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路边的知了叫的震天响,与往年不同,今天格外的惹人心烦。
边城传来的战事在城内闹的沸沸扬扬,南越国相比四国稍显弱势,可最为强盛的西岐国对南越国态度友好,早些年还有意关照。
有意让南越国发展保持四国鼎力之势牵制其他二国,西岐君主非常有先见之明,这么多年来其他二国有意无意拉拢南越国,意欲为何都心知肚明。
因西岐早年的照拂当年的南越国君主并没有同意,四国鼎力之势一直延续至今。
陈奕揽的突然上位让另外两国再次蠢蠢欲动起来,因为数年四国没有兵戎相交,边境更多是在处理弑魔身上,这摩擦就发生在此。
边境近八百人的除魔小队疑似被东阳国之人引来弑魔坑害在那黄沙中,全军覆没!
“东阳国欺人太甚!”
含光殿内年轻君主勃然大怒,往日里淡漠的眸子燃起熊熊大火,上位者的气势压在众人心头,胆小者甚至屏住了呼吸。
位列之首的男人拱手,同样一双狐狸眼他却更显正气,只听道萧岚晟:
“君主息怒,证据不够,还不能轻举妄动。”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沉着脸,他直接从那轮椅上站起,有些跛脚的走到众人面前。
“休息了这么些日子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臣请愿回到边城,率我薛家军,给那些不知死活的杂碎开开眼!”
薛永平声音雄厚,他久经沙场的身上的萧杀之气浓郁,即便跛脚,站在那就让人不敢轻易放肆。
萧岚晟有些不赞同的撇了他一眼,年轻的君主若是直接下令围剿东阳**队,那东阳国反咬一口就让他们喝上一壶。
薛永平就装没看到,目不斜视的看着年轻的君主。
他驻扎在边城这些年从未发生过这些事,八百人对薛佳俊来说不是个大数字,可他们死的冤枉,他咽不下这口气!
陈奕揽重新坐回轮椅上,那眉宇间的怒气还未散去,冷笑出声:
“下作手段谁不会?不就是证据,朝廷养你们是吃闲饭的么?薛永平,朕命你即刻启程,认真找找证据,明白了么?”
认真找找四字他加重了语气,薛永平飞快领命。
“臣遵旨!”
既然东阳国玩阴的想让他们有苦说不出,他们干脆制造证据,反将一军!
萧岚晟还想劝三思,转念一想今日能坑害八百人,他们再无作为,下回就可能是八千人!
薛永平咽不下这口气,而南越国也不行!
薛将军领命重回边城一事传到陈予瓷耳中时人早早走了,翎清还听说带了几队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去了。
陈予瓷愣了一下,有种风雨欲来的直觉。
她又想到那个谪仙的少年,自上回晗雪居一别,事后她才发现自己竟是责怪薛世子的。
她把薛世子归到林家那边的人,这段日子她才反应过来,薛世子同样抗衡不了那林家,好心提醒她还平白被她迁怒。
陈予瓷犹豫了一会才问:“那薛世子薛佑安呢?”
翎清想了一下道:“倒是没听说薛世子的消息,我再去问问!”
“回来!不用了,管我啥事。”她连忙叫回转身就走的翎清,有些别扭的嘟囔出最后一句话。
她又想,看架势,皇兄是不准备吃下这哑巴亏。
薛将军回到边城无疑代表了新君主的态度,稳固军心的同时应该也谋划着什么。
“我出去一趟。”
四小只家除了蓝家,都是朝廷的人,她去碰碰运气,顺便履行之前答应他们的事。
就是去灵院看他们。
再过会就是五大员统一的放学时间,等会五个人说不定能凑一会,他们很久没聚一起了,她想。
灵院不允许学员带随从,却不会阻拦孩子。
前者消磨到这的世家弟子的少爷小姐气,后者为了招揽学员。
陈予瓷畅通无阻的进了五大灵院的大门,萧无尽在灵剑院,庞敏荣在摹画院,潘罗在武体院,蓝明浩则在溶丹院。
好家伙五大灵院,这四人一人一个,谁也不和谁一起。
她只能在门口等。
“啧啧啧,你娘怎么就不识相呢?还一直赖在蓝家,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你这么胖,你娘怕一个人养活不了你,哈哈哈哈。”
“胖子就是胖子,吃得多。你娘横刀夺爱,你就鸠占鹊巢,我听说那个贱婢还想为你谋家产?”
“哈哈哈哈哈别开玩笑了,家产怎么会分到贱婢的手里?更别说贱婢的儿子了啊哈哈哈哈。”
砰的一声,拳拳到肉的声音响起。
“还愣着干嘛!这胖子恼羞成怒打人了!快去找师傅!”
接着一片换乱,痛斥声,骂人声,难以想象这些恶毒的言语出自一群十二三岁的孩子口中。
那个沉默不语一直打人的孩子不一会就被其他几人制止住,那个被他压在地上的人脸上青紫交加。
“今天打死你这个贱婢的儿子,我看谁能帮你!”
他抬手,眼中是即将得手的快意和恶毒。
“翁!”
无数道金光出现在他身上。
“怎么回事!”
他企图挣扎,那光圈绕住他的四肢,他惨叫出声,因为动作剧烈他手腕上的光圈缩小陷进肉里。
“小小年纪满嘴喷粪,我今天就代替你老妈教教你怎么好好说话!”
众人寻声看去,来人个子极小,只能算是个大萝卜头。
婴儿肥的小脸瓷白无暇不见毛孔,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脸上青紫交加的人。
她一抬手,凭空挥了一巴掌。
“啪!”
那人脸被打偏过去。
她又抬手,不能冷落他另一边的脸。
“啪!”
又是一声脆响,那人被打蒙又被打清醒,气急败坏的大喊: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把她抓起来!”
架住小胖子的几人才反应过来取抓她。
她双手结印四个光圈飞出,将几人一个不的落圈住。
她拍拍手,看着一旁低着头默不作声的人,她手握拳招呼在他肩膀上。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
陈予瓷双手环胸冷笑:“呦,原来不是哑巴呀。”
“嘴巴不要可以捐给有用的人。”她又回头看那个带头的小少爷,此时狼狈不堪的被她禁锢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