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汪华珍声音一顿,带着几分威胁鄙视道:“如果你觉得自己做不到,那你就向我大声说三句你认输了,你配不上陆瑾年。那我马上让他们把你从度假村放出来。如果你不愿意向我认输,那你就只有把剧本创作出来,才可以堂堂正正的从度假村出来。许念景,瑾年给我的战书我接了,我唯一的机会也给你了,现在你的选择呢!”
听着汪华珍这一番大义凛然,实则盛气凌人藐视她的姿态,让许念景心中一阵窝火,但同时也感动陆瑾年为自己的牺牲和付出。
他竟然为了和她在一起,不惜给汪华珍下跪。
他记得陆瑾年曾经对她说过,这一生,他只会给四个人下跪,他爷爷他亲生的父母以及她。
但这三个人早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
所以,他除了跟她求婚下跪之外,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向任何人下跪,包括汪华珍。
可现在,陆瑾年却为了她心甘情愿破坏这个誓言。
她真的好感动。
所以,她现在要是不应战汪华珍的挑衅,那她许念景岂不是成了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一点儿都不配得到陆瑾年的爱了吗?
“我是绝不会让瑾年对我失望的。”下定决心,许念景对着手机那头的汪华珍,一字一句,充满胜负欲的说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说完,汪华珍便二话不说,干脆决然的挂断了电话。
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许念景感觉自己全身都热血沸腾,她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饭,然后便开始检查下午所创作的剧本,再几次认真修改确定之后,她将稿子发给了孔导演,并让孔导演看完剧本后,如果发现剧本有什么地方需要改正的,尽管向她提。
而孔导演也是一个实诚的人,在看完剧本之后,真的把他的修改意见详细的批注上,发给许念景。
许念景看了孔导的批注之后,心中对孔导的佩服敬重一下子又加重了几分,不愧是名导演,果然经验老道。
然后许念景立马按着孔导的修改意见进行剧本创作,再回过头来重新研读,结果发现整个剧本的逻辑性悬念都更加精致。
而这一稿发给孔导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许念景实在撑不住,趴在电脑桌上就睡着了。
这时,一个男人悄无声息的走进来。
他细心温柔的将许念景揽腰抱起,放在公寓的床上,然后去卫生间打来一盆温水,拧干盆里面的毛巾,小心翼翼的给许念景擦拭脸颊和手。
迷迷糊糊之间,许念景感觉有人在抱自己,甚至俯身爱恋深情的亲吻了自己的额头。
是谁?
瑾年吗?
她好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好沉,稍微一睁开,还没有看清楚眼前男人的长相,眼睛有犯困不已的睡着了。
男人看着许念景这模样,心疼万分,但在他的眼底深处,却又充满了对许念景的怨恨,他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许念景的脸颊,薄唇张合,带着几分狠心冷酷道:“念景,别怪我。”
说完这一句话,男人细心的给许念景盖上被子,再轻声小心的帮许念景收拾整理了电脑桌,然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等许念景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
然后她赫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床上。
“这么说……”
顿时,许念景喜出望外,欣喜万分,“我不是在做梦,在我睡着的时候,瑾年他真的来看我了。真是的,我干嘛那么困啊,居然都没有醒过来,和瑾年好好说话。”
时隔一天,许念景才发现,原来自己对陆瑾年的思念已经到了如此汹涌澎湃的地步。
“瑾年……”
因为太过思念陆瑾年,许念景拿起手机,给陆瑾年发短信陆瑾年,你好无情,就算你现在还没有决定好要和我在一起,但好歹我们也是有过亲密接触的男女关系,你怎么能一个电话不打,一个信息不发给我呢?难道你就不怕,我挨不住思念,然后红杏出墙吗?
许念景给陆瑾年发的这一条短信,完全属于情侣之间的撒娇,就算是字句之间的威胁,也带着浓浓的甜蜜气息。
这让此时拿着这支手机的主人安宇礼神情陡然嗜血狰狞。
“许念景,想不到你这么贱!”
“你这是在吃醋吗?”这时,一个女人端着两杯红酒走过来,“喝喝这个,我特意冰镇过的,你喝了绝对可以压火。”
安宇礼扭头看向她,发现她竟然穿着前天晚上他精心给许念景选的那一件情/趣薄纱睡衣一模一样的款式,化着浓妆的眉眼朱唇皆露/骨大胆的魅惑着他。
顿时,安宇礼一脸不悦,嘴角挑着嗤冷的笑意,阴狠道“樊琳娜,你这是想代替许念景吗?”
没错,前天晚上出现的樊琳娜就像是许念景一开始感觉到的一样。
她并不是巧合出现。
一切都是安宇礼精心安排策划的。
她是安宇礼的人。
“不。”樊琳娜喝了一口红酒,一步步走向安宇礼,涂抹着大红指甲的手大胆直接的覆上他胸膛结实健康的肤色,笑容风情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许念景可以为你做的事情,我也可以为你做许念景不愿意为你做的事情,我却可以。主人,你要我吗?”
她樊琳娜这些年来,接触过形形色色的男人,但却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像安宇礼这样的男人,他阴险狡诈,阴谋狠毒。
但同时他又是那么的善良正直,聪明能干。
如果不是安宇礼挖掘出她的才华,现在的她估计还会一直生活挣扎在黑暗的泥潭里,根本没有明天。可现在的她,社会地位高,又可以随时随地来一场羡慕死万千网友的“炫富”。
是安宇礼给了她一个崭新美丽的人生。
所以,她也要让安宇礼的人生从黑暗中挣脱出来,和她一起幸福快乐。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对于樊琳娜的主动投怀送抱,安宇礼丝毫没有拒绝,他端着红酒,走向房间的沙发上,尊贵如王的坐下,然后嘴角噙着一抹阴狠明媚的笑意,对樊琳娜说:“现在,跪着爬过来取悦我。”
安宇礼这话充满了对樊琳娜的羞辱。
显然他是真的把自己当做是樊琳娜的主人。
而他之所以这样做的真正原因,却是因为他要让樊琳娜知道,不管她现在变得有多优秀,是多少男人心目中的女神,但她在他安宇礼心里永远都比不上许念景的一丝一毫。
许念景永远是他心目中的唯一。
然而,樊琳娜却以为安宇礼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在生许念景的气。
因此为了让安宇礼高兴,她便真的按照安宇礼所说,跪了下来,然后一点一点的爬向安宇礼,完全像是一个妓一样讨好取悦着安宇礼。
安宇礼一手品着红酒,一边舒服畅快的依靠在沙发椅背上。渐渐地,他感觉自己全身不寻常的炙热起来,然后他出现了幻觉,觉得眼前的樊琳娜是许念景。
整个人兴奋极了,凶猛如兽的一边大声呼喊着许念景的名字,一边侵/犯着樊琳娜。
而完全处于失控中的安宇礼丝毫不知道,他的这一面正被房门外的女人用手机原原本本的录了下来。
这一边热火朝天又阴谋横生,可怜了在度假村房间,一边认真辛苦创作剧本,一边期待万分等待陆瑾年回信的许念景。
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陆瑾年都没有回复她的消息。
顿时,许念景生气了,对着手机气呼呼的说道好,陆瑾年,你有脾气,有承诺,为了汪华珍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你了,我也是有骨气的女人。
可许念景的这一份骨气却并没有停留多久,晚饭时分,许念景又主动给陆瑾年发了一条短信难道你连回我一条短信的时间都没有吗?
此时的许念景哪里知道,陆瑾年不是回复她短信的时间没有,而是现在的陆瑾年已经完全忘记了许念景的存在。
陆瑾年醒来,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记忆是车祸发生,安无双不顾一切的抱住他,然后双手被货车压住,鲜血直流。
“无双……”陆瑾年缓慢张口,一字一句的喊着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对于安无双的记忆深刻清晰得好似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可当他喊“无双”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又觉得好陌生,就好像他和这个人并没有多亲密一样。
“瑾年,你终于醒了,你快点去看一看无双吧。”这时,一直衣不解带,事事亲力亲为照顾陆瑾年的汪华珍一见到陆瑾年醒来,便立马开始她和安宇礼商量好的剧本表演。
“她为了救你,右手筋脉坏死,以后她的右手就相当于是……残废了。”说到最后,汪华珍不禁心疼安无双的哭了起来,但即使如此,汪华珍也没有忘记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陆瑾年的反应。
虽然安宇礼拍着胸脯保证,他的催眠效果是百分之两百,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意外,但汪华珍还是担心,万一陆瑾年并没有失忆,完全忘记许念景,那自己刚刚的那一番话和表现岂不是弄巧成拙。
陆瑾年听完汪华珍的话,眉头紧锁,虽然他觉得“安无双是一个陌生人”,但他脑海中这时却想起一个非常强烈的声音陆瑾年,你最爱的女人叫安无双!
“无双!”脑袋好痛,让陆瑾年下意识的想要去看一看她,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强忍着脑袋的痛楚,陆瑾年看着汪华珍问道:“奶奶,无双在哪里?”
听着陆瑾年这话,汪华珍顿时松了口气,看来安宇礼的催眠真的起作用了,陆瑾年醒来这么久,居然连续两次喊“无双”,而一次都没有说“许念景”这个名字。
因此汪华珍便放心大胆的对陆瑾年说:“在神经科。”
在汪华珍的陪同下,陆瑾年来到了神经科,刚走到安无双病房门口,就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