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氏,你可真不要脸,这么小个孩子,风一吹便倒了,他还能打你?”
“讹人讹到小孩子身上去了,真恶心,你赶紧跟仪姐儿道歉,滚回你屋里去吧!”
“明明就是自己摔倒了!我来得早,全程就看见你打仪姐儿,打完自己又摔到地上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围攻小陈氏,有的甚至还挽起袖子,颇有小陈氏再说安珞打人,她就让小陈氏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打人的架势。
小陈氏感觉自己有理说不清,她明明白白地感觉到自己就是被打了,第一下像是被踹的,第二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又麻又疼!可这大庭广众,她又没办法掀开衣服,把伤口露出来。
安珞脸上无辜,心里却想着:怎么世界上,哪都有小陈氏这种恶毒又让人反胃的女人,竟然敢欺负他的宝贝姐姐,只恨他内力未恢复,只能纯靠外功,不能频繁出手,以免暴露自己,给安幼仪惹来麻烦。
安幼仪见小陈氏不再纠缠,便解下身上背着的包袱,双手递给祖父,并告诉祖父若有哪里不合身的,记得让安幼仪知晓,不过应该不会不合身的,毕竟姨母的手艺摆在那里。
安幼仪拉着安珞准备向众人道谢离开,结果刚抬脚,小陈氏就抱住安幼仪的腿,又准备哭嚎。
小陈氏心想这安幼仪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嘴皮子这么厉害,以前怎么磋磨都一声不吭,顶多哭着躲几下,如今竟然敢哭哭啼啼向众人博同情。
“你最好适可而止,我是怎么从山坡上摔下来的,想来你那宝贝闺女跟你说了吧!不然今日她怎么不敢出来帮你欺负我?”安幼仪弯下身子假装扶小陈氏起来,在小陈氏耳边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
“你要不想你闺女杀人未遂、小小年纪就思慕男人的名声远扬在外,就乖乖地给我起来,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小陈氏听到安幼仪提山坡上的事,顿时呼吸一窒,额头上爬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当时薇姐儿跑着回来,哭着说自己杀了人,但她想着死无对证,万一有人看见,让薇姐儿死活不承认便是。
谁知安幼仪没死,却也没有报官,安乐冉也没有来找他们的麻烦,她便以为安幼仪摔坏脑袋,根本就不记得是怎么摔下来的了。
谁知安幼仪竟然记得那件事,如今还来威胁她!
安幼仪醒来不多久,就搞明白了原主怎么死的了,只不过没有证据,没办法处置安幼薇,便没有声张此事。
安幼薇喜欢村里的富户胡家少爷胡铭恩,可是安幼薇长相虽不错,但比不过安幼仪,胡家小少爷跟安幼薇两人说话时,问了句安幼仪的情况,安幼薇便心生嫉恨。
将原主约到了僻静的山坡处,原主也单纯地赴约了,结果安幼薇上来就质问安幼仪,使了什么狐媚法子,勾引了胡家少爷。
原主性子刚烈,非要拉着安幼薇去当面对质,安幼薇心里一着急,就将原主推了下去,看四周无人,便自己偷偷溜了。
安幼仪心想:这里的小孩子也太早熟了吧,这么小就开始争风吃醋想男人了?真是心疼原主,大好年华就这样没了。
如今虽然没法为原主讨回公道,吓吓他们出出气也好。
小陈氏本来还想讹安幼仪一番,结果听了这话,也只能先忍下这口恶气!便忍痛站了起来。
安幼仪虚扶了小陈氏一下便走开了,向众人道谢后,便拉着安珞离开了。
众人看好戏散场,也就抱着孩子回家了,毕竟这外面冷飕飕的。
安父抱着衣服紧赶两步走到安幼仪旁边,问安幼仪有没有哪里受伤了,面上又羞愧又心疼。
安幼仪安慰安父,表示自己没什么大事,让他不要担心,心想若不是安父性格怯懦,这一大家子人也不会被陈氏他们几个人折腾成这样。
不过也可以理解,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安父也是有心无力,被陈氏压了一辈子,弯腰弯习惯了,结果在孩子面前也直不起来了。
但是他心里还是想护着安幼仪的,只不过刚才他也不能出手拉架,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不合适,口头劝架又不管用,只能眼看着安幼仪挨打。
安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能做的也就是送安幼仪回去,正好他今日无事,可以帮安乐冉编一天竹篮。
安乐冉在家里忙着编竹篮,压根就不知道安幼仪挨打了,安幼仪几人也不准备告诉安乐冉,毕竟已经挨了打,再说也不能改变什么,徒惹安乐冉着急心疼
扬哥儿正在里屋练大字,安乐冉在堂屋里编竹篮,看安父跟着安幼仪回来了,一时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询问。
安幼仪便张口对安乐冉说:“爹爹,我在山脚下碰见祖父了,说要来帮您编竹篮,我便想着让祖父来家里试衣裳吧,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就自己改了,也省得来回跑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安乐冉放下手中的竹篮对安幼仪道,又转身对安父道:“爹,我陪你去屋里试吧!”
说罢,拉着安父去了里屋,不一会儿,穿着一身崭新的灰蓝色直裰的安父就从里间出来了。
“真合适,祖父您穿这衣裳真合身。”安幼仪看到的确很意外,安父身形挺拔,只不过因为年纪大了,又整天穿着破旧,再加上心中愁闷,一天到晚低着头,时间一长,人们都忘了:安父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才呢。
扬哥儿也仰着脸夸道:“感觉年轻了好多呢!”
安父见安幼仪他们三个小孩都望着自己,又听见安幼仪姐弟俩的话,更加觉得不好意思,忙摆手道:“哎,不合适不合适,我一大把年纪了。”
安乐冉忙拦住安父,笑着说道:“哎,都已经做好啦,您老就穿上吧!不然不就浪费了,这是我们的一番心意。”
安父心想也是,便说自己先脱下来,等过几天过年时再穿。安乐冉则一个劲儿地拦着安父不让脱,并表示现在他有了固定收入,以后定期就给安父做新衣,让他不要不舍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