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迓傲慢的欣赏这一幕,心中有个野兽在叫嚣:不够,给他的惩罚还不够,将他杀了,将他杀了!
可池迓明白,现在还不是杀了顾楠最好的时机。顾楠的软点很多,她要慢慢来,亦要正大光明的将他杀了,让天下人都知他的恶。
平静好心中的上升的邪恶,池迓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痛苦不堪的人,“如果你能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那我倒是挺佩服你的。被一个女子下了药,不仅没爽,说不定还会不举。”
她嘴角勾着洋洋得意的笑,眼神闪着异亮的光,如同邪魅一般在顾楠面前耀武扬威。
顾楠狠毒的望着池迓,可狠毒又能如何,他现在只能任人宰割。
倏地,顾楠眼神一变,那是求生求救的眼神,只听他沙哑的出声,“皇叔,救我,救我。”
池迓脸色一变,愣在原地不敢动弹。顾楠只有一位皇叔,那人便是九王爷顾斩!
她只觉得背脊发凉,有些难受。
硬着头皮转身,微微笑,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臣女见过王爷。”
池迓深知顾斩不是顾楠这种见色忘智的草包,这一回,她怕是在劫难逃。
顾斩深深的看了池迓一眼,噗笑一声,“池小姐可知伤害太子的后果?”
池迓低头,不敢与之直视。她本就怕顾斩,加上顾斩现在正巧看见了她在“行凶”,就更加的害怕了。
且,这男人前几日都还温柔的唤她言言,今日却唤了一句池小姐将身份拉得这般生疏,不是生气了还是什么?
瞅了眼地上被憋得难受的顾楠,想起穆姐姐的死,脱口而出,“臣女知晓。”她便是知道在复仇的路上荆棘颇多,她也要一往向前,为穆姐姐报仇!
“那你可知知法犯法又是什么罪?”顾斩凌厉的盯着池迓,握着扇子的手青筋暴起,似乎不打算轻易饶过池迓。
池迓这番被激得抬头与顾斩对视,“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不管知不知道都阻止不了她对顾楠的憎恶,对顾楠的惩罚。
顾斩哼了一声,凌厉的双眼恶狠的瞪了池迓一眼,转过身去将顾楠抱着离开了。
池迓立在原地,消化着今晚的一切。若是顾斩没有来,她自然是不怕的,因为她敢肯定顾楠不会将今夜丢人的事情传出去。
可顾斩来了,他不仅来了,还问了她那些有头无尾的话。
悠悠回了床上,无论如何,明日都得去一趟九王府。当然,要悄悄的去。
翌日一上午过去了,风平浪静,池迓心中放心了不少,想来顾斩是没有将昨夜的事儿说出去的。
夜里,夜幕刚刚落稳,她便换上了一身黑衣男装,熟练的从窗户翻出去跳上了墙头。
微风习习,带着一丝丝穿透衣服的凉意,夏日已久,秋日快到。
池迓的功夫不差,在房顶上没跑一会儿就到了九王府的院子了。
正想着要从哪里跳下院子,以顺利躲避王府侍卫的时候,腰间突然多了一只手。
不用想了,这只手正是顾斩的。
单眉一挑,看着怀中女子的眼神依旧凌厉,“怎了?要将本王杀人灭口,好保全你昨日所做?”
池迓被吓得一激灵,但还是很快就缓过来了,双脚落地便赶忙从顾斩怀中挣扎而出。
男未婚女未嫁,这般搂搂抱抱总归是不太好。
“臣女怎敢,臣女不过是想来瞧瞧……皇叔。”池迓大着胆子说着,一双眼睛迎着顾斩的视线,没有躲闪。
那日他说过,她可以唤他皇叔的。
顾斩盯着池迓的双眼眯了又眯,忽的嘴角扯了笑,“哈哈,侄女儿能来看皇叔,皇叔甚是欣慰,只是……这大半夜的,你我之间又不是亲叔侄,侄女儿是否抱了其他心思?”
说着说着,顾斩一步步靠近池迓,干脆一手将池迓搂入怀中,凑到她的颈边,轻轻吐气。“嗯?言言,你说呢?”
池迓双脸涨红,内心直骂着顾斩:登徒子!表里不一!披着羊皮的狼!
“还请王爷将臣女放开,臣女……臣女只是路过王府,不想被王爷拉了下来。”
她极尽的挣扎,多远,可顾斩并未打算放手。两人都是练家子,但男女力量毕竟悬殊,池迓挣扎无果。
然,细细看去,顾斩的眸中却泛起了层层笑意,久久不退。他帮她将昨夜太子的事儿摆平了,逗逗她又何妨。
“王爷!那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臣女还是御赐的公主,身份在此,还望王爷放手。”池迓奋力的推开顾斩,嘴上亦是没个停歇。
可顾斩雷打不动的将她圈在怀中,好似一座大山,一动不动,好似完全不受影响。
看着那张一开一合的小嘴儿,顾斩心中难免起了心思,但他也知道,此时不合适。
不然,小姑娘还当真以为他是那样的人了。
收了脸上的笑意,一字一句缓缓蹦出嘴巴,“言言难道不是来请求本王不要将昨夜的事儿说出去的吗?”
池迓推人的力一收,整个人复又紧贴的落入顾斩的怀中,可她现在顾不得这些。
原来顾斩口中所说的“其他心思”竟然只是她求他不要将昨夜的事儿说出去?可她却以为是那等小人才会做的事儿。
脑中不断回想着当时顾斩说那番话的动作表情已经语气,回想完毕,她敢确定,确定顾斩是故意那样说,引她误会的。
真是个讨厌的人!
小手握紧了拳朝顾斩胸前捶了一下,脸色通红,“还请王爷将臣女放开。”
这回,顾斩倒是听话的将手松了,看着池迓那通红的小脸儿,故作醍醐灌顶般,“哦~言言这脸色这般红润,莫不是会错本王的意思了?”
池迓怒视顾斩,却没有一句话从喉中出来,她该怎么说?能怎么说?全让顾斩占了上风,不管如何解释都像是在狡辩。
“王爷莫要再拿臣女开玩笑了。”池迓别扭着说。
她是真想将顾斩那张晚好的脸给撕下来,看看脸后究竟藏了多少的污垢,以至于他的脸皮这般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