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啊!我是死了吗?死了为什么还会感觉到痛?
“知露...知露你醒醒,你死了让为娘怎么活啊?”
温知露被一个女人的哭声吵醒。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太过沉重,她实在是无法睁开。
自己被救了?没有死成?
她的意识又混沌了起来,一大堆不属于她的记忆涌了出来。
渐渐地开始与她自身的记忆融合。
“好冷啊~”
这是温知露在睡梦中唯一的感知。
“姐姐~姐姐~”
耳边两个奶娃娃的声音响起,然后温知露就感觉自己被什么抱住了,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
温知露的意识逐渐复苏,她终于能睁开眼睛,但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破败不堪的屋子,还有一个冒着黑烟的火盆。
温知露又往身上看了一眼,两个奶娃娃正死死的抱住她,想帮她取暖。她的身上盖的是这个家里唯一的一条被子。
她穿越了...
“姐姐你醒了?”她身旁一个稍大一些的男孩子抬起头看着她。
温知露扯着干裂的嘴唇笑了笑:“嗯,醒了,娘呢?”
“娘去抓鱼了。”小男孩回答。
在温知露的记忆里,她娘是个大家闺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里会抓什么鱼。
“谦儿,去把娘叫回来,就说我醒了要见她,”知露对小男孩说。
男孩点头就要从炕上爬下去。
“找的到娘吗?”知露不放心的问。
温知谦点头道:“找的到,就在前面不远的那条小溪那”
说着小谦儿就颠颠的飞奔出去。
“姐姐,我好饿!”知露身旁的小女娃娃,眼睛泪汪汪的说着。
“韵儿乖,姐姐一会就给你找东西吃。”知露安抚了温知韵后,就想要下炕。
“这是什么?”她掀开被子才发现她身侧还放着一个不小的罐子。
韵儿在一旁疑惑的看着知露说:“阿姐你山上采冬枣,不小心摔到了头,吴婶发现你时,你手里就抱着这个罐子,谁都拿不下来。你不记得了?”
温知露尴尬的笑了笑“啊~记得记得,姐姐摔糊涂了。”
她现在记忆混乱的很,哪还能记得什么罐子。
她摸了摸后脑,果然有一个不小的伤口。伤口没有包扎只是简单处理了,一看就是刚摔不久。
温知露在屋里来回转悠了一番,发现家里真的什么吃的都没有,只有一缸子水。但喝水哪能喝饱。
她低头看着水里倒映的容颜。
是她的脸,却又不是。这张脸稚气未脱看着也就十三四岁。模样却比她十三四的时候要精致不少。
温知露坐回炕上,开始整理她脑海里杂乱的信息。
这个朝代似乎在历史上并不存在,温知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穿越到了什么地方,只知道国号是定。
而这家人,是本地富商温家大房的妻儿,但温知露那爹也是个命苦的,半年前竟然中风死了,那富商家的二房三房就狼狈为奸合谋了她家的家产。还硬说她娘偷汉子,将他们娘几个扫地出门。
她娘是纭县知府的女儿,当初她外公,想让她娘嫁给一个五品盐运司副使的庶子。她娘不肯,还看上了个商贾,也就是她那短命的爹。非要与她短命的爹私奔。弄的自己与娘家老死不相往来。
这爹一死,娘几个就被二房三房诬赖赶了出来,连她娘的嫁妆都给克扣了下来。
弄的她娘是娘家也回不去,身上也没多少银钱,当了温知韵和温知谦的金锁,还有自己身上仅有的两件首饰,才租了那五亩地,买这一间破屋,虽然还剩个十几两银子。但一家子都是养尊处优过惯了的,谁都没吃过苦,这十几两银子两三个月就被花了个干净。虽说是租了地,但是奈何一家人不会种啊!就白白荒废在那里。
因为没钱吃饭,原主就大冬天的,爬上山去采冬枣。结果她爬树的时候一个没踩稳,摔了下来,后脑勺就磕到了石头上,一命呜呼了,这才促成了温知露的穿越。
“孩儿,我的露儿...”离老远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声呼喊着。
王若弦一手提着筐子,一手拉着温知谦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看到温知露好端端的站在那里,王若弦眼泪瞬时落下,抱着温知露就哭了起来。
温知露看到王若弦的脸,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居然同她妈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略有不同的是眼前的娘,气质上更加温婉。
只是她娘现在的打扮,粗布麻衣的,鞋也跑丢了一只,发髻也乱的不成样子。
温知露上辈子最对不起的便是她妈妈,看着眼前她娘的这幅扮相心疼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别哭!别哭!为娘没用,没抓到鱼。要害你们饿肚子了。”王若弦抹了抹温知露的脸。又蹲下抱住身边的两个奶娃娃。
温知露看着这一家人被折腾成这样,想到记忆里那温家的二房三房,气就不打一处来。
“谦儿韵儿跟姐姐走...姐姐带你们找吃的回来。”温知露脸上不动声色,从她娘手中拉过两个奶娃娃。
“露儿,你要去哪?”王若弦担忧的问。
温知露笑着安抚王若弦说“娘你去炕上暖和一会,等我回来就有吃的了。”说完就拉着两个奶娃娃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