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人是很复杂的动物,可以很暖心也可以很凉薄,你别在这里做学徒了,回家吧,我给你建一个作坊,你爱怎么酿酒怎么酿酒,不会有这样乱七八糟的事。”
对于这个下毒的事,林淼有些后怕,如果歹人不是想着陷害,而是直接用在林西身上,那么,等到她知道,尸体都凉了。
林西估计也想到了这个,虽然眼里有纠结,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学徒是有契约的,据说是怕学徒学会了就跑,所以签了类似于卖身契这样的契约。
如果要走,得赔付银子,赔不起的就等主家主动解除契约。
至于主家什么时候会主动解除那就不得而知了。
林西刚点完头,去拿药的青年就回来,速度还算快,就是拿了药回来就愣愣的看着林淼不知道拿去煎,这让林淼有些无语。
叹了口气,道“拿去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然后端过来。”
青年连忙点头再出去。
就在这时,陈百财回来了,他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中毒事件,看着乱成一团的人,还有酒铺里的酒才摆了一半不到也没有人看顾。
骂道“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我一不在你们就偷懒,今天负责摆酒的是谁?扣一天的工钱”
“掌柜的,是因为袁叔中毒了,所以我们才”
“别说中毒,就是死人了,该干的活也是要干”
说到这里陈百财似乎才反应过来,揪着跟他回话的青年问道“老袁怎么中毒了?可是喝了酒中毒的?”
青年连忙点头“是,袁叔试了酒之后就中毒了。”
“酒怎么可能有毒?”陈百财怒吼。
青年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应声:“被人下毒了。”
“那个王八羔子干的?老子非打死他不可。”
青年眼皮抬了抬,欲言又止。
陈百财喝一声“快说。”
“是林西,从他的床铺搜到了毒药,不过,他说不是他。”
青年说完,陈百财沉默了,林西的性子他是看在眼里的,说他下毒,他不信。
“他在那里?叫他过来见我。”陈百财道。
“他们在袁叔的房间”
“他们?”
“林西和他妹妹。”青年说完小心的看了陈百财一眼,见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自觉的扑通扑通狂跳。
陈百财记得林淼,那是一个长相明艳的少女,听说被退了亲,他当初听说时都动过纳她为妾的想法。
只是后来又听说她家有钱了,他能出的就只是一点钱,所以就歇了这个心,她来做什么?
这样想着直接抬脚朝袁大祥房间走去。
他进来时林淼正和林西商量回家之后建酒坊的事情。
“咳咳”陈百财听了一会后假咳发出声音。
兄妹俩扭头看他,林淼道“陈掌柜的,你回来得正好。”
陈百财板着脸,缓步上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了眼袁大祥后,视线转到林西身上,道“你胆子挺大啊,居然敢下毒。”
林西一怔,他把这事给忘了,他的下毒嫌疑还没有洗脱呢。
“陈掌柜的,毒不是我哥哥下的,我有办法找出下毒的人,希望你能把他送官,这样的人留着太危险了。”
林淼说这话的时候大批学徒又涌了进来,走在前面的人就是方贵。
方贵沉下脸,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人证物证确实俱在!”
林淼说着转头看陈百财,接着道“陈掌柜的,这个叫袁叔的,他中的是附子花的毒,大家都知道附子花有毒,入口能致死,但是很多人不清楚,其实附子花的毒也能渗透皮肤让人中毒”
林淼话还没有说完,方贵身边的一个青年就开口了“我们都没有中毒,这个你要怎么”
不待他说完,林淼又把话接过来“从皮肤渗透进去的毒中毒的症状要轻一些,更何况这附子花还用纸包着了。”
“那”刚刚说话的青年眼睛几转“你要怎么证明?”
“催毒!”林淼说着扬起嘴角“只要碰触过附子花的人,即使隔着东西也会中毒,现在我就把这毒催发出来。”
“我还有大齐,我们刚刚拿过装毒药的纸包。”刚刚把纸包给林淼的青年连忙出声,他可不想被催毒。
林淼看了他一眼,再转过来看向众人朗声问道“还有人碰过纸包吗?我先声明啊,现在不站出来,等一下催发了毒,我是不会救的,这种经过催发的毒比直接入口要凶猛好几倍。”
众人心砰砰砰砰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半晌后,一个小青年站了出来,他道“我摸过,但是毒不是我下的,我只是见林西床铺多了东西,好奇所以拿起来看,我压根不懂这花有毒。”
林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视线转到方贵身上,似笑非笑的道“还有没有别人,没有的话那我可要开始催毒了。”
方贵脸色几变,附子花会毒死人,他是知道的,但是手摸了也会中毒他没有听说过,这个女人是骗人的吧?
肯定是骗人的!
不然怎么还有人敢去摘?
这样想着,他嘲讽的笑了一下,道“不要玩这些小把戏,骗小孩呢。”
“是不是骗小孩,你很快就知道了。”林淼说着请示陈百财,道“陈掌柜的,你这里有陈醋吗?”
陈百财眼里闪过很多情绪,最终定格在审视上,这个乡下丫头,这份自信强势的姿态是与生俱来的吗?
挥了挥手,他示意一个清瘦的学徒去拿陈醋。
陈醋很快就拿来了,小坛子装着,口没有封,一拿进屋就酸气扑鼻。
林淼接过来,把刚刚的碗拿起来直接往里面倒醋,小半碗就停手了,然后把醋送到林西面前,道“因为哥哥是第一嫌疑人,所以他先喝。”
林西不废话,直接拿起来就干了。
待林西喝完,林淼又倒了小半碗,递到方贵面前“你是第二个嫌疑人。”
方贵皱眉,他怎么变成嫌疑人了?和他半点关系没有。
头扭到一边,道“我不喝,不是我下的毒。”
“不是你下的毒你干嘛不敢喝?”林淼厉声道。
“我讨厌醋的味道。”方贵退开两步,一脸的嫌弃。
知道他讨厌,林淼就更想让他喝了,谁叫他这么惹人厌呢。
道:“陈掌柜的,方贵他不敢喝,代表他心虚,心虚是什么?就是毒是他下的,我们是不是可以把他交给衙役,让衙役对他严刑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