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挽竹柏雪便立即拉着翠心出去了,翠心被她们两个拉着,路差点都没走稳。
人都走了,此时房间里只剩下叶舒影和叶寒枝两个人。
叶舒影本来是想来教训叶寒枝的,谁叫她摔了殿下的玉佩呢。
可她一进来就在听她说殿下对她有多喜欢,心中本来已是怒气冲天,现在只剩她们两人,她也不想再装,况且之前因为柳姨娘一事,叶寒枝早就和母亲撕破了脸,那她又何必再做一个温柔的好姐姐呢?
她朝叶寒枝问道:“鹤鸣院大火,是不是你做的?”
叶寒枝觉得叶舒影真是有些好笑,无凭无据竟然这样来质问她,看来叶舒影的耐性也没多好呀。
她轻笑一声,这样回道:“姐姐认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原来真的是你!”
叶舒影气急败坏,她原本只是怀疑,如今却是十分肯定了。
叶寒枝看着叶舒影的模样,不免觉得她这个姐姐理所当然的本事有些太高了,她不过就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她就这样肯定了。
叶寒枝睨看着叶舒影,一副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的样子:“姐姐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叶舒影看叶寒枝这态度,怒火更甚:“我来是要警告你,做人不要太放肆!”
“放肆?”叶寒枝似乎不太明白,随后恍然道,“哦,姐姐说的是睿王殿下吧?可我就算放肆了又能怎么样呢?我摔了殿下的玉佩他也舍不得责怪我一句,不是吗?”
“够了!不知羞耻的贱人!”
听她又提到睿王,叶舒影腾的一声站了起来,端起桌上的茶水就朝叶寒枝泼了过去。
叶寒枝略微侧身,与茶杯擦肩而过,只是些许茶水还是溅到了她的衣服上。
一杯上好的雨前龙井,就这样无端端的毁了。
叶寒枝云淡风轻甩了甩袖子上的水,然后抬头看着叶舒影,笑着说道:“姐姐恼羞成怒了?何必呢?你若是喜欢睿王殿下早说就是了,姐姐你喜欢,我让给你如何?”
叶舒影冷哼一声:“你是在向我炫耀?”
“不,我怎么会在姐姐你的面前炫耀呢?”叶寒枝慢慢站起身来,走到叶舒影面前,“我这是在怜悯你。”
叶舒影气急,一向的“好”脾气在听到这句话时都化作了戾气喷向叶寒枝:“怜悯我?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叶寒枝听罢嘲讽道:
“是啊,我没有那个资格怜悯姐姐,因为姐姐根本不需要怜悯,所有你想要的不择手段去抢就行了。
不过也是,就算是怜悯、施舍,睿王殿下也不会想要多看姐姐一眼,你也只能费尽心机去抢了!”
“你”叶舒影气的浑身发抖,右手用力一抬,打上了叶寒枝的脸,却在半路被她给截了下来,叶舒影有些诧异,愤恨地看着叶寒枝。
“怎么?想打我?因为我说中了?叶舒影,你一辈子都只能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才能让他看你一眼!在宫里你对我做的事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叶舒影眼睛闪了闪,却是斩钉截铁道:“我对你做过什么事?你不要信口雌黄!”
“我信口雌黄?呵!”叶寒枝看着叶舒影,两眼冒着狠历的光芒,似乎想要将叶舒影立刻碎尸万段。
叶舒影被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叶寒枝怎么会有这样慑人的气势?
叶寒枝忽然从怀里拿出一枚药丸,她盯着叶舒影,道:“在宫里你给我下药,如今我也给你下药,这样才算是公平。”
叶舒影看着她手里的药丸,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你想做什么?”
叶寒枝跟着往前走了两步再次靠近她:“自然是你对我做过的事情了。”
叶舒影心里一慌,忽然想到刚才翠心被她的两个丫鬟带走是早就计划好了的,如今就算她想喊人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同样,不管她做了什么,也不会有人来救叶寒枝。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怕她?这颗药丸最后吃进了谁的肚子还不知道呢!
“你现在肯定在想,这颗药谁吃下去还不一定是吧。”
叶舒影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姐姐,收起你的把戏吧,你以为我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吗?”
叶舒影心中浮现不好的预感,她道:“你什么意思?”
叶寒枝莞尔一笑:“还记得刚才你喝的茶吗?”
茶?叶舒影看了一眼茶杯,心中不安的情绪逐渐扩大。
“我早就在那杯茶里下了足够量的药,只要喝上一口,姐姐便能体会到我当时的感受了。”
叶舒影恍然大悟:“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你知道我会来。”
叶寒枝没有否认,只道:“这颗药丸呢,是解药,姐姐若是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便给你。”
叶舒影看了一眼药丸,警惕道:“你说是解药就是解药?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叶寒枝早知叶舒影不相信她,于是当着她的面吃下药丸,叶舒影见她吃了,心中怀疑少了些。
寒枝又拿出一颗和刚才一样的药丸,提醒道:“姐姐可要快点决定,药效再过不久就要发作,到时候可就晚了。”
叶舒影感觉身上有些发热,一时间慌乱的很。
女子清白关乎她一生,她不敢大意,几番权衡后,朝叶寒枝道:“好,你问。”
叶寒枝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同意一般,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七年前,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叶舒影愣了一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叶寒枝。
“你果然已经知道了。”
“不管我知道与否,你只要告诉我便行。”
叶舒影低下头想了许久,叶寒枝静静地等着,也不催她,仿佛知道她一定会回答。
果然,叶舒影抬头看她,语气阴冷道:“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当年她怀孕,父亲便拿她当心肝宝贝,对我们母女两人连看都不看一眼,所以只要她没了,一切都会变好。”
“娘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她还感激不尽呢!
其实她早就中毒了还不自知,最后本来也没有一尸两命。
是我!
我杀了那个孩子,他还那么我差点下不去手,可谁叫他要哭呢?他一哭,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没死,所以我只能掐死他!”
叶舒影越说表情便越狰狞,她似乎忘记了她为何要说这些,只是一味地宣泄,神情猖獗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