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雨下上一会儿就能停了,如今却是越下越大。
温知露坐在廊下的躺椅上,旁边放着火炉,身上盖着一床棉被。手中撸着圆滚滚,背后是知谦弹琴的琴音,好不惬意。
江晚沉陪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寒风一吹,竟让他忍不住打了寒颤。
“冷了?”温知露问。
江晚沉略微颔首,叫风无影搬一把躺椅过来,学着温知露的样子盖了被子,手中抚摸着杏仁。
“还是你会享受。”江晚沉舒服的躺着道。
“小姐小姐”
何芳突然跑来廊下。
“怎么了?”温知露头也不回的问
“一位姓龚的男子带着随从来了家里说是与您谈生意。”何芳道。
“姓龚?”温知露回忆了一翻:“龚权?他怎么找到这了?”
“说是赵掌柜告诉的!”何芳说。
“那请进来吧!泡杯热茶给他们暖身子。”温知露稍微坐起来了一些,等着何芳将人领进来。
一行人虽说是坐马车来的,但上山的时候身上还是染了些水气。
“温姑娘真是好雅兴啊!这廊下赏雨好不惬意啊?哈哈哈”龚权上来就拱手调笑,让气氛松泛了些。
“龚大哥说笑了,随我屋里坐吧!这儿有些冷。”温知露将圆滚滚递给了江晚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人领到了身后屋内。
何芳已经将茶水泡好端了来,温知露笑着对众人道:“诸位喝些茶水暖暖身子吧!”
龚权喝了一口茶水迫不及待的同温知露说道:“温姑娘今日前来叨扰,着实是想同您谈笔生意。”
“龚大哥请说。”
“上次您卖我的那镜子,我往拍卖行一挂,您猜我卖了多少银子?”龚权眸中有些掩不住的兴奋之色。
温知露轻笑道:“龚大哥定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否则也不会如此兴奋了。”
“正如温姑娘所说,翻了一番,四千两。”龚权伸手比出四的手势。
龚权对着身后小嘶伸手,那个大胡子叫坤华的男子递上来一个盒子。龚权将盒子放到温知露面前道:“这是刨去手续费龚某挣的银钱。”
“龚大哥这是何意?”温知露问道。
“这是龚某的诚意,想同温姑娘做生意的诚意。”龚权起身躬身抱拳道。
“龚大哥直说好了。”温知露道。
龚权重新坐下,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说道:“姑娘的那镜子若是还有,希望姑娘可以悉数卖给我,还有您这肉脯,我想带一些去京城贩卖。”
“肉脯倒是好说,可知露有言在先,我这铺子迟早会开到京城去的,我也不知道能同龚大哥合作多久。”温知露讪笑着道。
龚权呵呵一笑:“自然,自然,温姑娘非池中之物龚某明白,还有您之前赠给我的那个叫面膜的,这次我也想带一些回去。”
“龚大哥理解就好,我可以答应你,在铺子开到京城之前,这京城的生意我只同您一人做。”温知露伸手招来玉儿,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玉儿就去取了之前罐装好的身体乳之类的物品。
“龚大哥年后我再开一家胭脂铺,这是冰肌玉骨膏,长时间涂抹在身体上,可令身体肌肤细嫩光滑。”温知露举着装有身体乳的罐子道。
龚权接过罐子,打开闻了一下:“龚某能试试嘛?”
温知露道:“请便。”
龚权用手指沾取了一些膏体,涂抹在手上,然后惊喜的道:“妙啊!妙啊!”
温知露又拿起装有爽肤水的瓶子和装有面霜的罐子道:“这是雪花玉露效果是补水保湿,这个是回春膏淡化细纹,延缓衰老。”
龚权无比认真的听着温知露的讲解,时不时还低下头思索一下。
“龚大哥信我说的这些吗?”温知露突然笑着反问。
龚权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我若不信温姑娘,又何须带着诚意来呢?”
“既然龚大哥都如此说了,这里每样我给您十瓶,镜子我也可以给上您两块,但拿货要到年后。”温知露道。
龚权面上有些犹豫:“这十瓶是不是太少了些?”
温知露微笑着说:“龚大哥应该明白物以稀为贵,就算是知露自己的铺子,每月我也不会卖出超过二十瓶。”
龚权等的就是温知露这话,他不管温知露卖他多少钱,他都有本事将这个价格翻上一番,但前提是这东西可不能烂了大街,到哪都是。
“温姑娘这镜子您这可有稍大一些的?这太皇太后大寿在即,这京中的贵人托我置办的,这银子您随便开。”龚权一脸诚恳道。
温知露手上是有一个镂空花卉纹手柄镜子,边框周围镶了一圈的珍珠,材质虽说是合金的不值钱,可毕竟是现代工艺这精致度自不是这个时代能比的。
江晚沉此时站在门口咳了两声,温知露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江晚沉冲着她小幅度的摇了一下头。
“龚大哥稍等一下,我去取来。”温知露道。
江晚沉紧跟着温知露的步伐:“不是冲你摇头了吗?”
温知露快步走着:“那不卖的原因你总要告诉我吧?”
江晚沉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将话完整的憋了出来:“你刚也听了,我皇祖母大寿”
温知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给你个更好的东西让你拿去送礼,保证好过那面镜子。”
“怎么可能珍贵过镜子。”江晚沉的小声嘟囔还是被温知露悉数听了去。
温知露停下脚步拔高音量说道:“不凋谢的花。”
江晚沉被怔住了。
不凋谢的花?
温知露:“在这等着。”
丢下江晚沉,温知露快速回了房间,将装有手柄镜的木盒取出来,又将藏在衣柜里其中一盒的永生花取出。这都是温知露苦思冥想想出的新年礼物,这各色的永生花用玻璃盒装着,美不胜收。
江晚沉没有听话的在原地等着,而是跟了过来。当他进屋瞧见温知露手中的花束,眉开眼笑的跑过来:“这就是你说的永生花?正的可以永不调谢吗?可以打开看吗?是真的花吗?这花是什么品种的?”
江晚沉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像温知露涌来,她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了。她捂住了江晚沉的嘴:“你还让不让我回答?”
江晚沉站在原地不动,也没有挪开温知露的手,眼睛透着笑点头。
温知露将手抽回:“是真花,虽然叫永生花但也不是能永久保存的,好好存放,放个三五年不成问题。这个给你,你拿回去做寿礼。现在我可以去卖这个镜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