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牙“咯吱咯吱”作响,但声音不大,因为此刻他只想静静看眼前这一男一女。
“八王爷,您起来吧,您这样躺着,我不好更衣。”
“就这么躺着更衣。”
她温声细语甜甜,小巧模样,煞是可爱,但她脸如昨日一般,藏不住东西,依旧红着个脸儿,秀眸斜斜低着,看地,不敢抬头看他。
他见她这般模样,心中自是乐得合不拢,薄唇微微扬起,露了些白齿,柔光一直停在她身上,不曾离去。
她见他未起,还这般挑弄她,她有些泛了难,可他这般看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这是古来传今之言,她自也是信这个道理的。
八王爷见她深思,甚是出神,还有些迷人,他急忙猛得一把抓她,她整个人直扑入他怀中。
忽地,一股清香萦绕于她鼻间,这味不似玫瑰浓郁,也不似雏菊淡香,但却使人感到极舒畅、惬意,这香悄息入鼻、入心,让她忍不住就想停留这儿,不想离去。
他健壮有力、有些宽大的手轻轻将她纤细腰肢环绕入怀,嘴上抹着丝幸福笑,暖眸深情注视,她不敢对上这似温火眸子,因为她可不知她何时也会受这眸子引诱,从而深深爱上他。
毕竟,暖男谁不爱呢?反正姐姐是爱的,姐姐不爱冰山爱暖男!
八王右手缓缓从她腰际抬起,轻轻移到她额侧秀发前,正准备拨弄她头发,从而挑逗她,谁知门外传来一男子冷讽声,惊得两人纷纷抬头看向门外,俩人极速分开,正了正形态。
她好奇看了眼九王,心想这九王怎会来这儿?他朝她怒瞪了眼,便飞速将目光移到八王身上。
“八哥,果真是好雅致!父皇将这南丰国第一美人楚云音赐于你都不要,竟要一只破鞋?当日朝中人皆以是自己听错,想这好美人的八王爷怎不肯娶这楚丞相爱女?若是成婚,做一并蒂莲,岂不妙哉?可,那人却拒了?八哥,你说这是不是一怪事儿?”
“你!”
按理来说,任谁听到这话,自然是不大喜,甚至来说是愤怒的,比如说楚妙涵。可这八王爷,一般不喜发怒,他是出了名的温柔之人!打小,他和这九王徐旭,就是两个鲜明对比,一个从小温文儒雅、一个从小冷酷桀骜。
所以,八王爷的名声一向很好,而这九王于他人眼里就是个冷酷无情之人。
八王没有任何怒的意思,脸上挂着丝淡定从容,嘴角上扬朝他扬笑一声,应了句。
“阿旭对阿哥琐事这般用心,连这不足挂齿的楚云音都记得一清二楚,那日后阿哥也该加把劲儿好好顾及阿旭了。”
九王踏着重步,一边说一边缓慢朝他俩走来,屋外浮了些冷风,银丝随着这微风轻轻飘起,轻轻划过他脸。
“若八哥不嫌麻烦,这九王府随时为你敞开,只是楚云音终归来说是王妃妹妹,若八哥在我这儿惹了些不好名声,传到老丈人那…可就不好说。毕竟,这九王府也不是八哥长宿之地,人终究是要归自己窝儿,好比有些人本就不属于八哥,强求不就是自讨苦吃?”
“你八哥我,就爱这东西,九弟不妨陪你八哥赌赌,这东西可是入你府还是踏我府?”
八王对他微微一笑,两人四目相对,嘴皆挂着丝微笑,可这眼神儿,不大友好。
熊熊怒火于四目燃烧,两人脸微微搐动,贝齿死咬,两人手中拳紧攥,手心热汗有些湿了他俩手,氛围凝结成冰,楚妙涵一会儿望了望九王、一会儿瞅了瞅八王,好奇打量了这俩人不知多少回儿,频繁转头让她有些疲惫,她轻咳挂着丝尴尬笑了笑,后吞吐答了句。
“那个…你们…俩兄弟先聊着…看这儿…没我啥事…我就去歇息了…你们继续嗨,拜拜嘞俩大爷,渴了就叫我,我给你俩拿茶…来喝?”
她见他俩仍是死死怒视对方,没有理她之意,她继续朝他俩尴尬一笑,又将方才之话问了遍,可结果俩人仍是未答,她挂于脸上笑容极速收回,一副有些不耐烦模样看他俩,腿还不时抖动。
看这情形,这俩大爷,说不准眼神正打着架儿呢,这么看对方,眼珠子受得了?难不成他俩这是练就了一双千看不坏金刚眼?算了,没闲情逸致管这俩大爷!
睡意又朝她扑来,她连忙打了几个哈欠,完毕,她继续看了眼这俩大爷,仍是没看她,她内心小人笃定这俩大爷是不需要她的,她蹑手蹑脚朝门外走去,准备溜之大吉,补个美容觉!
她像做贼一样,生怕惊动了这俩大爷,连呼吸声都是屏着,正当她前脚跨出门槛,后脚正准备紧跟之际,两男声齐齐入她耳,挂于她脸上窃喜迅速收回,板着脸朝那俩大爷看去,内心一万个卧草!
“站住!”
“妙涵是要去哪儿?”
“干嘛?!”
她无力应了句,透着丝不耐烦,眼狠狠瞪着他俩,一副无精打采模样、耷拉着身子极慢走来。
这俩大爷,怎么都喜欢事后放屁?明明都问了要不要她,问了两遍!自己说不要,现在又把她唤进来做甚?
她嘴不时向上一扬,留着丝不屑,本该可以好好奔往她屋睡美容觉,现在又要来看这俩大爷“打架”这着实不爽!毕竟,又不是因为她,准确来说干她毛事儿?
俩人见她还未来,皆齐齐朝她走去,她见这俩人这眼神看她还带丝怒和恨,心中不免想到难不成自个儿方才之举惹怒了他俩?她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她越想越不敢想,杏眼圆瞪,嘴巴和身子一起发着颤抖,手不由得往前示意两人不要前行,嘴里还夹着些祈求吐了句。
“小女子知错了,请八哥和夫君莫要责罚于我,人家只是不小心之言…还请…哎哎?你们拉我做甚?姐姐我,骨头要散架了!”
还没等她说完,俩男子一左一右,皆牵着她手,把她往自个儿怀里猛拉,谁也不让谁!眼神仍是四目相对,透着怒和恨,丝毫没有将她所言入耳中,只沉浸于这无形的战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