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在盛知夏脑子里闪过一下,就被她自己果断否决了。
陆慕辰应该还没闲到这个地步,有空来关心楚媛的妈妈是不是连医药费都快支付不起了。
盛知夏之所以产生这样的错觉,纯粹是因为昨天奇怪的陆慕辰问她,我应该给过你钱吧?
结果被她直言抠门之后,陆慕辰似乎有点尴尬。也许,陆慕辰良心发现,给她扔一笔钱救急?
盛知夏笃定,假如陆慕辰真的善心发现那样做了,他肯定会让她知道,这是他做的。
既然不是陆慕辰,盛知夏也就不去纠结了。
天黑的时候,站在医院的大门外,看着一辆辆呼啸而来的救护车,听着病人或者病人家属痛楚的声音,尤其是看到从救护车上被抬下来的老人……盛知夏快步走了出去。
生死本都是寻常事,可她这个死过一次的人还是无法释怀。楚媛的妈妈是因为白血病缠身,这应当算是天灾,可她至今不知下落的外公,却是被人藏了起来,生死不明。
即便有贺橙橙这个心眼不多的机会在,盛知夏也不敢一直盯着外公去打听,否则作为一个外人,太明显了。
走出医院,盛知夏今天晚上依旧没有戏份,她是一刻也闲不下来的,除了拍戏,还要兼顾另一份事业
“喂,陆哥,忙得怎么样了?”
盛知夏联系了陆维新,再次询问那件珠宝首饰的打样情况。
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要是能成,早该有个样子。
盛知夏的电话一过来,陆维新就急了:“没完工呢妹子,都说很难操作了,再给点时间嘛!你别把我最好的工匠师傅都吓跑了!再催,师傅要爆炸了!”
盛知夏被陆维新逗笑了,他以为最好的工匠师父都不能,那肯定是没希望。
“说真的,谁能把这个样品做出来,我当面表演吃手机!”陆维新还在贫嘴。
盛知夏笑了,看了看时间,道:“陆哥,你让人来接我一下,我现在就过去你们工匠师傅那边,给我准备一个样品打磨台,我跟师傅当面沟通一下。”
陆维新一惊:“不是吧,妹子你连这都会?这可是珠宝制作啊,打样啊,你知道有多难吗?”
盛知夏笑笑:“不试试怎么知道?陆哥,别废话啦,早点让人来接我。我的时间不多。”
陆维新诚惶诚恐的,一听盛知夏说她可以,忙不迭地就让人来接她去了维新珠宝。
不多会儿,维新珠宝的样品打造室,盛知夏跟工匠师父见了面,对陆维新道:“陆哥,我跟师傅他们沟通一下,你先出去吧。也许我们要磨蹭很久,希望今天能有收获。”
陆维新也不敢怠慢,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忙把样品打造室的门给关了,跟等待生娃似的,一步也不敢离开,也不知道里面进行到哪一步了。
一个小时,没有动静,没有人出来。
两个小时,还是没有动静,只听到里面在噪音很大,是机器在工作的声音,打磨、镶嵌种种都需要用到设备。
三个小时后,有工匠师傅出来上厕所,陆维新跟等到了剖腹产大夫似的上前问道:“怎么样?”
那工匠师傅满脸的不可思议,对陆维新竖了竖大拇指:“陆总,您从哪儿弄来的这么个厉害的小姑娘?”
“怎么说?别卖关子了!”陆维新急了。
工匠师傅笑:“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孙头那边疑惑了很久的问题差不多解决了,实在想不明白的地方,那姑娘居然亲自动手,无论是雕蜡、打磨、修边、镶嵌,她都很懂,而且,材料的选择上,她也能一眼指出问题,孙头都服她!”
孙头是工匠师傅里面的头,被人敬称一句“孙头”,一般最难办的问题,孙头都能解决,可以说是维新珠宝这边最受器重的工匠师傅了。
“真这么牛?”陆维新一句话差点脱口而出,最后却还是憋住了,拍了拍工匠的肩膀:“你去方便吧,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那还用问?
让一个个工匠都服气的楚媛,妥妥的就是行家啊,不止是精通公司的总体规划,还能在项目开发上起到决策性的作用,现在连珠宝设计的打样阶段遇到了困难,她说来沟通一下,就把问题给解决得差不多了?
陆维新心里又激动又不觉得不可思议!有没有这么夸张?
自己比楚媛大了一轮,却从相遇至今一路被楚媛的能力惊叹,这是要逼他这个三十而立的男人去死?
等样品室的门再次打开,这次出来的是楚媛一个人,孙头还从门内追了上来,跟她挥了挥手:“慢走啊,小姑娘,再给我几天时间,这次肯定可以了!”
“好嘞。”盛知夏回头,笑着答应了一声,孙头二话不说又钻回了样品室。珠宝的打样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工程,涉及到的程序很多,工艺越复杂,时间越漫长,当然不会是几个小时就能完成的。
“妹子啊,我的好妹子,你怎么这么牛x?哥都要对你五体投地了,你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技能吧?还是说你们家的品牌真那么过硬?这妥妥的都是技术啊!”陆维新马上飞奔了过来,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敬仰之情。
盛知夏开玩笑道:“如果陆哥不介意,不如当面表演吃手机?”
“我……”陆维新被她将了一军,顿时哑口无言,腆着脸道:“嘿嘿,妹子,饶了哥吧,哥就是嘴贱……话说,你们家的珠宝公司好像快不行了吧,我上次去参加一个酒会碰见你爸爸,他还在四处找人托关系,想让陆氏财团给他一条生路……”
“楚一关?”盛知夏当然知道陆维新所说的爸爸是指楚媛的生父,但还是不确定地问了一次。
“对啊,他名下两家公司,一家是珠宝公司,一家生物制药公司,现在珠宝公司岌岌可危,制药公司的效益还不错……珠宝的很多材质可以用来制药,你爸爸的商业头脑还是挺过硬的。”陆维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