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外面街道,冼辚讨好刘萧道,“不瞒萧儿,在这金城我可是个熟人。这里的大街小巷我就算是闭着眼睛都不能走错。五哥一会儿带你去好玩儿的地方。”
“奥,你对金城有多熟?”刘萧对他这熟悉的程度有点怀疑。
李钦这次倒是挺他。他对刘萧道,“五弟这话倒是不错。想当初我在大街上遇到五弟时,那也是前呼后拥,威风得很哪。”
冼辚咂咂嘴可惜地道,“谁说不是呢!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呢?”刘萧奇怪地问他。
冼辚摇摇头”嗨“了一声没说话,李钦替他说,“可惜往日威风不再。”
刘萧这才意识到自己对两位哥哥认识很少,赶紧问道,“五哥快说说到底是怎样的?既然您的生活如此多彩,为什么会到武堡铁血骑呢?”
冼辚叹道,“还不是造化弄人。想当初这金城的这东南一带有哪个不知道我冼辚冼大爷呢?我走到哪里都有人伺候,说不出的逍遥快活。”
李钦嘿嘿笑他,“何止是快活?你冼大爷不仅走到哪里都有人伺候,而且到哪里吃饭都不给钱。”
洗辚一脸黑线,“呃,这是以前,今天的饭钱是要给的。”
刘萧却拍手叫道,“好呀冼五哥,比我在月亮坳还威风。”
冼辚不太好意思地干笑,“没什么,瞎混呗。”
李钦很不留情面地继续揭他的短,“冼大爷一年前可是这金城东南带的街头一霸。”
“李三哥,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提它做什么?”冼辚直翻白眼。
“五弟,闲来无事说着玩儿呗,何必当真。”李钦拍拍他的肩膀。
冼辚突然一拍桌子便豁出去了,说道,“好,说便说吧。我冼辚的脸皮够厚,从不怕丢人。”
他不怕丢人,李钦更加不怕,于是接着道,“萧儿不知道,想当年,冼大侠领了几个兄弟在金城这几条街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整天虽然没有什么正事做,却又时常能摸些孝敬银子,除了没去嫖妓院欺负良家妇女,地皮流氓能干的事可都干了不少。嘿嘿!”
冼辚脸不红心不跳,“你嘿嘿什么劲儿,咱那也叫本事。”
原来这样,怪不得冼大哥脸皮有些发臊,刘萧心中想道。不过刘萧本也不是墨守成规的人,她笑嘻嘻地敬冼辚一杯酒,“冼五哥,既然来了金城,把你的兄弟介绍给我认识,我在这里生疏得很,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冼辚这时的脸突然有点红了起来,支吾道,“嗯,这个,他们都不走老路了,从良了。”
刘萧用手拍他的肩膀娇嗔道,“五哥,我是坏人么?从良了是好事,更要介绍给我认识才对。”
正说着只见有四五个小伙子从窗口匆匆走过。冼辚正好看见,他大喊一声,“运宽,海田,你们干什么去?”
他话音落了,便听着外面嘈杂的脚步声也停了。未几脚步声又起,四个十分俊俏的小伙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只不过其中一个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地带着伤。
几个人看到冼辚俱是一脸的惊喜,上着围着叫道,“老大,你怎么在这里?”进而看到李钦和刘萧,对李钦见礼道,“李大爷好。”“姑娘好。”几个人看到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和冼辚一起,也急忙上来见礼。
冼辚看着那个满脸青紫的小伙子皱眉问道,“有道,和谁打架了?”
脸上带伤的林有道上前哭诉,“老大,您要给我们做主呀!岳三哥让衙门抓起来了。”
“有道,别哭,岳老三又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一件件给我说。”听到岳老三出事了,冼辚腾地站起来,脸上透着焦急。
林有道抽抽噎噎地道,“三哥,三哥他……”
“海田,你来说,老三怎么了?”冼辚没什么耐性,转头问这里面心眼最多的老四海田。
“老大,刚才老六找到我们哥儿几个,说三哥在久盛赌场被丁耀祖给抓了,还要被扭送到衙门,我们正要找他去要人。”
冼辚先愣了一下,继而用力拍了一下林有道的脑袋喝骂道,“老子不是给你们再三叮嘱不许赌不许嫖,你们他妈的当我说话是放屁么?”
林有道不敢喊疼,硬着头皮道,“这次真的不怪岳三哥,岳三哥的父亲病得厉害,三哥是为了给伯父看病才进得赌场。三哥本来是赢了钱的,只不过后来赌坊的丁少当家丁耀祖耍诈才害了三哥输了银子,而且还,还诱骗三哥借了赌坊五十两银子的高利贷。我和三哥急了眼才砸了赌坊,三哥在混乱中把我推了出来,自己却被丁耀祖的人抓了。丁耀祖派人送信给我说他给大哥面子暂时把事压下了,要我三天内送五百两银子给他,否则就告三哥诈赌打人,要让衙门判三哥的刑。”
冼辚听了林有道说话,又一巴掌拍在他的耳门上,“妈的,为了几十两银子就去赌。伯父身体不好,不会找我去要钱么?”
林有道又挨打,委屈地道,“大哥教训得是,是我们错了。”
“大哥,三天时间,五十两银子变成五百两,丁耀祖明摆着欺负人。我们这就去赌坊把三哥要出来,三哥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哥儿几个踢平他的赌坊。”老二牛运宽放出豪言。
老五金胜也附合道,“二哥说得不错,咱们个个是过命的兄弟,岂能让老三和老六被丁痞子欺负了去。”
冼辚似乎也动了心,他问其中一直保持沉默的老四海田,“老四,你怎么看?”老四海田一直没说话。没说话不代表没意见,冼辚知道他心眼多,于是问他。
“大哥,有你在,如果直奔久盛赌坊,我们更是什么都不怕。只不过丁耀祖在金城的势力庞大,而且还有官府撑腰,我怕我们即使踢了他的赌坊,也不会顺利救出三哥。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嗯,我知道了。这事有几天了?”冼辚坐下来想了想,并没有头脑发热地跟着四兄弟直奔赌坊。
“是昨天的事。”林有道接道。
看了一眼李钦和刘萧,冼辚对四个兄弟道,“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先回去,剩下的事交给我。”
“大哥。我们也去。”
“对,我们也去。咱们兄弟从来没有怂过。”
“对,对……”
几个兄弟争先恐后地嚷嚷道。
冼辚扬扬手,四兄弟立刻禁声。
“用不着你们都去,人多反而碍事。你们放心,最晚明天,我一定会将岳老三救出来。”
黑脸的李钦也说道,“是呀,你们放心,还有你们的李大哥呢,不会不管岳老三的。”
“谢谢李大哥。”几个兄弟仍是一脸的义愤而平,同时对李钦又很心存感激。只不过看他们的架式,还是只想找赌坊打架出口恶气。
“快走快走,回去多帮老三照顾伯父。”冼辚说着又从腰间拿出钱袋,看也不看地递给老二牛运宽,“明天下午全部在土地庙等我。”
“是,老大。”四兄弟恋恋不舍地给冼辚等三人道别,又从来时的路返回去。
冼辚想了想对刘萧道,“萧儿,麻烦你先去给岳伯父看一下病情。咱们先治好岳伯父,晚一点再去找丁耀祖算帐。”
别看冼辚平日里嘻嘻哈哈,这一安排事情还是有点派头的。刘萧配合地应下来,李钦也点点头。于是李钦付了帐,三个人直接去了岳老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