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怀疑我骗人吗？”她用一双小鹿般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修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不，怎么说呢，在你不确定我是好人还是坏人的情况下，你骗我还有可能，但刚刚那两个人是你爸妈，你总不至于连自己的爸妈都要骗，但完全失忆明显不科学啊……”宋文韶自己也觉得很矛盾，但就是总感觉“陈元曦”的失忆怪怪的，好像有哪里不对。

“爸妈是父母的意思吗？”鬼莫愁像好奇宝宝一样，眼睛亮晶晶地问道。

“你觉得呢？”宋文韶的嘴角抽了抽。

他真觉得“陈元曦”不像是失忆，更像是“失智”，如果不是原本智力就有问题的话，那多半是真的被花盆给砸傻了。

“陈元曦”之前一醒来就很不正常的事，宋文韶没告诉蓝曦和陈元，因为他原以为她在医院治疗了之后就会好，谁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呢？

“我觉得……应该是吧，我感觉他们好像很关心我的样子。”鬼莫愁用双手抓着盖在身前的薄棉被，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宋文韶感觉心很塞，为了方便以后的沟通，开始主动给她科普常识。

“陈元曦”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绝不多说废话。

没等他们聊多久，陈元就回来了。

“元元，爸爸回来了，买了你最喜欢的绿豆粥哦。”他提着用透明塑料碗打包的绿豆粥，笑容和蔼地走到了床边。

“谢谢爸爸。”

听到自家女儿异常乖巧软糯的声音，陈元的心都快软化了，连忙把绿豆粥从塑料袋里拿出来，端到“陈元曦”跟前。

鬼莫愁挣扎着抬起仍有些绵软的手，想要去接绿豆粥。

躺了这么久，她确实饿了。

鬼莫愁作为魔族，没有辟谷的习惯，所以她很清楚什么是饥饿感。

“你先别动，让爸爸来喂你吃吧。”陈元看到她抬起的手在颤抖，立即把粥端远了一些。

“好的，爸爸。”鬼莫愁乖乖将手放回了被子里。

陈元从塑料袋里找出打包送的一次性勺子，舀起温热的绿豆粥，递到“陈元曦”的嘴边。

鬼莫愁张开樱桃小嘴，慢慢地将勺子含进嘴里，小心翼翼地喝着粥，没让勺子里的粥汤洒掉半点。

“总感觉今天的元元乖巧得不像话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失忆的副作用吗？”陈元在欣慰的同时也很疑惑。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她之前刚醒来的时候明明凶得跟母夜叉一样，还差点把我给弄死了，现在却乖得跟什么似的，她那是应激反应，还是本来就是个精分呢？”宋文韶发现此时的“陈元曦”跟先前的她完全判若两人，忍不住腹诽起来。

回想起那冰凉的触感和冰冷的眼神，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虽然感觉很玄乎，但宋文韶很确定当时的“陈元曦”的眼里有杀气，只是现在看不到了。

……

鬼莫愁刚喝完半碗粥，蓝曦就回来了。

“元元，妈妈刚刚问了给你动手术的医生，他说你的情况是中度脑震荡，会遗忘一些事情是正常的，建议你卧床休息两到七天，这两天，妈妈和爸爸都会来看你，你一定要在医院好好休息，不许顽皮知道吗？”蓝曦勉强的微笑中透着隐忧。

“知道了，妈妈。”鬼莫愁重重点头，乖巧得跟小绵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