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姐,赶快去包扎一下吧!”静王担心,叶寒枝受的伤有些严重,要是不好好处理肯定会恶化。
“静王殿下,您打算如何处置他?”叶寒枝不答只是反问他,声音有些微颤。
静王皱了下眉,这孩子也算是他弟弟,只是他方才行迹确实可疑,怀里又不知藏着什么东西,至少他也得把事情弄清楚了才能放人。
“等弄清楚他来这里的目的与与刺客无关后,自然会放了他。”静王道。
“嗯。”叶寒枝点头,德妃指了个宫女过去扶她。
她放开萧景侑的手跟着走了,没几步就听得后面传来静王的声音:“来人,把他带下去!”
话音落,立刻有两个侍卫走上前来拉萧景侑,萧景侑面露惊恐,左躲右闪,快跑到叶寒枝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
静王看着这情形眉头不禁一皱。
叶寒枝回过头来,看见萧景侑眼含期待的望着她,一张消瘦的脸上写满了慌张。
她心口猛然跳了一下,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
静王见叶寒枝神色不对,面容也有些苍白,不禁上前关切到:“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太痛了?”
说话间,他又看了看叶寒枝还在滴血的右臂,神色间夹杂着担忧。
德妃道:“月儿,快去请太医来。”
“是。”那叫月儿的宫女福了福身小跑着往御医署的方向去。
挣开扶着她的那个宫女,叶寒枝往前走了两步到了静王跟前:“静王殿下,这个孩子寒枝之前见过,他不太能说话,就算您带他去审问也问不出结果,不如将他交给寒枝,寒枝定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静王凝视了叶寒枝一会儿,想着方才这孩子的举动,似乎对她格外依赖。
“那就有劳叶小姐了。”静王摆了摆手,那两个侍卫立刻撤了回去
没了人桎梏自己,萧景侑神色轻松了不少,只是一双手紧紧地抓着叶寒枝丝毫没有放松。
向德妃娘娘说了两句,静王带着人去了他处查探。
……
“嗒~”
掉落地的声音。
“昀亲王?”
皇城禁卫军指挥署总署大堂里,苏淮和顾统领看着面色突变的萧昀,觉得有些奇怪。
方才不还讨论的好好的,怎么一下就不对劲了?
苏淮感觉背后有风吹过,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杀气?
苏淮看向萧昀,他此刻已经恢复正常,重新拿起面无表情的看着布防图,可苏淮总有一种感觉,刚才的杀气就是这位昀亲王爷流露出来的。
难道自己有什么地方让他不满意了,还是说这杀意是冲其他人?
萧昀眼睛看着布防图,注意力却是在自己的手臂上,手臂上传来的一阵阵痛意,仿佛被人砍了一剑似的。
顾统领见萧昀有些心不在焉,担心这样下去布防图可能会出错,于是道:“王爷,下官看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商讨布防之事吧。”
苏淮附和道:“是啊王爷,布防之事非一日之功,况且今日大家都有些疲惫,再商讨下去怕是事倍功半。”
萧昀见他们两人都有明日再谈的意思,而他自己的心思亦不在此处,再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故道:“那就明日再谈吧。”
三人约定好明日再谈的时间后,萧昀一人走出了指挥署总署大堂。
漆黑的夜色里,天上没有一颗星星。
萧昀一人走在宫道上,冷风吹过,脸上的热度便减少了几分。
……
进了徳馨宫,太医还没来,宫人简单给叶寒枝包扎了一下。
德妃吩咐宫人去腾一间屋子出来安置萧景侑,此时房间里并无他人。
萧景侑站在德妃给叶寒枝安排的房间里有些局促不安,一双手背在身后不停地搅着。
叶寒枝静静地看着他,他方才的出现确实可疑,一个无依无靠的冷宫皇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到徳馨宫来?
那边萧景侑却将手从背后放了下来,他缓缓抬头,正好对上她的眼。
萧景侑将手伸进胸前的衣服里摸了一小会儿,然后再将手伸出,眼里泛着粼粼的光泽,胆怯又期待。
叶寒枝看着他手里躺着的那支缠丝青玉梨花簪好不惊讶。
“你来是为了把它还我?”她的声音微颤。
萧景侑保持着那个姿势把梨花簪往前移了两分。
叶寒枝按下心中微澜拿过梨花簪,正要说什么,这时,有太监宫娥提了热水进来,还带了些衣服,另外还来了一个太医和两个医女。
“叶小姐,静王殿下吩咐奴婢们为侑皇子沐浴更衣。”一个宫娥中规中矩的跪在地上。
“叶小姐,靖王殿下让奴婢来为您包扎伤口。”医女也跪在地上。
太医替叶寒枝看过伤口后吩咐两个医女用药包扎,很快便好了。
只是萧景侑那边进展不太顺利,他怎么都不让别人碰他,那些宫娥刚一挨到他,他就立马蜷缩着身子跑开,弄了半天愣是没有沐浴。
叶寒枝听着里间鸡飞狗跳的甚是无奈,招手让宫人们停下。
她走近里间,看见萧景侑缩在墙角,叶寒枝想起第一次见阿佑时的情景,那时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对人心存戒备,死活不让人靠近。
“你不要怕,他们对你没有恶意。”叶寒枝蹲下轻拍着他的肩膀,语气温柔,“好了,起来吧!”
听到叶寒枝的话,萧景侑果然没那么抗拒,他站起身来,忸怩不动,几个宫人又要上前来替他沐浴更衣,萧景侑身子一颤。
“别怕,他们只是想要帮你,你乖乖的让他们替你洗一洗,我就在外面守着,一有事我就进来!”
萧景侑还是害怕,一双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叶寒枝想了想,将之前那支梨花簪拿了出来:“这支簪子你拿好,等他们替你收拾好了你再出来给我知道吗?”
萧景侑握着簪子,眼神逐渐坚定,叶寒枝见此便叫来宫人为他沐浴。
门外,静王还等着。
看见叶寒枝出来,静王走上前去:“叶二小姐。”
叶寒枝朝他行礼后问道:“静王殿下是在等寒枝吗?”
静王神色谦和道:“叶二小姐说会给在下一个满意的答复,所以一直等候在此。”
叶寒枝道:“他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罢了,从来没有感受过关心,所以一旦有人给了他一点善意,他便会拼了命的去回报那个人,而所谓的他与刺客有关全是猜测,他手里拿着的也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只是一支发簪。”
静王道:“叶二小姐的意思是说,他是为你而来?”
“静王殿下可以这么理解。”叶寒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