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上没那么绿了啊。”失去了两分元气,张弓长明显感觉头上的绿光淡了不少,脑海里的数字也变成了2。
这让他迫切想找个人来配合着绿他,女人最好。
“咳,我都特么想啥呢……”
“只剩下两分元气,能不能从教学楼里逃出去,就看它的效果了,就是不知道这玩意有没有副作用。”
张弓长把杂乱的想法弄出去,拿出一分元气,一口吞了下去。
之前在教室里,他曾经吞噬过粉笔和笤帚的元气,效果杠杠滴,不仅身体恢复,而且有所强化。
元气入口,就像薄荷糖一样,化成一丝清凉,直入肺腑,又陡然炸开,沿着浑身脉络,直达四肢百骸。
难以言喻的快感在体内爆发,张弓长忍不住嘤嘤嘤,只感觉浑身上下的细胞,每一个都在喊爽。
尤其是伤口处,更是酥麻难耐,犹如万虫蠕动,痒的挠心。
张弓长又想哭又想笑,哼哼唧唧的扭动着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筋疲力尽的身体变得神清气爽,火辣疼痛的伤口也宛如新生。
但那股力量依旧充盈,在体内不断汇聚,愈发壮大,直到憋得难受,恨不得来上一发。
“要爆了!”张弓长面红耳赤,一蹦三尺高。
万万没想到,一分元气的效果竟然如此惊人,远远超过了之前在教室吞噬的效果!
张弓长恨不得冲到楼下,对着那女人狠狠的来上一……拳。
不行,至少要打几十上百拳,才能平息我体内的怒火。
“不会是走火入魔吧,小说里吃了千年灵芝、万年人参之类的灵药都得运功消化,不然就会爆体而亡。”张弓长又开始胡思乱想。
“但我特么连个运功路线都没有啊!难道非得拿出最后的绝技——撸断肠吗?”张弓长悲愤的想。
好不容易重生了,难道还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吗?
但自己动手总比爆体而亡爽吧,不,是好吧。
就在张弓长痛定思痛,狠下撸手的时候。
一个绿豆大小的白点从他背后里钻了出来,跳到了他虚握成拳的手中。
“笔,笔哥?”张弓长被吓了一跳,就像被人抓了个现形一样,臊的脸都歪了。
变成豆笔的粉笔一落入手中,张弓长体内的能量就像寻到了倾泻口,一泄如注,一股脑儿的注入了笔哥的体内。
元气入体,豆笔显然很舒服,轻轻颤抖着,以眼睛可见的速度,缓缓的膨胀,重新变粗变长……
最终变成了普通粉笔大小,直挺挺的站在张弓长虚握的手中。
张弓长也吐出一口浊气,只感觉神清气爽,满意的撸了两下粉笔。
灌注元气精华的粉笔,此刻通体如玉,温润无暇,根本不像是石膏制成的,而是整块玉石雕琢而成。
以粉笔现在的状态,再跟那手电筒硬刚,绝对不会再像劣质的胭脂一样,打一下,掉层粉。
张弓长又忍不住把玩两下,光滑温润,手感很棒!
“没想到啊笔哥,你竟然还会壮士断腕,金蝉脱壳。”张弓长此刻已经想明白了,又是感慨又是感激。
当时粉笔果然是要救他的。
在生死关头,忍住元气的诱惑,毅然断裂大半身体,带着元气引诱手电筒,最终双双坠楼,同归于尽。
这份智慧和魄力,已经远远超过大多数人了,甚至包括张弓长。
粉笔从张弓长的手上跳下来,挥动身体,在地上写画:“置之死地而后生。”
字体均衡瘦硬,斩钉截铁,俨然是一手上佳的楷体。
张弓长肃然起敬,这字写得,比他蜘蛛爬的字强太多了。
到此为止,不管是意志,战斗智商,还是字体,张弓长感觉自己都被粉笔完爆了。
我竟然真的不如笔!
人是万物之灵,器是万物之精。
诚不欺我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弓长感觉粉笔的表达能力强了很多,它似乎进化到了新的层次。
虽然之前也鬼精鬼精的,但根本无法沟通。
这让他对器愈发好奇起来,粉笔、笤帚和手电筒都是器,但从表现来看,天差地别。
手电筒实力最强,但如莽夫,只懂横冲直撞、实力碾压,虽然后来吞噬了粉笔大量的粉末元气,意识进化,学会了潜伏,但还是被进食的本能所支配,甚至为此丢掉了性命;
笤帚实力最弱,胆小如鼠,只会逃命,把走为上计演练到了极致,但还算重义,直到被他抛弃之前,还不离不弃的拉着他一起逃命;
粉笔实力一般,但敢打敢拼,进退有度,既重情义,又有魄力,面对元气,还能控制住自己的进食本能,其进化程度远超手电筒和笤帚。
同样是万物之精,为什么会有这种差异呢?
张弓长把心中疑惑问了出来,粉笔呆立半晌,最后写道:“找多脚。”
显然,粉笔自己也不知道,至于多脚,应该是它对笤帚的称呼。
“笔哥别急,教学楼里还有没有其他隐藏的器?”张弓长开口问道,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这次粉笔很干脆,根部不动,上身像摇手指一样晃了晃身子,作为地头蛇的它很确定自己的地盘没有那么强大的同类。
张弓长对此深表怀疑,但不管如何还是得去面对,总不能困在天台一晚上吧。
一旦那女人或者神秘的器冲进来,除了跳楼明志,只能乖乖的献出自己了,主动出击总比被动防守好的多。
而且身上的校服结了一层厚厚的汗碱,黏答答的贴在身上,风一吹,格外的难受,张弓长虽然没有洁癖,但也迫切的想去冲个澡。
再加上吞食元气之后,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很好,联合进化后的粉笔,应该能跟失去手电筒的女人过两招。
至于那个神秘恐怖的器……
他还有一分元气,那是他头上唯一的一抹绿色了,虽然可惜,但总比丢掉小命强吧,实在不行就吞了爆种,打不过,逃总可以吧。
此刻的教学楼彻底安静下来,张弓长捏着粉笔,悄悄下楼,准备一旦遇见危险,先把笔哥扔出去试水。
是的,我还是如此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