不同的神态和语速，盛知夏也不知道她算是谁的妻子，如果一个人拥有多重人格，他的所有人人格应该都可以去喜欢不同的人吧？

虽然听着有点恐怖，但……似乎说得通？

“嗯，你是娶了我的人，就要负责到底，不可以欺负我，要保护我。”盛知夏顺着S，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