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姬躺在母亲的怀里，朝着部落帐篷而去的时候，睁开了眼睛，打量着四周的景象。

小秋姬发现，记不住名字，不知道作用，以为是杂草的植物，也都有了名字。

在知道杂草和大树的名字后，目光又看向了蝉蛹，又看向了牛粪，又看向了飞鸟的燕窝。

她发现，根据刚刚的那本书《伤寒杂病论》的内容，大地，天空的一切，皆可入药。

而不仅仅局限于部落众人所知道的人参、鹿茸，羊肾等等。

甚至一些看起来不可思议的物品，例如野兔的粪便，叫做望月砂，可以治疗眼疾。

蝙蝠的粪便，叫做夜明砂，可以活血化瘀，治疗一些跌打劳损。

钟乳石，这种看起来根本不能吃的石头，研磨之后，可以治疗一些心肺疾病，冬季的咳嗽哮喘等症状。

晒干了的蚯蚓，可以利尿。

在小秋姬的眼中，一切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以往让她厌恶的东西，都有了另一个新身份。

小秋姬忽然间觉得，这个世界好奇妙啊！

一些常见的哮喘症状，或者一些疑难杂症，还有一些连大祭司们也无能为力的症状。

其实，部落人在诞生这些疾病的时候，其本身的解药，也在大自然当中。

只不过绝大多数的人不知道罢了。

小秋姬忽然间觉得，她的部族人都是一个个傻子，只知道大自然一个最基本的道理，就是肚子饿了要吃肉。

肚子饿了，是身体的不适，会造成死亡的。

而吃肉，就是大自然给予的药方。

难一点的如咳嗽，失血，眼疾，腿脚不好，在大自然之中，都有着与之对应的药方。

只不过，人们能够挖掘出来的，太少了。

小秋姬忽然一怔。

“我这是崇拜大圣了吗？这是被蛊惑了？为何症状和大人们所说的一模一样？”

“我现在看那大圣爷的时候，不再像以往那样丑陋了！”

“糟了，我一定是被蛊惑了，完了，我小秋姬应该怎么办？”

一个年岁只有五岁的小女孩，操起了这个年纪不该操的心。

……

大祭司怀抱着小秋姬走入帐篷之中，看着族长，把小秋姬放了下来。

小秋姬张开双臂，唤着爹爹，然后爹女俩一个拥抱。

族长将女儿抱了起来，看着秋姬大祭司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你果然最懂我，是这样的，小秋姬记住了孙悟空传道的书籍。”

“这怎么可能！”族长爹爹大惊失色。

“那猢狲把我们的眼皮强行睁开，而且固定住我们的脑袋，若不是我们殊死斗争，恐怕也会记下来。”

“辛苦你们了。”

族长低头看着自己的女儿，他知道，这么小的女孩，不会想到也无法做到自断心脉的事情……

他和秋姬大祭司的女儿，起名为小秋姬，就是为了沿袭大祭司的地位，若是部族们知道小秋姬被传道了，甭说未来大祭司的职位，恐怕性命难保。

“这件事情，应该没人知道吧？”

“没有。”

“嗯，以后要约束小秋姬的活动范围，绝不能让她朝花果山跑，以免引起误会。”

“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件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最好消散在时间里。”

族长和大祭司轻轻点头，目光凝望着眼前的小秋姬，作为未来大祭司的继承人，寄托了秋姬大祭司和族长太多的期望。

虽然身为部落的领导者，他们二人应该将小秋姬处死，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下不了手。

两人异口同声叹了口气。

……

往后的日子。

小秋姬时常站在族长的帐篷前，扎着马尾辫，一双光溜溜的眼睛，注视着眼前的花果山。

“小秋姬，吃饭了。”族长的声音道。

走出来，看着小秋姬的目光方向，吃了一惊，赶紧抱了回来，盯着小秋姬的眼睛道：“你再看花果山，小心夜里有鬼挖你的眼珠子。”

“啊，那我不看了。”

小秋姬故作惊慌，她显然知道，这是骗小孩子的把戏。

于是接二连三，大祭司和秋姬大祭司，都会看到他们的女儿凝望着花果山的方向。

小秋姬明亮的眼眸中，是崇拜，是向往，更是一丝爱慕之情。

“那孙悟空的经文，果然是毒药，以前的佛教，道教，就是这么蛊惑众人的。”

秋姬大祭司再次把小秋姬拉入帐篷，拍了拍小秋姬的屁股，佯怒道：“你要是再看，我就飞到花果山，说你小秋姬经常暗地里骂齐天大圣。”

“好吧好吧。”小秋姬无奈道。

接下来的几天，小秋姬却多了一种怪癖，就是在和同伴玩耍的时候。

经常会找一些蝙蝠的粪便，老鼠的粪便，拿回家烘干，因此时常遭到取笑。

终于，大草原的雨季开始西去了。

北俱芦洲的部落是根据水草、飞鸟、牦牛群的迁移而挪动帐篷，当整个生态往西北挪动的时候，秋姬部落和周边的九个部落，也要跟随而动。

秋姬大祭司带着小秋姬，站在草原的山坡，望着花果山的方向，大祭司道：“我已经满足了你最后的心愿，在离开之时，让你再看花果山一眼。”

“嗯嗯。”小秋姬点了点头，甩荡着马尾辫，骑着藏獒跟着部落族人离开了。

陈寒看着十个部落开始北移。

一旁，无天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