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进了王府,直接找到了慕宁,问道:“公子现在可在府中?”
“公子下午便出去了,至今未归。银雀,你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何急事?”
“我家小姐至今也还未回府,现在彦家都找疯了,我想着她可能来找公子,所以过来看看。”雀儿撑着伞,站在雨中,身上的衣裳已淋湿了大半。
慕宁回道:“下午彦小姐的确来过,只不过……后来被公子带走了。”
雀儿愣了一下,说道:“那你可知,他们是去了何处?还有,公子为何会带走她?”
慕宁把下午发生之事告诉了雀儿,雀儿听了眉头一皱,却是笑了笑,“那也的确符合我家小姐的性子。只是,若要顾全两面,彦家那边不知该如何交待。”
“你放心好了,公子早已传讯过,彦家那边,你如实禀报便是。一切责任,公子会承担。”慕宁说道。
雀儿心下暗喜,想来公子已是确定自己的心了,这下,她也可以放心了。
彦世山听到雀儿带回来的消息时,震惊无比。
花儿怎会又和墨王牵扯不清?虽然墨王的为人,他还是信得过的,可这孤男寡女的,总是不好,只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他还是放心不下,便亲自派了人去了墨王府打听,而打听来的消息与雀儿说的完全一致,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却又有些无奈。
之前她几次半夜出府,也是去找墨王,现在竟还夜不归宿,看来啊,是女大不中留咯!
莫云清暗暗攥紧了拳头,心下惶恐难安。他终于明白阿花为何心里没有他了,原来她心里早已有了意中人。
凌墨跟彦如花讲了六年前,他们在清若寺拜师学艺的一些事,只是她却始终记不起来,只能忆起一些零碎的画面。
难怪她一见他便心生欢喜,难怪她原意为他挡那一箭,原来,他们其实早已相识,或许那时候的彦如花,便已经开始喜欢上他了。
“真没想到,我们竟师出同门!不过,我比你入门早,你理应唤我一声师姐,以后我还可以罩着你!”彦如花欢笑道。
凌墨看着彦如花,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六年前。
“我比你入门早,你理应唤我一声师姐,以后我还可以罩着你!”
同样的话语,一字不差!傲睨一切的神态和当初如出一辙。
“师弟,你在想什么呢?”彦如花见他神思恍惚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凌墨回过神,打趣道:“我武功比你好,轻功也不比你差,你凭什么做我师姐?”
“就凭我比你入门早!你说你轻功不比我差,那哪天我们比试比试,若是我赢了,你就必须唤我声师姐,你看如何?”对于自己的这身轻功,彦如花还是很有自信的。
凌墨抿唇一笑,眸子里藏着她看不明的光亮,“好啊,可若是你输了呢?”
“我若输了,那任凭你处置!”彦如花万般自信的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凌墨道。
彦如花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现在雨停了,不如我们现在就比。”
彦如花看了看窗外,雨似乎真的停了,只是这外面黑灯瞎火的,如何比试?
凌墨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神秘一笑,吹了一声响哨。没过一会,外面竟亮起了一盏盏的灯。
彦如花跑了出去,惊奇的看着这一幕,这虽然比不上白昼的光亮,但也能清楚视物,更有种朦胧的美感。
虽然觉得有些凉,但她还是想出来走走。
“你是如何做到的?”彦如花指着这数十盏灯问道。
凌墨却并未回答她,他指着温泉上方崖壁之上的那一丝光亮,问道:“你可有看到那处光亮?”
彦如花点了点头。
“那处亮光旁有一株紫荇草,谁先摘到,便算谁赢。”凌墨说道。
“可是,我不知道你所说的紫荇草长何样……”
“紫荇草,植株呈紫色,茎叶细长,很容易分辨。”凌墨淡淡说道。
彦如花抬头望了望,那处光芒微弱,似乎有百丈之高,若想要到达,她必须先以水面为借力点,再沿着崖壁往上攀,她还从没有试过爬这么高,也不知行是不行。
凌墨笑了笑,道:“怎么,不敢?”
彦如花犹豫了一下,道:“这有何不敢?你说吧,何时开始?”
“就现在!”
“好!”
彦如花伸开双臂,向着水面踏去,凌墨则直接向着崖壁飞去。
彦如花见了心下一惊,不会吧,这么厉害!她自然也不甘示弱,脚下一轻点,飞上崖壁,迅速追上了他。
崖壁上有长长的藤蔓,两人抓着藤蔓,踩着石头,一点点往上爬。
快接近光亮之时,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彦如花突然一下加快了速度,凌墨紧跟其后。
果然,那亮着的灯火旁,有一株紫色植物,应该就是凌墨所说的紫荇草了。彦如花心中一喜,正要伸手去摘,却被凌墨抢先一步摘走。
快到嘴的鸭子飞了,彦如花有些急了,赶紧去抢。
凌墨拿着紫荇草,向下跃去,彦如花很快追了过去。
“不是说谁先摘到紫荇草,便是谁赢?明明是我先到达,你却来抢,你这分明就是耍赖!”彦如花生气道。
“你技不如人,怎能怪我?紫荇草现在我手上,便是我赢!”凌墨笑了笑道。
彦如花一气之下,便又伸手去夺,凌墨手一收,让她扑了个空,而彦如花一个不稳,瞬间向下跌去。
凌墨一惊,伸出手准备拉住她,只见彦如花突然得逞一笑,主动拉住他的手,用力往下拽。
凌墨毫无防备,整个人也往下跌去。只是当看到彦如花那得意的眼神时,他也突然一笑,轻轻一推,松开了她的手。
他则见机抓到一根藤蔓,脚一蹬,轻身一跃,安全着地。
彦如花狼狈的掉入水中,溅起一阵水花。
她不会游水,掉入水中的那一刻,她惊慌失措的不断挣扎着,只是越挣扎,身子便越是往下沉,一下子呛了好几口水。
“救命……”她扑腾着水面,下意识的呼喊道。
凌墨站在池边,无动于衷的看着她,这池子的水浅得很,最深之处也不过刚好漫过脖子,她该不会又耍什么花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