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周以前,他突然收到执法长老的消息,让他安排一个人服侍新来的黑羽卫。
他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就心抖颤抖了。这又有黑羽卫新鲜血液注入了?那意味着,又一个杀人魔头进入宗门了?
他顿时犯了愁,这可不好安排啊,他找了许多人,可都没人愿意去。虽然他是长老,但也不能强行逼迫他们啊,所以,这让他简直焦头烂额。于是,他拖了一天又一天,足足拖了一周,才找到一个合适人选。
那就是胡豆。刚入宗门不久,为了给母亲治病,而将自己卖进了宗门。
胡豆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又是凉了半截了。她可是早就听说过了,黑羽卫的大人都是从囚岛中活下来的,他们个个习性怪异,杀人不眨眼。尤其是在他们的主峰上,更是不受到宗门的制约,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行为更是无法无天。
对杂役弟子来说,这看起来是个往上爬的美差,但实际上是个人人都觉得烫手的山芋。在这里,只要一个稍微惹得黑羽卫大人不满,就会掉脑袋。
但她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了。
…………
“进。”
在她还在担心中,一个清脆又显得生冷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她一听到这冷漠的声音,身子又是不住的一抖,苦涩的张望着看了这个大门一眼,随后迈着忐忑的步伐,慢慢走到了天隼的庭院。
庭院门被打开,随后慢慢走出了天隼的身影。
天隼看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弱,神色畏畏缩缩的,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心中有些奇怪,搞不懂为什么宗门要派这么一个人过来。
天隼打量着她,她同样也打量着天隼,只不过,她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就低下了头。她不敢正面看太久,这是作为一个女仆不允许的动作。
但也就这么一眼,就让她心中感到无比惊奇和不置信。因为她发现这个黑羽卫大人竟然只是一个少年,并且看他的样子比自己还小。她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走错山峰了,但天隼身上穿着的特制的黑色衣服,让她确信自己的确没有走错。
只是,她心中有些不相信。这么一个稚嫩的少年,竟然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真的是从囚岛中活下来的唯一幸存者?这简直太恐怖了,太不让人相信了。
“你是来做什么的?”天隼冷冷的问道。
胡豆的思绪乱飞,被这突如的冷漠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回答道,“禀告大人,我是内务阁派来,专门服侍大人起居以及日常生活的。”
“我不需要,你回去吧。”天隼说道,然后转身就要关门。
胡豆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神色一着急,立马就跪了下来,慌忙说道,“大人,这是内务阁安排的,我若是这样回去了,会死的,求求大人留下我吧。”
但天隼可不管这些,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人,不喜欢也不习惯被人照顾,更不放心有一个人和他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所以,他毫无留情的把门关上了。
胡豆见大门被关了起来,顿时心中一慌,想到恶狠狠的长老和卧病的母亲,她连忙再次求道,“大人,你就留下我吧,我什么都能做,一点儿也不会给你惹麻烦的,你就留下我吧。我这样回去,是真的会死的,大人……”
说着说着,胡豆的脸上已经流出了泪花。
但天隼依旧没有开门。
胡豆见天隼态度如此冷漠,顿时心中更悲伤了,嘤嘤哭泣起来。但她只哭诉了一会儿之后,就立马停了下来。因为她又担心天隼会觉得她烦,将她强行给撵出山峰,到时候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于是,她只好强忍着不哭出声,一直跪在门口,以这种最卑微的方式反抗着。
而她这一跪,就从早上一直跪到了晚上。期间,天隼也从房间里出来过,看到这少女没有走,相反一直跪在那里的时候,他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就浑然当她不存在一般。
天隼吃过晚饭,当他以为魂天宗已经将他全然忘掉的时候,执法长老突然来了。
执法长老看了一眼门外跪着的胡豆,没有说话,直接进到天隼的屋里。
他说道,“之前走的匆忙,忘记了一件事,加上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没有时间顾及到你,所以来得有些晚了。呐,这是宗门给你的权利和一些义务,你看一下,然后抽个时间完成。”
说完,执法长老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天隼。
天隼接过来之后,粗略的看了几眼。上面写着的是一些宗门给他的福利,以及黑羽卫需要做些什么,有什么权利等等。
执法长老静静等待着他看完,又继续说道,“最近都比较忙,你好自为之吧。”
“这些福利之类的,必须要嘛?”天隼问道。因为上面写着让他契约一只魂兽,和领取一把魂器。
“其他弟子可以不用,你必须得要。”执法长老说道,“这是黑羽卫的资源标配,也是你一年后考核的必要条件。”
“知道了。”
说完,执法长老也不再多说,就转身离开了庭院,只是,在离开之前,他又说了一句,“这宗门里许多地方不能乱走,你也不知道,有个人带路总是好的。”
天隼听到这话,神色一动,看了一眼仍然跪在门口的胡豆。
待到执法长老走了之后,天隼看着门外跪着的胡豆,走到她的面前,然后说道,“左边第一间,你的房间,明日早晨,带我去饲兽峰!”
胡豆一听到这话,一开始还不相信,待到确认是给自己说话的时候,她苍白的小脸顿时欣喜万分。
“多谢大人收留。”
一夜无话。
当天隼起来的时候,胡豆便已经准备好了早饭。看到天隼起床了,她便上前伺候天隼洗漱。
“我自己来。”
“这……”胡豆话还没说完。
天隼就从她手上拿过毛巾,不由分说的便自行洗漱起来。只不过,他倒掉了盆中的水,在外面自己接了一盆,这才清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