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普斯道:“很简单,我对你的怀疑,是从这把科尔塔二四开始的,这把枪出现的地点……无论如何,非常不自然。”
“我确实听说过,有关于你的一些不好的评价,不过……依我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除非天生智力有残缺,否则哪怕在笨的人,杀了人也会把凶器丢掉,或者藏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菲尔普斯道,“杀了人之后的紧张情绪,或许会促使人犯错,但犯这种低级错误的……这么多年来,我还真没见过。”
“由此一来,在综合你的各种表现,要猜出这把枪是你看到但故意没去管它的,并不难。”
亚瑟问道:“我能问问,除了藏枪一事外,还有哪个地方露出破绽了吗?”
菲尔普斯想了想道,“没有太多。你的‘演技’没问题,完全没引起我的怀疑,只可惜……”
说到这,亚瑟多少已经猜到了,“是与桑托斯和苏珊的对话?”
“对。”
菲尔普斯道:“那时你说的话,完全颠覆了我心中对你的理解。虽然只有一个小小的细节,但联想到方才的‘藏枪’,我认为……我已经完全有理由,对你提出质疑了。”
“本来以为还会和你周旋一会,没想到……你竟然承认的这么爽快。”菲尔普斯笑道。
亚瑟跟着笑了笑。
“不过我倒是真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戴着一副面具生活,”菲尔普斯食指敲着桌子,若有所思道,“为什么呢?这可……不轻松。”
“如果我说,我的最终目的是想要引出桑托斯和苏珊这一对白眼狼呢?”亚瑟半开玩笑道。
“那你这心机,可比我们成年人还要深了。”
菲尔普斯乐了,他当然没有把这话当真,“总之,你为什么要披上一层伪装,我倒真的不是很在意,我担心的是这件案件的进展……估计你也猜到了,这把枪极有可能是桑托斯他们为了嫁祸你,才偷偷派人放到那里的,为的就是……以你的习惯,在看到这把枪后,会惊慌失措的把它丢掉。”
“他们并不担心你会没有发现,因为它在的地方,真的是个很显眼的地方,”菲尔普斯道,“而如若你把它丢掉,或者把它藏到身上,就正中他们下怀——”
菲尔普斯顿了顿,又道:“因为早上时间紧急,你几乎不可能把它丢到太远的地方,故而,如果我们一旦下决心搜查,这把枪肯定很快就能被找到,而在找到之后……通过枪身上的编号进行搜查后,对你的怀疑肯定会大大增加,这就是他们想要看到的结果。”
“但我不认为,桑托斯、苏珊,或者哪怕温顿,能想到这么深的地步。”菲尔普斯托着下巴,思考道。
亚瑟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他们背后,一定有别的势力。”
这时,房间的门,却突然被猛的推开!
“是谁?”
菲尔普斯面色一变,向门外望去,却见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事务所的员工之一……戴维。
只见他扶着门,气喘吁吁道,“呼,呼……快,快跟我来,出事了!”
菲尔普斯很少见戴维这个反应,意识到事情恐怕不小,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查尔斯死了!”
“什么?”
菲尔普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把科尔塔二四用力往桌子上一拍,“腾”的下站起身,“怎么可能!”
“我骗你干什么,”戴维焦急道,“总之,你快来看看吧。尸体是刚打算回家睡觉的斯诺看见的。”
“可恶!”
菲尔普斯骂了一句,立即起身,“斯诺在哪?死因,他没说吗?”
“他就在这,有什么事你问他吧,”戴维道,“不过按他的意思,死因……他检查了一遍,但没找到有伤。”
超凡者?
跟着起身的亚瑟,一瞬间就猜到了答案。
“是那双从背后袭击自己的手,或者凯文,又或者其他没露面,但已经被桑托斯收买的人所为,还是……”
亚瑟站了起来,然,就在他准备给着菲尔普斯一起上楼时,一团黑雾却突然将他包裹。
糟糕的是,即使亚瑟第一时间就踢翻椅子,但直到他失去意识前,椅子落地的声音,却并没有引起菲尔普斯和戴维的注意。
目视着房间的戴维,和离亚瑟仅仅不到两米之隔的菲尔普斯,就像失去了视觉、听觉一般,对发生在他们眼前的事,完全没有注意。
……
亚瑟睁开眼。
“黑雾不但可以让自己失声,而且还能骗过周围的人,这说明它有一定的“制幻”性,不过……这和自己又回到幽暗古堡,又有什么联系?”
望着房间里熟悉的布置,亚瑟一瞬间就认出,这里的确是才刚走不久的幽暗古堡。
只不过,这次换了个地儿。
他苏醒的地点,换成了大厅。
“又是这,好吧,至少这次不是在棺材里……”
亚瑟吐了句槽,抬头望去。
典型的中世纪建筑风格,华贵的红地毯,金闪闪的通往二楼的楼梯呈回旋状,墙壁则深红、黑色相间,上面挂着很多壁画。
“但该怎么回去呢……”亚瑟挠挠头,顿时有些苦恼,“难道还是只能珍妮弗?可这次该怎么说呢……”
亚瑟在红地毯上走着,地毯带给他柔然的脚感,使亚瑟感觉自己就好像走在一块海绵上。
“你好。”
一道有气无力,声音里带着一股明显病恹恹的男声,自亚瑟身后响起。
这腔调,该不会……
亚瑟回头,见古堡大门口果真站着一位身高约一米八,身穿一身正式西装的男子。
他面色苍白,而且浑身干瘦,一身黑色西装穿在他身上,如同搭在衣服架子上似的。
“你好,”见来者还算友善,亚瑟也挥挥手,笑道,“德古拉公爵。”
德古拉公爵面色一变。
“呃?”
亚瑟一怔,不懂简简单单一声问候,怎么把对方吓成这样。
“你,你……”德古拉公爵差点一下坐到地上,“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这种和正常人明显不符的身材比例,不是吸血鬼还能是什么……亚瑟腹诽着,随即计上心头,“因为我是……‘先知’。”
这个名词,可不是亚瑟随口一忽悠编出来的,而是因为,在他的记忆里……那个年代的神祗里没有一个叫先知的,所以他才敢这么说。
“先知?”
德古拉公爵重复了一遍,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疑色。
“对,先知。”
亚瑟直到这个时候气势不能弱,干脆挺直胸膛,硬声道。
结果证明……亚瑟,赌对了。
德古拉公爵看到亚瑟一脸认真,在一想到这个人无论是口音,还是其他什么,都不像他们那个年代的凡人,立马就意识到,亚瑟说的有很大可能是真话。
“那么,这位先知大人,”德古拉公爵语气已经软下来了,他竖了竖衣领,有些紧张道,“你来我们这里……是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