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弦很耐心的教着自家闺女每一针要怎么绣,该绣哪里都给她讲的明明白白的。
温知露绣的也很认真,认真到手上被扎了五六次,次次都扎的她手指咕咕冒血。
因为是一步步跟着绣的,倒没什么花样上的问题,就是速度太慢了些。最后王若弦困的撑不住了才打发温知露回去睡觉。
没有王若弦的指导,温知露根本不敢下手,自己好不容易绣的,可不能搞砸了。
她今天也着实是累了,忙活了一天,等她回到房间才发现,还有着一堆没收拾的空瓶子。
温知露拿出如意罐罐,疲惫不堪的问道:“你回收瓶子吗?”
如意罐罐给她的回答就是变大了一些。
温知露欣喜的将罐罐放在地上,让它变大,自己再将空瓶放进罐中。乌光闪退,罐中的空瓶的确不见了。
“你收瓶子不给钱的呀?”温知露看着空无一物的罐子喊道。
但罐子哪里理她,自己缩回手指大小。
温知露悻悻地爬到床上躺着,这一躺到床上温知露身体的各个部位就开始疼了起来。
“吱”
似乎是谁将门推开了。
温知露忙的像门口看去,竟是圆滚滚用脑袋将门顶开了。
“哟,这不是滚哥儿吗?怎么来视察呀?”温知露笑着道。
圆滚滚的前肢踏入了房门,人畜无害的圆脸像是带着俏皮笑容一般。
“过来”温知露对着它招手。
圆滚滚嘴巴一咧,就冲温知露冲去。
温知露被圆滚滚撞了个满怀,差点没背过气去,干咳着道:“滚哥,下次不要使用野蛮冲撞,我身体虚受不住。”
圆滚滚眨巴着眼睛像是没听懂般歪头看她。
温知露用自己洗脸布给圆滚滚做了擦脚布,先擦了擦它的毛发,再给它的四肢仔细擦干净才将圆滚滚放到床上。
“怎么的滚哥儿,今天是要翻我的牌子吗?”温知露用手揉着圆滚滚的下巴,舒服的它闭着眼睛直哼哼。
圆滚滚肉乎乎的抱着既暖和又舒服。
“我们滚哥儿的手感太好了。”温知露用脸蹭着圆滚滚后背的毛。
也不知道怎么的,圆滚滚最是黏她,一会瞧不见就会闻着味过来找她,不像杏仁,谁给它好吃的它就睡谁那,是个小没良心的。滚哥儿就不同了,比较专一。
今天太累了,温知露忘记给自己灌汤婆子了,因为有圆滚滚在,她的上半身一直是暖的才没想起来,这会将腿伸直才发觉自己的脚在迅速变凉。
“滚哥儿,我脚冷。”温知露在黑暗中对着已经眼皮打架的圆滚滚说道。
圆滚滚费力的抬了抬眼,缓慢的将自己团成了个圆,滚到了温知露脚边,一个饿虎扑食将温知露的脚压在了身下。
“神仙享受”温知露满足的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温知露睡了个好觉,只是可怜滚哥儿睡的正香的时候被踹飞了一次,最后身残志坚的钻回了温知露怀里。
第二天一早,知韵就爬起来同风无影跑步。两条小短腿来回的拨弄,跑起来时身体摇摇晃晃的,像是随时都会摔倒一般。
知谦也已经起来练琴了,一家子唯有温知露没有起床,不过她也没能赖床太久,就被王若弦拖了起来。
温知露翻滚着身子不愿起来。
王若弦拽不动她,插着腰喊道:“明天就除夕了,你再不起来做荷包,你这个荷包就完不成了。”
温知露疲累的睁开一只眼睛:“娘我好困。”
王若弦无视了她的撒娇,催促道:“快些起来。”
圆滚滚此时爬了起来,撅着屁股爬下了床然后用两条腿直立行走,满屋子嗅了嗅。
“它在闻什么?”王若弦一脸诧异的看着滚哥。
“在闻哪里有饭吃。”温知露掀开被子,最终还是屈服在她娘的淫威之下。
玉儿,何芳同温知露学了几天,温知露的拿手菜也学了个七八道去。早餐玉儿烙了葱油饼,何芳将昨天替江晚沉熬的粥热了一热,算作是今天的早饭了。
今日的王若弦胃口依旧不大好,只喝了点白粥。
外面下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温知露跟着王若弦在屋里接着秀荷包,知谦在练琴。
因为下雨天,屋中多是阴冷,玉儿她们也凑到了王若弦的屋中,将两个火炉子摆在一起,衬得屋中温暖如春。
至于几个男人就围在了江晚沉那里,知韵在也那。温知露不止一次觉得这兄妹两像是托生错了性别。
圆滚滚和杏仁正满屋子跑闹,跑累了就相互依偎着休息。
“嘶”温知露倒吸了一口凉气。
玉儿熟练的将绢帕盖在温知露手上,以免她手上的血污了荷包。
“小姐不行让我哥替你绣吧?”何芳见着温知露那伤痕累累的手指,不忍心的说道。
“去去去,别出馊主意。”王若弦嗔怪的对着何芳道。
“这是小姐要送给阿沉少爷的,自然是要自己绣啦!”玉儿同何芳解释。
何芳一脸怪笑的抿住嘴。
“屋里太暖和了?”温知露低着头认真的绣着荷包问。
玉儿,何芳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对方,只听温知露接着说道:“要是太暖和,你们可以去廊下吹吹风。”
两人立刻捂住嘴不停地摇头,表示不会再多话了。
温知露绣的花样是一枝绿竹,竹叶尖上挂一滴露珠。这算是很简单的绣样,一般技艺娴熟的女子,约摸半个时辰就能绣完了,温知露整整秀了三个时辰,外加一手的针眼。
做荷包相比较刺绣而言算是简单的多了,温知露虽说不手巧但也没有笨到学不会的程度。
做好荷包后,温知露将刻有自己名字的金锁放入了荷包中。
姐弟几个之前的金锁都被王若弦拿去当了,后来温知露有钱了就将几个金锁一一赎了回来。
温知露看着眼前的荷包各种的满意,收起荷包时不小心碰到了手上的针眼,疼的她直吸气。
玉儿取了伤药来,同何芳一起给她上药,包扎。
“轻点,轻点。”温知露吃痛道。
何芳给温知露吹了吹伤口,小心翼翼的用纱布包好。
“小姐中午就不要做饭了,你这手暂时不要沾水了。”玉儿道。
一提到吃饭王若弦又唉声叹气了起来:“不要做我的饭了,估计我也吃不下。”
“娘,你吃那么少不饿?”温知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