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礼开始‘深居简出’,一些人表示好奇,但是似乎也没有觉得那么难以接受。
大概有些人觉得陈礼好热闹,是那种闲不住的性格。不过也没有觉得有太大的问题,也都觉得大概过不了两天,陈礼就要四处游荡的。
嚣张的陈礼打量着这座简易煤炉,心情不错,“看起来这个样品是成功了,花了我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喃喃自语的陈礼笑了笑,有些得意,“煤球的配比也差不多了,这几天的试验品做了不少,是时候考虑展现一下真正的技术了。”
试验,得继续试验才好。
先用煤炉试验两天,继续完善一下煤炉的制造工艺,陈礼觉得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徐寿,套上马。”陈礼心情大好,回头交代一声,“红袖、添香,去准备热水。”
灰头土脸的陈礼打算出门了,不过在此之前肯定需要好好的洗个澡。
痛快的洗了个澡,感觉神清气爽的陈礼要出门了。他准备去拜访一下河间郡王,大唐的第一宗室将领。
得到门子通报的李崇义有些意外,但是也不算觉得特别惊讶。虽然没有收到拜帖,不过这也是之前说好的,可以随时登门拜访等等。
本来以为是玩笑话,没想到那个游骑将军当真了,还真的来了出直接拜访了。
正在欣赏着歌舞的李孝恭楞了一下,随即笑道,“也好,我也想要看看这游骑将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说完这些,李孝恭懒洋洋的挥手,“来人啊,准备软舞。”
李孝恭的歌姬舞女达一百余人,这是一个豪华的顶尖歌舞团体,掌握的舞曲种类实在太多。
李崇义笑了笑,他也听说过陈礼对于歌舞有一定的兴趣,喜欢节奏舒缓、优美柔婉的舞种。
跟着李崇义来到大堂,陈礼笑着向坐在榻上的中年人拱手,“见过王爷。”
李孝恭指了指旁边的小案,说道,“游骑,且安坐,看看我的这些舞姬!”
陈礼刚刚落座,立刻有人端来了美酒、瓜果和肉脯等等。
赏心悦目的欣赏着,如果陈礼没有看错,这应该是《绿腰》,软舞的一种。节奏由慢到快,舞姿轻盈柔美,以舞长袖为其特色。
陈礼轻轻的打着拍子,他也算是欣赏歌舞的大家。在宫里的时候,也没少和李渊就宫里的一些舞姬的舞技探讨一番。
如今才三十三岁、正值壮年的李孝恭一副沉迷酒色的样子。他立的功劳实在太多,如果这个时候不爱好游宴、以歌舞美人自娱,哪怕是心胸如李二那样的帝王也会猜忌。
李孝恭看了一眼陈礼,忽然说道,“游骑,这是我府上最好的舞姬,便送你了。”
陈礼连忙起身,笑着回绝,“王爷,君子不夺人所好。再说了,我府上也没乐工。她要是去了我的府上,那也是暴殄天物。”
李孝恭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本来性情奢侈豪爽的李孝恭想着干脆给陈礼送个完整的歌舞团。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他不觉得陈礼现在的实力能够养得起这样的歌舞团。
既然这样,李孝恭也没勉强,“游骑,若是想要欣赏歌舞,尽管来我府上。也不是自夸,我府上的这些舞姬,不比太上皇的舞姬差。”
陈礼有些话不想说,比如说李唐这个年代,确实没有‘人权’。
李孝恭看到陈礼目露欣赏的看着舞姬,立刻大手一挥准备送人。而李渊其实也是一样,时刻想着送一两个舞姬给陈礼暖被窝。
这个年代的人这么做一点也不需要觉得奇怪,这些舞姬大部分都是奴籍,被送来送去很正常,被卖掉也不需要觉得新鲜。不要说一些舞姬了,有些人连侍妾也送来送去的。
欣赏完歌舞,李孝恭想起来了什么,“游骑,听说你好武?”
陈礼也没隐瞒,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让王爷见笑了,我倒是好武,就是这武艺实在太差。”
“哈哈!”李孝恭笑了起来,直白说道,“我也不擅长武艺,若是让我和程咬金、尉迟敬德拼杀,一两个回合就要被他们斩落马下。但是我作为一军主帅,指挥千军万马如臂使指。”
这就不是夸张了,李孝恭真的有这样的能力。李唐第一宗室大将可不是开玩笑的,他真的有这个本事,这也是他现在不恋权的原因之一。
负责经略巴蜀,攻占三十余州,俘获朱粲。迁夔州总管,以名将李靖为副将,攻灭萧铣。迁荆州总管,成功招抚岭南诸州,镇压辅公祏叛乱,平定江南地区。
论起打仗的本事,他不比堂弟李二差!
想起来什么,李孝恭兴致勃勃说道,“前些年四处征战,倒是收了不少败军之将的兵器,游骑可以兴趣?”
这在陈礼看来绝对不是什么恶趣味,这也是一种功劳、见证。那些败军之将的兵器,自然就是战利品。看到这些东西,自然也可以回忆起自己的峥嵘岁月。
更何况李孝恭的那些败军之将,值得他收藏的物品,也不是凡品。那些东西,原本都是这个年代的风云人物所有,都是曾经叱咤一时的枭雄!
欣赏完李孝恭的战利品,陈礼再次拒绝了李孝恭的好意。还是‘君子不夺人所好’,陈礼也觉得有些东西会很有意义。
但是从别人手上收过来,稍微差点意思。真正让陈礼期待的,或许就是自己如果能够有机会在战场上夺来手下败将的武器,那样才更加的有意义。
在河间郡王府做完客,陈礼自然就回到了他的府邸。
添香小心翼翼的端来茶水,看着陈礼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陈礼也闲着无聊,似乎没有看到添香的为难一般。恶趣味是一回事,也是因为陈礼觉得府上的这些人过于小心了,这让陈礼有些时候会觉得别扭,那还不如试着稍微的改变一下他们。
添香有些委屈,只不过也只能大胆了,“郎君。”
陈礼也觉得不再逗下去了,过犹不及的道理他明白,“怎么了?你妹妹在府上还好吗?”
“她在花房,在学打理花房。”添香开口说道,“谢郎君收留,郎君,可否给花娘赐名?”
陈礼都懒得说什么了,也适应了。比如说添香,本来就是童工范畴。可是现在倒好,还有一个更小的童工,是真正的童工了。
陈礼摆了摆手,“她不是府上的人,就不赐名了。以后好好做事,不管是你还是她,合适的时候我会帮你们找个靠谱点的人家。”
添香感激不已,本来以为自己入了奴籍,生死都由不得她做主了。至于她的妹妹,添香自然是希望妹妹能够学学规矩、过些好日子,以后也好找个好人家。而现在郎君开口了,添香也就觉得对未来多了些期待。
只是片刻后,添香红了眼睛,跪地哭道,“郎君,阿耶和阿娘将小猪养死了。”
陈礼哭笑不得了,没好气的说道,“没事,这事不怪你们。对了,庄上死了多少头小猪?”
添香小心翼翼的看着陈礼,说道,“死了五头小猪。”
这一下陈礼不说话了,本来说阉掉那些小猪,说不定细菌感染、处理不当导致小猪死翘翘了,这是可以接受的。但是现在看起来,可能是庄上的那些人觉得养猪是一种负担,或者是眼馋猪肉,这就直接弄死了小猪。
这样的可能性,真的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