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弦听了袁氏堂哥叙述后,目光涣散,神色怆然的喃喃道:“他怎么他怎么能露儿是他亲侄女是他亲哥哥的女儿他要夺家产可以赶我们出门也可以他他怎么能能?”
王若弦原本是猜的温家,可后来又觉就算他们再无情,也不会这般害知露,毕竟血浓于水
“啊”
王若弦嘶吼着将桌案上的茶具悉数扫翻。她双目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更是鼓胀的像是要破皮而出。
温知露忙上前抱住她娘亲:“娘你冷静,他们竟然能将我们扫地出门便早就做好打算不顾我们死活了,如今为他们动气不值得”
温知露转念一想。
对呀!他们早就不顾血缘亲情了
这般仔细想来
温知露惶恐大惊道:“父亲原本一直身体康健,怎么会得了一点伤风就能严重到不治身亡的程度呢?”
真真是细思极恐
王若弦先是眼神涣散疏离而后神色蓦然变的有些疯癫。
她扑到袁氏堂哥身前,抓住他的前襟猛烈摇晃:“你说,是不是他害了我夫君,你说啊说”
袁氏堂哥摇头急道:“我我不知道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啊!”
王若弦绝望的松开了袁氏堂哥,眼中没有半点光芒,喃喃道:“一定是一定是”她陡然回身抓住温知露的手,眼中流出悲愤的泪水,道:“你爹当时生病,药品一直是他们经手的还有有一日那袁氏非拉着我出门,好巧不巧就碰见一个算命的。那算命的告诉我,我那段时间身上沾染煞气,还问我有没有同我亲近之人最近缠绵病榻,我当时就想到了你父亲。我要给那算命的钱他都不要,只说是有缘之人,不要银钱。我向他求了破解之法,他告诉我,只要我抄写佛经一千次便可化解。但化解前不可常去你父亲床前探望。所以那些日子我整日抄写佛经,每日只敢在门前探望。一定是他们趁我抄写佛经时,下了毒将你爹将你爹毒死的。”
温知露怕她娘崩溃,将她娘牢牢的搂在怀中,在她耳边安抚道:“我会查清楚的娘你放心我会查清楚的你先冷静,你只有冷静我们才能找到证据”
王若弦听了知露的话仓惶点头道:“是了我要冷静是了我只有冷静才能为儒林报仇雪恨”
儒林是温知露父亲的名字。却不是知露上一世父亲的名字,这一世的父亲那般温文尔雅,疼惜子女却英年早逝
她娘写佛经这事,她在原主的记忆里看到过,可当时并未细想。当时二房,三房就是用她娘克死她爹为理由,将她们赶出的温家。
“娘,当初给爹看病的大夫叫什么?你还记得吗?”知露问道。
王若弦忙道:“我记的,是一位姓孔的大夫,百济堂的大夫”
温知露回头看了一眼江晚沉。
江晚沉冲她微微点头,眼睛微斜,示意风无影去查。
温知露知道此事原本就不是能善了的事,想必当初温家人非要赶他们出府就是怕她和她娘发现其中端倪。后来她得天皇恩赏,便让温家又起了贪念。只怕她当时若是同意回到温家,不日也会发病不治生亡。
“你说,他们还让你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温知露对着袁氏堂哥声音冷冽的问道。
“还有还有一件”袁氏堂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屈服在温知露冰冷的眼神下开口道“那温儒华交代我毁了你的名声后,要将你抛在大街之上,让我安排几个陌生难民打扮的光鲜一点对你进行言辞侮辱,等周围之人渐多,再由他们出面救救你想想骗取你的信任”
温知露紧咬银牙:“如此手段真是可恶至极”
若换成以前的温知露,必定会让他们得逞。只怕得到知露的信任以后就会借口将她接回家中照料,再安排几个婢女家丁时不时的在她背后议论,到时候她不堪受辱就会寻死,那时这金书铁券也就会落入那温家人手中,她现如今名下的产业只怕也会落入他们手中。
真是好算计
可惜她不是从前的温知露。
从前的温知露也不会得到金书铁券。
江晚沉一直神色阴郁不曾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温知露审问,似乎心中早有另一番打算
温知露又审问了一会功夫,见他着实是吐不出什么东西了,便让人将他押进柴房好生看管。
王若弦此番受得刺激过大,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温知露怕她出问题,便跟罐子要了些稳定精神状态和治抑郁的药物给她服用。
风无影腿脚速度极快,他先是以看病的名头跟其他人侧面打听了一下孔大夫的事情。
了解了大概情况后他也没多做耽误,直接回了烟火巷子同江晚沉和温知露禀告。
“那百济堂的另一个大夫同我说,大半年前,那个孔大夫辞医回老家了,说是身体不好,要回老家养老了。可不知怎么的春节前又回来了,说是病情痊愈了。”
温知露对江晚沉道:“会不会是因为温家早就做好了打算想对我再下毒手才将这个孔大夫给招回来的?”
江晚沉颔首:“有可能,风三,今晚子时去将那个孔大夫给我掳来”
“是”
子时过后
风无影将孔大夫掳来了烟火巷子,因为是在其熟睡之时点了穴道,所以孔大夫并未醒来。
温知露让人将孔大夫绑在了一把摇椅之上,然后在其脑袋前后端各悬挂了一柄利刃,当摇椅晃动起来就会触碰到这两把利刃。
又备了一袋子的蚂蟥孝敬这个孔大夫。
为了防止他醒来乱动再将自己给砍死,温知露让玉儿将两把利刃先抓在手里。
王若弦坐在一旁,按知露的意思是不想让她娘听的,免得又受刺激。可王若弦不同意,她要知道真相。
何芳一盆水将孔大夫泼醒。
孔大夫惊醒后,想伸手将脸上的水抹掉,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绑住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前已经站了一群人。
“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孔大夫惊恐的问。
温知露笑道:“温儒林之女,温知露。不知孔大夫可有印象?”
孔大夫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嘴唇哆嗦的道:“你你掳我至此,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