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历拜别了努尔哈赤和皇太极后,就和雷勇走出了宅院。
李扬和众军士在外已等了许久了,刚才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根本就无从得知。他们只看见雷勇对苏历的态度已变的恭敬了许多,比如帮他解开拴马的缰绳,客客气气的扶他上马。
李扬感到疑惑,却又没心思去问。
他只记得今日午时,凤雏先生身边的那青年有一事相托,大丈夫一言即出,总不可能言而无信吧。
出了西河村,进了北京城,雷勇领着众军士回了北镇抚司,苏历和李扬则留在城北寻找名为“凤廷居”的酒肆。
很快就找到了凤廷居。
凤廷居是小酒肆,并非热闹之所。
酒肆虽僻静,但里面却奢华的很,古香古气,幽雅宁静,走进来的人,心情一定都会变得比平时舒畅不少,离开后一定都会感觉自己没有白来过。
苏历和李扬走了进来,一走进来,伙计就赶忙招呼道:“二位军爷,楼上有位爷在恭候大驾!”
遂上了二楼。
一上二楼,走廊边登时走来一位紫衫侍者,那紫衫侍者约十六七岁,佩着长剑,二人立刻止下了脚步,那紫衫侍者也止步拱手道:“二位大人,李护卫正在第五间客房内恭候。”苏历应答道:“好。”遂和李扬走进了那客房。
客房内装饰的极华丽,午时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在三人的脸上,令人感到一丝温暖。
一张方桌上早已备好了酒菜,青年侧坐在桌前,二人走进来时,青年扭头对二人道:“在下李显纯,见过二位大人。”
二人心存疑虑,先后坐下,李显纯道:“二位大人,小的有一事相托。”苏历道:“何事?”李显纯道:“告发一人。”遂从衣襟里捏出了一封信。
苏历接过信,正要拆开,李显纯赫然阻止道:“不可!”苏历疑惑道:“既然要告状,又不让人拆开看,你这状怎么告啊!”李显纯道:“请将信件原封不动的交给骆思恭大人!”苏历将信件塞给了李扬,又陡然一拍李扬的肩膀,道:“李扬,我们走!”李扬不解道:“为何?”苏历道:“去找凤雏先生。”李扬更不解地道:“你无聊啊!找他干嘛!?”苏历道:“去问问被告的人是不是他!”
李扬扬起了笑容,当即允诺。
二人站起正要走,李显纯竟如电般闪到了二人跟前,挡住了去路,苏历骤然问道:“你想动粗吗?”
李显纯登时脸色大变,提气暴声道:“人可以走,将信件留下!”苏历道:“你不是要我们给你送信吗?为何又要我们将信件留下?有话好好说,不要那么激动!”
李显纯顿然哀求道:“我反悔了!我不要你们替我办事了!”
苏历道:“那可不行,我们不是闲杂人等,也不是街头混混,我们可是皇帝的爪牙,可由不得你对我们摆布来摆布去的。”
李显纯冷冷道:“说实话,你惹不起我!”
苏历道:“惹了你又怎样,暴揍你一顿再将你扔到大街上去晒太阳也无妨呀。”
李显纯冷冷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门外那紫衫侍者已走了进来,长剑已出鞘。
李显纯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却偏要闯!”
苏历正要开口,李扬却一手推开了他,道:“别跟他废话!让我来!”
李显纯看了身边的紫衫侍者一眼,那紫衫侍者立刻一剑刺出,刺在了李扬的胸膛之上,李显纯笑起,可笑容很快就消散了。
紫衫侍者的剑拼尽全力刺了许久也刺不进李扬的身体,李扬左手朝那剑身一捏,再一捏……一连捏了七下,那剑身赫然断成了七截,断的就像饼干那么轻易。
紫衫侍者脸已苍白,李显纯顿时目瞪口呆。
李显纯想跑,却已没有机会了。只听见李扬的腰间顿时机簧般“咔嚓”的一声巨响,两道猛然铁链从他腰间弹射出来,如两条长蛇呼啸般飞向李显纯,又在李显纯身上环绕了十几圈,瞬间将其捆的严严实实,动弹不得。可紫衫侍者却已侥幸逃脱。
苏历取出了无常簿,准备在上面编撰一些东西出来,然后将李显纯关到诏狱去。写好之后,随手交予了李扬,淡淡道:“有空交给骆思恭大人。”
一阵惶惑,李显纯在地上连打滚的劲都已使不出了,只得苦苦挣扎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驸马都尉许从诚之孙!”
苏历讥笑道:“许从诚?没听过!现在就算是皇帝来了都救不了你了。”
李扬拆开了李显纯的信,阅览后对苏历笑道:“老弟,真有你的,你猜的真准,这信真的是告发凤雏先生的。”
苏历道:“我最讨厌利用我们告状之人!”原因不仅于此,他知道这个李显纯在历史上其实并不风光,像他这种人一有机会就该好好教训教训他。
李显纯身为凤雏先生身边的贴身护卫,竟然突然在背后拿刀捅他,这种人苏历看的很不爽;其实苏历并不是完全为了帮助凤雏先生,而是单纯的想教训一下李显纯。
李显纯在地上苦苦哀求道:“你们不能抓我进诏狱!我只是个平头百姓!”此时此刻的他,刚才那威风的劲早已荡然无存。
苏历却不以为然道:“平头百姓随意诬告政府高官,一样是重罪!”
李扬一手拖着李显纯走出了客房,下了楼,周围的旁观者看的是目瞪口呆。
走出凤廷居后,二人登时看见一队人马朝着直奔了过来,为首那人满脸胡须,威风凛凛,气宇非凡。
李扬认出了那人,那人正是锦衣卫的最高长官骆思恭。
那队人马越来越近,直奔到了两人跟前,骆思恭认出了李扬,遂勒住了马,令众军士止了住步伐。
李扬对骆思恭行了礼,恭敬道:“大人,在下抓了一个人,此人诬陷朝廷命官,又暗通鞑子图谋不轨,还望将其关入诏狱审讯几日。”
骆思恭疑惑道:“可有证据?”李扬从衣襟里掏出了苏历刚才乱写一通的无常簿,淡淡道:“都是在下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都已明记在册!”骆思恭大略看了遍册子后,点头道:“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