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牲人血笼(1 / 1)苍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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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矿卒们的淫威之下,所有牲人终于僵持不住,纷纷爬昏暗的犄角旮旯,保持警惕面带惊惧的看了一眼王一炮。

在他身边经过时,温顺的就像树袋熊一般,从地上捡起一副一副镣铐,戴在自己的双手和双脚,然后压低身体,从铁栏口钻出去。

驴蛋儿很紧张,畏惧,但是和小身板儿凑近王一炮,小心翼翼建议道:“炮爷,俺们……也出去吧?”

心中倍感憋屈的王一炮“呼”的一声突然站起来,仿佛一头蛮古恶兽作势欲扑的势态!

不但吧驴蛋儿吓的惊呼一声摔了一跤,就连踢了他一脚的卒长也被惊的心跳咯噔一下子,忍不住退了半步。

瞬间感到面子被折损的卒长,狰狞咆哮一句:“你找死!”

作势欲用刀背砸王一炮,但是却看到他正用一双仿佛食人恶兽般的血色瞳孔盯住了自己的脖子!

那眼睛里爆射的凌厉杀意,仿佛比自己手里的刀还锋利!卒长又被吓了一跳,通过王一炮的眼睛,仿佛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

让他胆气溃散降低了音量道:“矿正……大人在催了,快点。”

凶气满目的王一炮,沉默几秒钟后,弯腰配合的捡起一副脚镣手铐戴上,做红色竖瞳凶芒一闪,骤然抬腿踹了一脚在取下碗口粗的门阀后,仅用一把简单吊链固定铁栏。

“哐当”一声巨响,铁锁迸裂,牢门破开一个缺口直接砸在一旁!

这举动直接导致矿卒们高度警惕戒备!纷纷手忙脚乱抽刀对准了王一炮,被吓得半死!

虽说他们都是矿卒,可他们耀武扬威的资本都来自矿正大人的权势,别看平时飞扬跋扈,但个人的实力不过两三千斤的水平罢了。

真要在角斗场那种地方比较起来,充其量就是个不入流的武隶,武卒而已。

就算是卒长,顶多也就五六千斤力罢了,真要赤手空拳对上这里如野兽般常年在角斗场上厮杀,动辄就是六千斤以上力量的牲人,他们根本不算什么威胁。

这就是矿卒们为什么手里拿着武器,全副武装后再让牲人们戴上镣具的原因。

为的就是镇压这群桀骜不驯的可怕牲人,防止他们叛乱反抗。

但是又不敢真的伤害到这群牲人,因为越凶残的牲人,越是受矿正大人喜爱!因为这是矿正大人的摇钱树。

牲人可以死在搏杀斗笼的角斗场上,但绝不能死在这些矿卒手里,损失伤到了牲人影响了他们的战斗力,导致矿正大人输了比赛损失了金钱,那么下次替补牲人上角斗场的就是他们矿卒。

所以见到王一炮只是踹跪了牢门而没有做其他过分行为后,老实巴交的站队到了牲人的队伍里时,卒长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敢再去招惹这个眼神可怕的家伙,也避开了王一炮那虎视眈眈的凶恶眼神,背脊发凉的催促牲人们出发。

驴蛋儿再傻也看出了门道,戴上镣具跑出来,美滋滋的和王一炮站队到一起,嘴角笑容明显偷偷说道:“炮爷炮爷,你刚才真的好威风!”

王一炮没搭理他,小身板儿也贴身跟在身边。

眼睛打量了四处,果然,像这样的牲笼在这个废弃的矿山山头有很多,估摸着有好几十个。

每一个洞里都有少则五六个、多则七八个牲人。正在被一队又一队的矿卒驱赶着集中在一起,然后向矿场之中的一座石堡移动而去,总人数估摸着好几百人!

小身板儿紧紧贴着王一炮,小手没地方抓,竟然抓着王一炮的过腰头发亦步亦趋,看起来挺黏人的。

他的身上没镣具,因为细胳膊细腿的,戴上也没用,一缩手就能脱掉,所以不戴也罢。

可是这么一个小猫咪一样的身板弱小的人儿,混在一堆牛高马大虎背熊腰的牲人中间,显得格外显眼,因此不时的又矿卒凶神恶煞的走过来,想把他拉出去。

却被他绕着王一炮躲避着,非常不情愿的样子抬头看着他。

然后王一炮就直接瞪眼,把矿卒吓尿蹬走,连续耍了几把威风,也就没人过来拆散他们了。

王一炮心里发笑,这里的囚徒果然和外面的矿奴不同,在外面别说吓唬卒长矿卒了,就是动作稍微慢一点都会招来一顿毒打。

几百个牲人聚在一起,走路时拖动脚上的镣具“哗啦哗啦”响,声音很大。

当牲人们缓缓进入石堡后,被分别驱赶进了一座足矣容纳所有人的巨大露天的牢笼里面。

看看那大腿粗的铁栅,就知道这是为了防患那些力量大的牲人用的,想靠人力弄断?估计没戏。

铁笼周围点燃大量火把,照亮了铁笼里一片通明,牲人们在这里各自与自己的狱友在一起,分成了几十个小团队散落在铁笼周围,偌大的中央空间被腾空。

矿卒们两牲人手脚上的镣具开大后,逃命似的向外跑去,生怕慢了一点就发生什么追悔莫及的事一样。

卸除了镣具,牲人们都明显有了身体上的反应!紧绷的身躯,微微佝偻背脊,一副作势欲扑、或高度警惕戒备的状态,互相盯着其他牲人的动静。

王一炮明白,这是要开始血笼斗杀了!

其他洞里的牲人都在逐渐进入状态,再看“自己人”,一阵无奈……

他们被自己之前吸人的举动吓破了胆,胆战心惊的环顾四周,警惕其他洞里的牲人,却更害怕自己。

看了看,他们陷入了一种两难境地,似乎想靠过来,却又不敢。但是周围又都是其他洞里的牲人,又不得不警惕防备,只是那委实有点气势……

王一炮叹了一声,也是略微由于了一下,最终向他们招招手。

看着自己洞里的牲人明显又吓了一跳,然后明白了王一炮的意思,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统一了意见,赶紧如蒙大赦般飞快的跑过来,一个个点头哈腰的讨好献媚。

王一炮扭头四下寻找小身板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铁栅间隙,把他拉过来,扳过身子竟然把他塞进了栅栏间隙里!

“呜呜……”

小身板儿被挤的发出呜呜的声音,但是却成功被王一炮一把用力给推了出去!

被塞出大铁笼的小身板儿一个踉跄,跑回来又想往回钻,伸手进来对着王一炮就抓!

却被王一炮一只手按住脑袋抵住,摸了摸乱蓬蓬的小脑袋盯着他魅如秋水的眼睛道:“乖乖躲在这里,有人来你就跑,明白吗?这里的人大多不出去。”

小身板儿眼眸波光流转,看了看王一炮的眼睛,突然乖巧起来,点点头,然后抱着一根铁柱子,又把小身板儿往里面挤了挤,把自己卡在两根栅栏柱中间。

伸手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自己。

王一炮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外面有矿卒,自己就在这里藏着就好。

王一炮哑然,环顾四周,从铁笼下侧面看去,一排密密麻麻的铁柱重影,还真看不到这小东西藏在这里!

外面周围的矿卒也真的没注意到这么一个小家伙儿的存在或消失,兴高采烈聚在一起嘻嘻哈哈,指点这笼里的牲人们,不时发出笑声,明显在等待好戏,而且他们竟然还在博彩!

一个卒长牵头在外做起了庄家,立刻有矿卒兴致高昂的围了上去,这个嚷嚷着:“我压黑齿鬼三个金币!”

那个喊到:“我压柔蛮五个金币!”

“我压白狨匪十五个金币!”

“哼!老子压毛人王五个大金币!谁敢跟老子博彩?!”

“懆!你不是人!”

“谁他母喊的?!”

“哈哈哈……”

一名卒长抓起一大把黄橙橙的金属小饼,张狂激动的大叫,惹来一群同僚的大笑。

“太伯长!你如果压毛人王输,我们都跟你赌!不然谁会脑瓜子被屁股夹了,白白输给你金饼?!”

那卒长也不生气,哈哈大笑却心思一转:“我就压毛人王今夜手撕五个牲人,少一个就算老子输!怎么样?”

这话一出,倒是的确吸引了不少矿卒下定决心跟他对赌。

花样一出,纷纷有其他矿卒和卒长也用各自的花样开庄了,但博彩的方式无一例外都是铁笼中牲人的生死!

这就让一些矿卒在铁笼外面,对铁笼内各自押注的牲人发动了鼓励。

还有的恶意威胁,用一些特殊方式激发牲人的战斗力,现场闹得轰轰扬扬。

这种方式,很明显就是这赤石矿最受他们喜爱的娱乐项目了。

王一炮冷冷环顾四周,还真是见到了形色各异、奇形怪状的“人”!

他看到一个满口黑牙,浑身粗壮,但看起来就不像进化完全的野人。

还看到浑身长满了毛发,如直立行走的巨大猿人一样的怪物,像极了大脚野人的恐怖生物。

一个个凶神恶煞,恶形恶态的,对着附近其他牲人咆哮示威。

见自己洞内的新霸主王一炮在打量那些牲人,一个颇有眼力劲儿的同洞牲人讨好笑着主动做了解释。

“炮……炮爷。”

以前听到驴蛋儿这么喊,于是这个牲人也这么称呼了。

“那些满口黑牙的是黑齿国荒匪,为首的酋头有七千斤力,特长是使得一双好腿术……”

王一炮点点头,那汉子见炮爷认可,喜不自禁继续道:“那边的是柔蛮,柔扑蛮子。乃是从外地迁配来的黎山蛮人,因滋扰地方安宁,被中荣郡的战兵掳拿,打散了编制投入诸多城堡中为奴为隶。”

“在咱们赤石堡原本有数十号人,也是牲人中的一霸。因为凶悍,被矿正大人送去角斗场,所以才死伤了不少。后来那些毛人族来了以后,这才零落,只剩那十几个凶悍的了。”

见到有人讨好了炮爷,另一个同洞的牲人也凑过来道:“那些皮肤白嫩的我知道,他们是白民鬼,原白民国的战兵,和离目国大战后溃败逃入中荣郡境内沦为游匪,擅长骑射。”

“个体单兵不算厉害,只要防备他们团结列阵就行!他们团结起来,两个人能顶四个,四个能顶八个!”

打团牛逼啊?

王一炮心里有了个数。

“白民鬼不用怕,只要不靠近组团的就行,要提防的是那毛人蛮鬼!来自东方剝摩国颌仓山一带,被称作是猇猿氏!体型看着像人,但是毛发之下粗手大脚,长的一副凶恶的山猇猿脸。”

“他们虽然会用火,但喜欢生吃猎物,食人族中的一类,剝摩国颌苍山岭一带的隶村,庶民,奴屯常有人被小股猇猿氏的人当做猎物抓去吃了,凶名远扬!”

“也不知道这一支猇猿氏野人怎么就蹿到了中荣郡,被战兵掳获投入矿奴营来,仗着天生神力,獠牙利嘴的,成了血笼里的新霸。”

几个牲人说完偷看王一炮的神色,见他沉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

他们不知道这位炮爷是从哪个荒山野岭冒出来的“吃人”的妖怪,和猇猿氏没太大区别,都很恐怖。

不求这位炮爷能多好的对待自己,只求饿的时候,千万别把自己吸干就好。

正待血笼里“热闹”非凡时,高处传来动静,牲人们也都骚动起来,王一炮抬头一看。

只见一头肥的夸张的胖子正挺着直径将一米半的大肚子,身高约两米,以蠕动的方式沿着铁梯走上了笼顶的踏板上。

几个献媚奉承的狗腿子卒长在他周围殷勤的搬着木塌桌子,摆放好,肥猪慢悠悠坐在了上面。

其中一个卒长站出来向血笼中训话,王一炮一瞬间双目充血!死死的盯住了那个卒长。

他就是一脚差点把王一炮差点踢死的卒长,柤丈!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柤丈似乎根本不记得王一炮似的,或者说由于在场的牲人,除了体貌特征明显的,其他个个都差不多一个德行,都是头发狂乱,脸毛胡子一把把,大都光着膀子,要么干脆一丝不挂。

王一炮估计自己照镜子,都认不出自己是谁。再者说,也许像王一炮这样的贱奴,他一年到头也不知道杀几百个了。根本就没记住他王一炮是谁。

柤丈神气得意的俯瞰下方的牲人们,这种感觉让他非常满足,相比当年他在下面仰望的日子,他更珍惜如今的成就。

“你们这群贱奴,牲口们都给老子安静!听好了,虽然你们在上一次血笼斗杀已经听过了,但我仍旧要重复一遍。”

“你们这群牲口当中,有奴隶,有死囚,有罪兵有盗匪!但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身份!入了我们黑山府赤石堡,就是我们矿正遒梻太伯正辖制下的奴民和隶民!太伯便是掌控你们生死的主宰!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你就必须死!”

血笼中一片安静。

矿正遒梻哼哼两声,柤丈继续道:“矿正太伯仁慈啊,让你们这群还有把子力气的牲货入了咱们牲人营,供你们好吃好喝,你们要懂得感恩!所以你们要好好的报答矿正太伯。明白吗?”

柤丈在大肆宣扬矿正大人的功德,下面的牲人们则掏耳朵,抓痒痒,逮虱子,显然都听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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