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镇大街正中心,武堡高大的台阶上,一个绝色姝丽却满脸焦急的女子正在门口引颈而望,惹来几个路人的侧目,不过她顾不得了,她的萧儿今天就要回家,她要在这里等她。
她就是武瑶。武瑶旁边还站着一个白衣的美女。
“云巧儿,师兄的信中说是今天回来吧?”
“瑶小姐,杨公子说是这两天回来,你不要太心急了。”
白云巧劝着武瑶。
“我怎么能不急?萧儿离家五年多了,今天终于要回来了,我心中怎能不急?”
武瑶娇喘微微,有些紧张,白净的小脸在宽大的狐皮斗篷下更显娇嫩。
刘萧和杨云卓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武堡的大街上。远远地,不用别人来说她就知道站在武堡大门口那个最漂亮的女孩子就是武瑶。
“驾——”抖了抖缰绳,刘萧对着黑月娇斥一声。黑月四蹄如飞,很快来到武瑶的面前。
“姐姐——”
刘萧翻身下马,小跑两步上了台阶,拉住武瑶的手,叫道,“姐姐,是我,萧儿回来了。”
而那白衣女子见了刘萧便递来和善的微笑,和深夜约见妘一凡的雪燕长得一模一样。
武瑶看着这个从高头黑马上跃下来的灵动的女孩,用手抚着刘萧的小脸,依稀又看到了以前那个刁钻古怪的小女孩。她看见刘萧,简直激动急了,想笑眼里却闪烁着泪花。
武瑶语音轻柔又有些不相敢相信地道,“萧儿,真的是你回来了,姐姐不是在做梦吧?”
刘萧用小手擦着武瑶的泪珠儿轻声道,“姐姐,是萧儿呀,萧儿真的回来了。”
武瑶的眼泪瞬间滑下,她激动地攥紧刘萧的小手,“萧儿?你可知道,你不在我身边我有多么的担心你么?”
“姐姐。”感觉着武瑶的存在和温暖,刘萧眼角儿也有些潮湿,“萧儿也想姐姐。”
“萧儿,以后再也不走了,好吗?”
“好,萧儿再也不离开姐姐,再也不离开师兄。”
武瑶这才注意到刘萧身后的杨云卓,感觉到自己的失态,略显羞涩地道,“师兄,你回来了。”
“嗯。”杨云卓只是回应着,没说多余的话。
武瑶的眼神闪过一丝暗然。
这时那个白衣美女对刘萧和武瑶道,“瑶小姐,萧儿小姐,老爷还在房里等着呢,你们姐妹的悄悄话晚些时候再慢慢聊吧。”
刘萧问武瑶,“这位姐姐是?”
“她叫白云巧,是管花事的白大叔的女儿,三个月前从老家来的。”
刘萧笑着见礼,“白姐姐,你好。”
白云巧急忙还礼,“我是个下人,姐姐二字可不敢当。两位小姐快些请去前厅吧。园子里还有事,我先告辞了。”
白云巧人如其名,不仅人长得漂亮,心也生得七窍玲珑,善解人意。
刘萧忙道,“姐姐慢走。”
白云巧点点头,走得不快不慢,如一片白云从眼着飘走。
刘萧摇头叹息,“姐姐,原来真的有人穿白衣服会这么好看。”
武瑶一边拉着她的手走向前厅走一边笑道,“先别说云巧儿了,父亲还在厅里等你呢!”
武瑶正说着时,一个响亮的男子的声音也远远从大门口传了进来,“是刘萧回来了么?真的假的?在哪儿呢?”
刘萧看见那人直蹙眉,“姐姐,这个男子好无礼,是谁?”
武瑶抿嘴儿笑道,“萧儿莫急,一下子你就知道了。”
很快一个男子跑着进了院子。说是男子似乎过了点,确切的说是一个大男孩,年纪和刘萧差不多。这个男子跑到两个姐妹近前,先是满面兴奋地叫武瑶,“瑶儿。”
武瑶没奈何地叹一口气。
不等她介绍,男子已经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刘萧,眼里闪着惊奇和疑问,“你是刘萧?”
用不着别人说,刘萧也立刻看出了这个男孩是谁:除了高凯威,哪个小男人还敢这么放肆地呼喊武瑶?只不过高凯威已经不是那个鼻孔朝天长得粉嘟嘟的小男孩,也已经长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阳光大男孩。
刘萧大方地说道,“高凯威,你还好吗?”
多年不见,旧时的嫌隙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相逢的欣喜。
高凯威也很快就认出了刘萧。他没想到刘萧已经出立得亭亭玉立,形象气质丝毫不输于武瑶,这使他惊喜的同时有点吃惊。年经虽小却阅人无数的他,知道刘萧再也不是那个和他扭架的小野孩。
“哎,挺好的。刘萧,你也还好吧?多年不见,还挺想你的呢”
面对久别的重逢,高凯威忽然成熟起来。
“好是好,没有你和我打架,有时还是觉得有点无聊的。”
见刘萧还是和从前一样说笑,高凯威的拘谨和成熟很快瓦解。他哈哈笑着拍拍刘萧的肩膀,“从街上就听很多人说刘萧艺成回来了,长成大姑娘了。我就说嘛,刘萧还是刘萧,哪有那么容易改变。”
刘萧还没说话,高凯威的手突然被另一只大手抓住,高凯威一看是杨云卓。只见杨云卓改成拉住他的手说道,“凯威,萧儿这么多年没有回家,师父已经在前厅等得着急了。先让萧儿去见师父,你们一会儿再叙旧吧。”
还在兴奋中的高凯威没有感觉任何不妥,连忙点头,“杨大哥说得是,刘萧,你赶快进去吧,不要让伯父等得急了。”
“好。”刘萧应着,拉了武瑶的手,两姐妹相互笑着,手拉手儿向前厅走去,后面跟着杨云卓。
“许大少,你小子识相点,快把五十两银子连本带利给我,一共一百二十两,别逼我动我,我下手可重。”
在一条小巷的拐角处,冼辚正在恐吓一个赌鬼许少爷。
“冼大哥饶命,再宽限两日吧。两日,最多再两日,等我二娘回娘家,我就能从帐房上拿到钱了。”
许大少连连告铙,就差给冼辚跪下了。
冼辚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我呸,五尺高的男人竟然怕一个娘们,真没出息。”
“是是,冼大哥教训的是。”听着冼辚的语气有所松动,许大少连忙讨好地作揖。
这时李钦很快地跑了过来,“五弟快跟我走。我刚刚远远地看到四弟回来了,身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漂亮的小姑娘?”
冼辚两眼放光,“什么样的?”
许大少见冼辚顾不上他,于是趁机开溜。
李钦的脸够黑,脸皮也够厚。
“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骑在一头酷毙的大黑马上,那样子要多帅有多帅。”
冼辚话才听完便放腿狂奔。一边跑一边回头对李钦道,“李三哥,我这几天心情不好,你可别跟我抢。”
李钦并不追他,只是慢悠悠地走着。看着冼辚的身影很快消失的街头,嘿嘿笑道,“我抢个头。你逐风骑如果抢得过紫光骑,我李姓不要,跟你姓冼。”
而在武堡高大院墙拐角处的妘一凡看着刘萧进了院门脸上不自觉地出现了久没见过的笑容。
跟在他旁边的寒星看到妘一凡的笑容有一刹那的失神:少主有多久没真正地笑过了?就为了那个刘萧?
他咂咂嘴没说话。妘一凡反问他,“什么事?说吧。”
寒星一门心思都在杨云卓身上,脱口道,“公子,杨云卓回来了。”
妘一凡仍是笑着,“我知道。”
“据黑煞的报告,铁血骑虽然个个武功不弱,但是除了杨云卓和陈之远之外,其他的几个人经常外出,心思并不在武堡的事务上,对我们的计划根本构不成威胁。这个杨云卓和陈之远是最大的绊脚石。尤其是杨云卓自小在堡中长大,他的言行在堡中有很大的影响。”
妘一凡顾左右而言其它,“教主有令,要尽力保护雪燕安全。你派人盯紧点,如果有任何不利,保护雪燕退出。你替我传令,让她只做该做的事,不要去碰陈之远和杨云卓。”
“诺,少主。”寒星的声音中带着喜悦但也带着一丝迷惑。
妘一凡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有什么事,说吧。”
寒星略带疑惑的道,“少主,教主平日对所有下属即使包括少主你都要求甚严,为什么单对雪燕......”
寒星没有敢再说下去。
妘一凡瞬间沉下脸,“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教主的事也敢议论。”
“属下不敢。”
寒星心头一凛,不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