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这人长得可真好看,陈奕揽陈奕枫也长得不差,可是在她看来都比不上眼前少年,可能是从小到大看多了。
薛佑安不知道小女孩晃神在想什么,看着她婴儿肥的腮帮子,有种想上手的冲动。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少年雕琢细致的脸庞干净的找不出一丝毛孔,扑面而来是淡淡的檀香,浓密的长睫印下小片阴影。
她的耳朵瞬间灼热起来,一掌拍在少年手背上。
“你干嘛!”
冷白的手背上瞬间浮起红云,他没管,掩饰般的把手背在后面还在回味方才触手的细腻,小女孩都是这么软软可爱的么?
“刚才你脸上有东西。”他面色镇定,看不出一丝异样。
他就长了一张不屑说话的脸,陈予瓷信以为真,耳朵二度升温。
想起方才自己拍掉他手时似乎有些粗暴,她又去拉他的手:“我刚才好像打的有点用力,你没事吧。”
少年神色自若,把手伸出来,心里想的还是怎么样再捏到那张小脸。
小女孩的手也肉肉的,手背上的肉涡十分可爱,她抓着少年的手,看到那片红印,内心唾弃自己不怜香惜玉,居然对他动粗,虽然是不小心的。
“我给你吹吹。”
红润的小嘴嘟起,腮帮子鼓起来,温热的风抚在少年修长如玉的手上。
“没大碍。已经很晚了,送你回去。”他收回手的同时顺势在女孩头上揉了一把,毛茸茸的。
陈予瓷还以为他来是有什么事,原来是送她回瓷缘宫。
二人并排走在小路上,她不住的用余光去瞄他,感叹世上竟有人长的如此完美,简直就是女娲的亲儿子一样。
少年将小女孩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她的目光仿佛有实质一样,存在感太强。他无奈,想起自己的本意,清了清嗓子准备说话。
“世子哥哥你嗓子不舒服么?”她大大的杏眸亮晶晶的看着他,十分关切。
“.....”
对着少年的脸她半句骚话都憋不出来,好不容易能说话了,关切的问询着。
他表情稍显无奈,对上小姑娘清透无辜的眼睛摇头摇头,“没有,近几日调查有了些线索,你小心一些定康王。”
定康王名为陈鸿宇,是瑞辰帝的孪生兄弟,据陈予瓷所知,这位王叔向来身体不好,常年住在宏观寺。一年中除了特别庆典基本看不见他人影,虽然是个亲王,但就是挂了个名头,毫无实权。
有人猜测瑞辰帝不放实权是担心定康王有异心,陈予瓷当时听到了只觉得扯淡。瑞辰帝对这位胞弟可谓是有求必应,听到不好的言论后震怒叫人处置议论者,简直就是好兄长的模范。
不给实权应该是因为定康王身体不好,担心他因公事受累,叫他好好安心在宏观寺养病。
现在看来,好像和她的想法有些出入?
“好,谢谢世子哥哥。”
......
陈予瓷回到瓷缘宫后,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今晚这么倒腾她也睡不着了,干脆盘腿修炼。
她脑海中一直搜罗关于定康王的记忆,实在是少得可怜,一时间修炼也没有半分进展。她干脆睁开眼,朝外面喊道:“奎叔!奎叔快出来!”
下一秒,男人推门而入,面无表情的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小女孩光脚踩在地摊上,跨上凳子,蹲在凳子上看着他,看他喉结涌动将水咽下去后才道:“这是过夜水。”
林蜀奎没那么讲究,但就是看不得小女孩这小人样儿,薄唇轻启:“早上的水你晚上不一样喝?”
她撇了撇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林蜀奎见她跟个猴样蹲在椅子上,忍不住说道:“你屁股上有刺儿?不能好好坐。”
陈予瓷翻了个白眼,只觉今天奎叔火气有些旺,把他空了的杯子续上水道:“多喝喝冷水,降降火。”
男人拿着杯子没理她,小女孩坐在凳子脚还够不到地,在空中晃来晃去的,她本来在看自己的脚丫子,注意到男人鞋上有些黄泥,看样子是刚回来。
她手肘怼了怼他问道:“你是去玩泥巴了么?怎么鞋上脏兮兮的。”
她没问还好,一提这事林蜀奎就气闷,半饷憋出了句“碰见了个泼妇”就不再开口,任陈予瓷怎么侧旁敲击他都不为所动,打定注意不说话。
就在陈予瓷准备放弃的时候他从怀里扔出一叠纸,她拿起来看发现是临江城各处地契。
“你先看看,五日后我们搬出宫。”
她沉默了一下,问道:“这是父皇的意思?”
看到男人点头,她闭嘴不再多问,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地契上。她今日还奇怪,怎么瑞辰帝把所有人的后路都想好了,唯独没说她,原来私底下已经知会奎叔了。
见她看的认真,林蜀奎补充道:“出宫后你便不再是五公主,有什么要带的别忘了收拾。”潜台词就是隐姓埋名。
“明白。”她头也不抬的继续看,“京炉巷,是不是离晗雪居挺近的?”
只见林蜀奎一边面无表情的从她手中抽走所处京炉巷宅子的地契一边回答道:“是挺近的,但是这地儿排除。”
小女孩想拿回来细看,被他躲过,包子脸皱在一起:“为什么啊?”
林蜀奎又开始不说话,把地契塞进自己的怀里,他这幅样子实在反常,陈予瓷锲而不舍的追问着,突然想起他今天火气这么旺的原因。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这碰到那个泼妇的?”
往日里跟个面瘫似得男人脸上一变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不在缠着他要那张地契,看来今天气得不轻。
她还是不往人伤口上撒盐了,陈予瓷如此善解人意的想着,一边从那叠地契中挑出一张后将剩余的还给他。
“我选好了。”
小姑娘笑眯眯的,眼中划过狡黠,如同一只小狐狸,一堆地契里不难找出第二个同为京炉巷的宅子。林蜀奎没看她抽了哪张,将剩余的地契放好。
陈予瓷想起少年的话,简单的将少年的话复述给奎叔听。
林蜀奎又恢复以往那个人狠话不多的面瘫,似乎早就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