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阿阮抬起头再次看了一眼卓离，然后又低下头看着眼前的棋局，突然间，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棋局，确实难解。”

良久，卓离将手中的白子扔到桌子上，然后站了起来。

“将玹凌剑为本座拿出来。”

他侧过头，突然对着发呆的阿阮说道，阿阮愣了片刻，怎么阁主又自称“本座”了呢？不过转念一想，这里是蓬莱，该有的威严还是要有的，阿阮便释怀了。

她赶紧跑到屋子里，此刻，那把剑正静静地躺在架子上，她伸出手，将玹凌剑握在了手中，一股异样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看着上面精致的纹理，阿阮莫名的感到有些熟悉。

“阁主，你的剑。”

收起心中的疑惑，阿阮拿着玹凌剑走了出去，将它递给卓离，卓离从阿阮的手中将玹凌剑接过来，他的眼中带着阿阮看不懂的神情，良久，他的长袖一挥，桌子上的棋子立刻便无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暗青色的古琴。

“你便弹奏一曲吧。”

他细细的抚摸着手中的宝剑，然后猛的抽开剑鞘，阿阮眨了眨眼睛，要弹琴吗？虽然她最拿手的便是古琴，可是现在弹奏是不是有些不大妥当。

“无碍，尽兴便好。”

卓离的眼光依旧放在手中的宝剑身上，阿阮抬起头，或许阁主是觉得她不会弹，说这句话来安慰她的吧，罢了，事已至此，她也只好随阁主的意思了，阿阮低下头，对着卓离行了一礼。

“那小阮献丑了。”

阿阮抚了一下自己的裙角，然后坐下来，试了几个音符，便开始弹了起来，卓离楞楞的看着她，这感觉，就像当年他去魔域给魔君祝寿的时候，不同的是，那时魔域有很多人，而现在，只有他和她。

卓离回过神来，他举起手中的玹凌剑，开始在院子里挥舞起来，阿阮不经意的抬头，与他的目光相撞，然后飞快的撇开。

他的剑法，出神入化，飘忽不定，她的琴音，高山流水，宛如玄音，虽是第一次合作，但两个人的之间的默契却又不言而喻，就好像配合多年的老友。

袅袅的琴音穿过清元宫飘散到蓬莱阁的每一个角落，此刻，若是有人看见这一幕，那定会吃惊的说不出话来，毕竟这千百年来，除了见到卓离使用折扇之外，还有谁看到过卓离舞剑？

音落，舞停，卓离收起手中的玹凌剑，然后走到阿阮的面前。

“这琴，你弹得也是不错。”

他的夸奖是发自内心的，毕竟能够让他夸赞的，这世间除了容莲，她是第二个。

“阁主谬赞了。”

阿阮站起来，楞楞的看着卓离，一片落叶飘飘扬扬的落下来，停下阿阮的头上，卓离皱了皱眉，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想要将落叶帮她拿起来，阿阮猛的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她，毕竟自己刚才才被迟遥狠狠的说了一顿，所以，她一定不能在和阁主靠的这么近了，阿阮暗暗的想。

“你的头上，有一片叶子。”

卓离耿耿的收回手，他转过身，然后侧着头对阿阮说道，阿阮的脸猛的一红，她抬起手臂，往自己的头顶上摸去，那片叶子，稳稳的落在了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