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的事就这么定了,林淼还问了林东和林南,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读。
可惜他们觉得年纪太大了,不好意思,不过也表示等林北学回来了他们再向林北学。
这也可以,所以林淼没有勉强。
林家所有人都很欢喜,林黄氏甚至欢喜得摸起了眼泪,这是她小时候幻想过的事,竟然就要实现了。
想到昨日的打算,看着笑语晏晏的林淼,坚定了她的想法。
这么一个大方得体还会挣银子的好姑娘嫁给自家侄子真是太合适了。
早饭吃罢,林温氏开始收拾,林淼走出堂屋打算回家,结果正面迎来了喜气洋洋的林马氏。
她满面春风的样子映得她身后的天都亮堂了起来。
看到林淼,林马氏微微一愣,手不自觉的收了收,转而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理直气壮的回视过去,手中的地契被她捏得有点变形。
林淼视线落在地契上,从村长家到这里,肯定得经过她家。
如果她这个便宜阿奶只是帮忙拿回地契应该是送去她家的,现在既然拿回了这里,证明她这个便宜阿奶又做了让人膈应的事了。
在两个人对望中,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了,大家都看着林马氏手中的地契不说话,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淼怎么说呢,如果说她现在很悲愤,她也没有,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换了谁都会不舒服吧,发生这种自己的东西被人占为己有的事。
“地契拿来。”她冷冷的道。
林马氏把地契往怀里一塞,越过林淼往里面走,边走边道“这东西得放我这里,就没有那一家是孩子收这东西的。”
林淼伸手拉她“阿奶,你是不是搞错了,那是我出银子买的,为什么放你这里?”
“你买的又怎样?你没嫁人就还是我们林家的,是我们林家的人,东西就是我们林家的。”
林淼被这理所当然的样子气到了,大声道“阿奶,我就问你一句,我阿爹他是你的亲儿子吗?”
“怎么不是我亲儿子,我十月怀胎生的。”
“那你为什么对他这么狠?之前我们家搬出去住,你连锅碗瓢盆都不肯给银子买。”
“现在,我们家终于有点家当了你又抢了,你抢做什么?因为要给大伯吗?所以,只有大伯是你的亲儿子吗?”
林淼气的眼睛都红了,林成荣连忙上前保证“月儿啊,你放心,大伯不会要你的。”
“大伯,我是怕你要吗?不说我,就是我阿爹也不会把你当成是外人。”
“我是心寒阿奶,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阿爹呢?别人家都是偏疼小儿子,阿奶她倒好,偏爱大伯你,偏爱就偏爱吧,这也没什么,我爹也不眼红。”
“就是,她怎么能干得出抢小儿子的东西给大儿子这种举动呢?这要让我阿爹知道了得多难受啊”
“我,我”
林马氏想说她并不是为了抢过来给大儿子,她只是想抓在手里,顺便防着小儿子把这些当陪嫁了。
林承明对他这个糊涂老伴也是无语,平时也不是这样贪心的人啊,怎么就干出了这样的事呢?
地契这种东西放在谁手里不一样?
难道还能弄丢不成?
轻轻叹了口气,拍了下她“快把地契给孩子。”
其实林淼也不是特别看重这几张地契,就是莫名的接受不了她的东西,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被拿走了。
林马氏不情不愿的拿出来,林淼一眼看到上面的名字是林承明,一时竟然不知道接还是不接好。
接吧,地契拿回去,名字改还是不改?
改吧,就等于直接给自家阿爷没脸。
不改吧,她拿回去又有什么用?
先拿回去过段时间再改?
这么点东西弄得这么麻烦?
算了算了!
“地契我不要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阿奶再不经过我同意就动我的东西,我就会带着我阿爹他们搬到县城或者郡里,和阿奶断绝母子关系。”
断绝关系那是那么容易的,林马氏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其他人更是没有放在心上,都当是小孩子胡闹的话。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你把你最在乎的东西拿出来做注码,你以为别人也和你一样在乎,其实不然。
不欢而散之后,林淼怏怏的从林家出来,心里思量着回去怎么和父母说。
她还没有走几步,林壮壮就惊慌的跑到林淼面前“姐姐,不好了,家里被烧了。”
“啊?”林淼有些不大懂,什么叫家里被烧了?
“狗子哥他,他找阿爹,然后就”
没有听林壮壮说完,林淼拔腿就跑,她记忆中的这个叫狗子的就是个无赖泼皮,脑子有问题那种,村子里没有不厌恶他的。
跑回去的路上,林淼随手抄起一根扁担,对付野蛮人就得用野蛮的办法。
她的这个想法果然是正确的,林家院子里稀稀疏疏站了几个人,狗子手里拿着把砍柴刀,目光赤红,叫喊着“谁敢上来我就砍死他。”
这样疯狂的人没人敢惹,虽然林家的厨房已经开始着火了,被锁起来的林成富夫妻也在拼命喊让开门,但是围观的人没有一个敢靠近的。
大家都惜命,这个林淼理解,所以她拿着扁担就冲了过去,照着头打下去,骂道“你个混蛋,王八蛋,人渣,白吃了我们家那么多粮食,喂条狗它都知道给摇一下尾巴,你连狗都不如。”
狗子没有想到在他心目中柔柔美美的妹子上来就给他一扁担,打得他头嗡嗡的,不止疼还有点晕。
这让他的愤怒值瞬间又提升了,他怒吼“原来你们一家一直把我当狗了。”
“你有没有良心?我阿爹怎么对你的?你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林淼说着又挥扁担过去,只是这一下没有那么幸运,被闪了过去。
狗子不愧是流氓,反应很迅速,躲开之后就挥刀过去。
林家的砍柴刀经过长年累月的打磨又轻又锋利,刀身闪着白光,快速的朝林淼身上砍去,眼看着一朵娇花就要丧命,周围围观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