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交白卷了？”

沈卿落想到了这个可能，就问出口了。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很复杂，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失望还是难过，或者都不是。

她自己没发觉说话的语气也带了复杂的情绪。

赵措这会儿本来就心思敏感着，一下子就听出来沈卿落的语气有些变化。

像是有些失落失望的感觉。

这大概是源于他的成绩。

于是赵措抬起头来，有些急的便她解释：“不是，老大，我没有。”

他语气很快地说出来了，但还是很忐忑。

“老大，我没有交白卷，分数也不止个位数，除了英语和数学，我各科都及格了。”

这其实对赵措来说是一个质的飞跃。

但他心虚的原因所在，却是因为，沈卿落站得太高了。

他怕自己考成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太差劲。

毕竟，老大是几乎一直是满分的成绩。

就连参加个理科的比赛，也都拿了满分第一，碾压了整个上京的天之骄子。

他作为老大身边的第一号小弟，却连科科及格都做不到。

他心虚。

殊不知，他是当局者迷了。

反正沈卿落听到他说，除了两科，其他都已经及格的时候，她是惊讶的。

只不过她的惊讶没有表现出来。

但对上赵措有些忐忑的眼神，她却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这很好，你的进步很大，是我不好，我太低估你了。”

她语气里带着肯定，也含着歉疚。

她自认为自己没有看不起赵措的意思，但她刚刚却将他的成绩预想得太差。

为此，她心里感到愧疚。

“不是的老大，不是你的错。”

赵措有些高兴，也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但听到沈卿落认错，他下意识就反驳了。

在他心里，沈卿落是不会错的。

即使老大刚刚确实把自己往不好的方向猜想，但那都是因为自己一直以来太不争气的原因。

并不是她的错。

他这么想的，自然也是这么跟沈卿落说的。

“老大，是我的不好，是我太差劲了，让你失望了，你没有想到我……能及格……不是你的错。”

他自己其实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考成这样的。

主要还是受刺激了。

因为意识到，他要是还站在原地，就再也看不到他的光了。所以上学期的时候，他去了沈家，却得不到沈卿落一点消息后，他才下定决心努力一把，所以在后面两次考试中，才有了几乎是质的飞跃。

但他还是不满意。

他要追赶的人太优秀了，优秀到那些他同样需要仰望、同样拍马不及的人，站在她的身边，也显得黯淡无光。

更何况他呢？

而沈卿落听到赵措如此强烈地为她开脱，心里有些好笑。

“错了就是错了，是我低估你了，承认这一点，并没有什么。”

“你的进步如此显著，这证明你的潜力也很大。继续加油，还有三个月，只要努力，就还来得及。”

赵措只是点头，心里却觉得有些苦涩。

他自己知道，来不及了。

他的基础太差了，即使他拼命这三个月，也还是达不到他想要达到的目标。

不过，还是有办法的。

赵措敛眸，心里默默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