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掏出了黄纸包着的香皂。
由里透出的淡淡清香,让掌柜的不由一愣。
这是何物?掌柜的仔细打量这黄纸,里面包着的莫非是承天司做出的新香精?
承天司作为圣上钦命的独立机构,不仅涵盖武力、都察、刑侦等,还有独立的研发部门。
其香精便是承天司宫研院的产物,深受宫内妃子,以及各大官员家眷的喜爱。
寻常的商贾或者级别较低的爵位都是无资格购买。
可是,若此物真的是香精,那其价值也并未比凤凰钗高啊!
凤凰钗乃中品法器,要知,最下阶的中品法器也要一千两白银,那可就是十两黄金!
而承天司的香精,市面上最高价格也才五两黄金,虽然有价无市,但与这凤凰钗比还是落了下乘。
“小客官莫要跟我开玩笑,这香精想换凤凰钗,怕是还差了些!”
掌柜的眯眼笑,还是认真的与陆羽说道。
陆羽眉头一皱,香精?这就不是一个玩意儿。
“掌柜的再好好看看,此为何物?”陆羽说着,打开了黄纸包着的外层。
露出掌心大小的香皂来。
没了黄纸,那香皂透出来的香味更加浓郁,让掌柜的顿感一惊。
这...掌柜的似要拿手去摸,可是陆羽嫌弃对方手脏立马缩了回来,连忙用黄纸包好。
清香再次黯然下去,外侧的那些美妇与女子都纷纷回忆留恋。
“好香啊!”
众人无一不是用鼻子嗅起空中残留的香气。
掌柜的也是有些心痒,他摸不准那黄纸中的小玩意儿是为何物,跟承天司宫研院的香精比起来,确实有些不大一样。
“公子可否告知,那究竟是何物?”
掌柜的连称呼都变了,此刻看着陆羽眼中不由正视起来。
一个小管家,代掌柜都这么眼高,可想而知那七品阮德郎有多大的官威?
陆羽嗤笑:“此乃香皂,是我偶然发明出来的东西,市面上可独此一份!”
听到这话掌柜的眼中更是冒出精光。
陆羽轻声一笑,看来对方已经产生兴趣。
于是他接着说道:“我想用此物的研发技术,入股你们这家店,并且换下凤凰钗,不知道可行与否?”
掌柜的此时再看陆羽,只觉得对方定是大有来头,如此老练的说话方式,绝对不像是正常的少年。
略微沉思一阵,掌柜的抬头看向陆羽:“公子,可否容我回府禀报老爷一声?之后再做定夺?”
陆羽轻笑:“去吧!”
“那请公子稍事休息,我去去就回!”
说罢掌柜的直起身子就要出门,临走前还吩咐伙计照看好陆羽,为其斟茶倒水。
看着掌柜的火急火燎跑出店外,陆羽也是悠然自得往椅子上一座,翘起了二郎腿慢慢等候。
还让伙计将门外的阿茶喊进屋来,一起等候。
......
京兆府阮府。
七品阮德郎,名作阮明诚,字弘益。一副儒派书生的模样。
现任大宣文散官,本来应该无官职,但其靠关系混了个文院的代执笔。
虽然油水不多,但是颇受尊敬,在大宣只要你说你是从文的,一般都比较受人尊重。
今日辰初上三刻时,他接到宫中指令,传高灵儿进宫面圣,这本是高兴的时刻,阮明诚还想着自己是否也能借侄女的光,跟圣上多打几次照面。
可是谁曾想,陛下只见灵儿一人,让阮明诚回府等候,说见完了自会将高灵儿送回府上。
这让阮明诚一肚子的想法,全部烟消云散,只能悻悻的回家等候。
要说这高灵儿,他也是对其可怜,他那疼爱的妹妹一家死的太早,还未等灵儿出阁便撒手人寰。
阮明诚因此对高灵儿也是照顾有加,想要弥补对妹妹还未施完的关爱。
也好,如今面见了圣上,今后灵儿的路也该会好走一些了。
之前圣上就已经派人送来补偿,还吩咐太医署的太医为灵儿治疗眼疾,也不知今日喊去作甚,让阮明诚心虽痒却不敢妄猜。
现在的他正居于府内正厅饮茶,静候灵儿归来。
可这时,忽见一人匆忙跑进正厅,阮明诚一看,这不正是派去高家店铺的童管家吗?怎么现在跑回来了?
“童管家,如此慌张回府所为何事啊?”阮明诚见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忙起身问道。
童管家也就是那掌柜的,长吁了一口气,对阮德郎说道:“老爷,铺子里刚才来了一少年,说要买凤凰钗...”
“当真!”阮德郎顿感惊讶。
这凤凰钗作为高家首饰铺的镇店之宝,放置了好些年没有卖出去过。
不是其不够珍贵,而是它价格定的偏高,这也是高老爷故意为之,但无人晓得为何。
所以阮明诚知道,这凤凰钗啊,是买得起的看不上,看得上的买不起,故此一直滞于店内。
没成想今日竟有人要出资购买。
“老爷我还能骗你不成?”掌柜的气还没喘匀。
“那你还专程跑回来作甚?直接卖了啊!”
阮明诚从侧桌上递过茶杯,有些焦急。
掌柜的饮过茶水后,又呼了一口气,这才说道。
“老爷,不是我不卖,而是那少年拿出一黄纸包物,巴掌大小,其味和承天司的香精相仿,他说要用这产物的技术,换咱们店铺的股,还有那凤凰钗!”
掌柜的顺完气,一口气就将其说完,听的阮明诚一脸茫然。
“老爷,我这也是拿不定主意,回来问问您啊!”
阮德郎有些懵,你问我作甚,我又没见过承天司的香精。
不过这凤凰钗能早些卖去也好,之后也就不用添人手去守着那铺子了。
“快,快去喊夫人出来,让她来定夺!”阮明诚呼喊道。
一旁的下人连忙应声,转身去喊阮夫人去了。
没过一会儿,便从偏室走来一位美妇,瞧不出年纪,但其打扮却是光鲜亮丽,不似一般家庭。
“夫人!”童管家行礼。
美妇微微颔首表示,但目光却落在阮明诚身上。
“老爷,喊妾身何事啊?”阮夫人语气不平不淡,对阮明诚并未有太多恭敬之意,反而能看出一家之主的姿态。
这在古代可不常见,一般女子为妇要讲三从四德嘞。
阮明诚见夫人前来,立马起身迎接,随后笑容堆脸,仿佛抛却了儒雅的书生气息。
“夫人,今日又添了几分美貌。”阮明诚脱口就夸赞了阮夫人一番。
听的阮夫人自是喜上眉梢:“说吧,有什么事儿?”
她拿过桌侧的茶杯,半掩杯沿,轻吹而饮。
于是阮明诚就将童管家刚才所说,又叙述了一遍讲与夫人听。
“哦?还有这事?”美妇明眸一转,忽而笑道:“那不妨起去看看,这类似香精的产物,究竟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