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和刘备惊出一身冷汗,在他们的前方不远处,骑在马背上的张力,再次张弓搭箭,他慢悠悠的举起拉至满月的弓,遥遥锁定董卓。
咻!
这支箭矢的速度太快,沿途掀起破空声。
董卓头皮发麻,旁边的华雄厉喝一声,他挥舞大刀,将射来的箭矢击飞。
“呵,有点意思。”
张力倨傲的看向华雄,笑道:“给尔等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能与我战上十个回合,我就饶你们性命。”
“狂妄自大。”
华雄面色阴沉,他胯下的战马感受到他的怒火,嘶叫一声,带着他冲向张力。
“鼠辈,受死!”华雄举刀劈向张力。
这一刀,带着千钧之势。
张力不屑的摇摇头,他不曾动用兵器,直接抬起手中弯弓,迎向华雄势在必得的一刀。
铛!
刀弓碰撞的瞬间,华雄脸色骤变,张力的力量远超过他,震得他的手臂颤动,险些握不住手中长刀。
“看来你们今日注定要死在此地了。”张力笑道。
他轻描淡写的笑声,彻底激怒华雄,华雄再度举刀,用尽全部力气,攻向张力。
张力挥弓格挡,故技重施,却见华雄的长刀千钧重,竟如蛇般灵活,转动刀势,改劈为刺,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杀向张力心脏。
“有趣的很。”
张力的反应很快,他收弓回挡,逼退华雄。
场中,华雄和张力两人激烈的缠斗。
华雄的刀势大开大合,每次出手,都是全力以赴,悍不畏死,他时而侧攻,时而高斩,攻势如同狂风般猛烈,让人喘不过来气。
反观张力,他要云淡风轻的多。
迄今为止,他未出一招,全程都是见招拆招。
这就像是一场猫和老鼠的游戏。
张力是猫,华雄是鼠,猫在戏弄老鼠,直到老鼠被折腾的精疲力竭。
“怎会如此,此人怎的这般厉害!”
看着这一幕,董卓无比震惊,华雄是他的得力部将,有万夫不当之勇,在西凉与羌族战斗百余次,从未逢敌手。
以华雄之勇猛,竟然在张力面前,讨不到半点好处。
从表面上看,华雄和张力打的激烈,华雄凶如猛虎,实则根本奈何不得张力。
“将军,我们趁现在逃吧。”刘备急道。
刘备也看出来了,华雄何时会败,取决于张力何时玩腻了,等张力不想玩的时候,华雄必败。
董卓赞同刘备的建议,可是他们逃不了。
没有华雄,汉军群龙无首,士气低迷,反观黄巾军像打过鸡血似的,将董卓身边剩下的两千汉军围住。
汉军一旦冲锋,就会遭到黄巾军的疯狂反杀。
汉军的人数,在不断减少。
渐渐只剩下三五百人。
华雄与张力的战斗,也到了尾声。
“结束了。”
张力不想再玩下去了,他眼中寒芒微闪,手中的弯弓陡然发力,直接将华雄震飞出去。
华雄败了。
深深的挫败感,侵蚀着华雄,可是出乎意料,他被击败后,反而哈哈大笑,他看向张力:“十回合已到,你说话要算话,放我们安全离开。”
“幼稚,我现在后悔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讥笑一声,张力残忍的一挥手,顿时四周蓄势已久的黄巾兵,发疯似的扑向董卓身边的汉军。
因华雄斗将败了,汉军的士气低迷,战斗力大打折扣,只能任由黄巾军宰割。
这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
看着张力出尔反尔,看着黄巾军屠戮汉军,看着汉军一个个的倒下,华雄双眼赤红,怒火攻心的他,当场被气得喷出大口血。
“奸贼,你不得好死!”
先前激战,华雄耗尽体力,此时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无力再战。
汉军的人数急剧减少,董卓和刘备面露绝望之色。
“莫非是天要绝我吗?”
董卓后悔啊,他悔不当初,他知道自己错了,不该放弃围攻广宗成,可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站在高峰上。
举目眺望着这一幕,江小白开心的鼓掌庆贺,他这也算是间接延续大汉寿命了。
然而,变故骤起。
就在董卓要去西天听佛祖讲经之际,在张力率领的黄巾军后方,突然杀出一支军队,人数很多,看其规模约莫有近万人。
这支军队,打着陶谦的旗号。
陶谦是现任幽州刺史,黄巾爆发初期,上一任幽州刺史刘虞遭暗杀,后汉灵帝封陶谦任幽州刺史。
“这货搞什么鬼,黄巾军攻打幽州时,他龟缩在蓟县不敢露头,现在居然有闲心跑来冀州多管闲事?”江小白眉头微皱。
半路杀出个陶谦。
陶谦的到来,是谁都没想到的,他所率的军队,皆是幽州的精锐兵马,张力的军队受到突然冲击,顿时大乱。
有陶谦的加入,局势瞬间逆转。
相隔甚远,董卓、刘备和华雄等人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他们敏锐察觉到了黄巾军的骚动,立刻拼死反扑。
董卓的这支突围部队,毕竟是华雄精心挑选出来的,个个都是勇士,此番枯木逢春,出现生机,所有人都拼命了。
面对突然凶猛起来的董卓部队,张力率领的黄巾军,顿时压力倍增。
为救董卓,陶谦也是豁出去了,全力攻杀黄巾军,被突袭的黄巾军,被打得措手不及,节节败退。
张力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没想到会遇到变故,此时若是继续扑杀董卓,就算董卓被击杀,他也走不了了。
届时,他面对陶谦军队的包围,必死无疑。
“撤退!”
尽管不甘心,但张力不愿冒险,他想活着。
黄巾军如潮水般退去。
董卓身边的汉军,只有数十人活下来,其中大部分还都受了重创,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数。
“大将军,我们活下来了。”
华雄受的伤算轻的,他跑到董卓身边,汇报军情。
“真不敢相信,我还活着。”
董卓热泪盈眶,劫后余生的他,大口呼吸着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他闭眼享受,只觉得这空气无比的新鲜,无比美妙。
远处,陶谦的军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