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 逮捕(1 / 1)贰水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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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那种铺子生意遍地的地方,久居于此的人少之又少,多是跑生意的,以及沿街叫卖的小贩,地皮也多是租来的。也正因如此,白天黑夜皆是熙熙攘攘,来往杂乱。

胭脂铺这种地方来的人都是装扮艳丽的女子,多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或者寻常人家的姑娘,经常引得路人瞩目。若是有一个不像丫鬟的女子出现在这里,样貌,身材,气质从一众女子中脱颖而出,更加容易引人注目。

孟长云要查那来往胭脂铺的人,账本定是找不到的,只能走访街邻和在这门口摆摊的小贩。好在案情进展也顺利,整个案件的线索指向了一名十六七岁的女子,通过各种筛选,最后目光锁定了这名整天在仲城大街小巷游荡的姑娘,宫月。

孟长云立即下令逮捕宫月,那是一个早晨,一群府衙的人闯入胥忘阁,敲开了风阡陌的房门。

宫月昨晚在风阡陌这里喝的烂醉,便索性睡在了这里,被强行带走时还是迷糊的。

孟长云也是好心,还给宫月准备了车轿,一路压着她到了府衙。

进了府衙,宫月是直接趴到地上接着睡,全然不理堂上的人说些什么。

“给我打”,一个声音在头顶如雷贯耳,宫月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有些头晕,双手撑在地上,“拜见大人。”

“宫月?二公子府上的客卿”,孟长云翻着不知道从哪搜集到的画像说道。

“是,正是小人”,宫月晕头撞向回答道。

“你可记得立冬那日你去了哪里?”

“不知道。”

“你可知道西市梁氏胭脂铺?”

“不知道”

“仔细想想?”

“不知道。”

“你去那里做什么?”

“不知道。”

“你什么时间去买的胭脂?”

“黄昏。”

孟长云不经意轻笑一声,这小姑娘有意思。看来不让她清醒清醒什么都是徒劳。

“来人,给我打。”

“不知道”,宫月依旧迷迷糊糊念叨着。

上来一名衙役,手持长板,高高举起又落下,宫月只觉屁股突然火辣辣的疼,瞬间清醒过来。

“慢着慢着,我想起来了”,宫月急忙求饶道,“啊”,又一板子落在屁股上。

“我什么都说”,宫月喊道。

孟长云抬了抬手,示意那名衙役可以住手了,但慢了半拍,“啊”,又是一生惨叫,第三板子已经降临到了宫月的屁股上。

宫月挣脱钳制她的两个人,说道,“那日黄昏,我从胥忘阁回公子府的路上,一时兴起想要看些胭脂,便绕路去了城西的胭脂铺。”

“但是那天怪的很,大门关着却里外都没锁,我便敲了敲门进去,里面也一人都无,瓜田李下,我怕被人家诬陷成贼盗,便慌忙退了出来。”

孟长云不怒自威,盯得宫月有些发毛,宫月只好直了直身子,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玉佩,“我见着玉佩躺在柜台上,不忍它孤零零度过黑夜,便自作主张收留了它。”

立刻便有衙役过来夺走宫月手中的玉佩,交到孟长云手中,宫月还有些不舍,但觉不想在受苔杖之刑了,还是乖乖松了手。

孟长云摸索着那块玉佩,通体晶莹,色泽上乘,雕刻成莲花模样,定然不是大众之物,没准儿还是王宫出来的,先找个师父瞧一瞧,若真是宫中之物,便直接交给王上。正当思考之际,听到下面宫月说了一句,“大人,我可以走了吗?”

孟长云突然明白了,短短数日,为何自己的女儿,那么一个聪明的人,会和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江湖女子相交甚欢。果然是个有趣的姑娘,孟长云道,“关起来。”

其实那板子打的不真,高高抬起却又轻轻落下,看着吓人罢了。当时觉得疼的厉害,没几个时辰便已不怎么疼了。

宫月被关在府衙安排的厢房内,吃的喝的都定时送过来,时时有人监视着。除了不能出去,与公子府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宫月又是一觉睡到了下午,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宫月,我进来了啊。”

宫月登时便醒了过来,只见一名女子身着浅紫色衣衫走了进来,提着些物什,来人正是孟素烟。

“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有人来看我”,宫月抱怨道,“叫你父亲打死我好啦,你来做什么?”

“难道怪我吗?”孟素烟坐到宫月床头,“谁叫你不老实呆着,偏要去拿人家的玉佩,太贪。”

“唉呀,我那不是”,宫月躺着嘟囔道。

“不是什么,丢了钱财挨了板子,挺好的”,孟素烟挖苦道。

“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深居简出,做个不出闺门的小姐了”,宫月撑着坐起来道,顿时清明了许多。

“父亲确实要开始约束我的行踪了,我求了父亲好久,才得到父亲允许来探监的”,孟素烟将一个木制的食盒放在宫月床边。

“切,不要说的探监这么难听嘛”,宫月凑过来道,“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有肉吗?”

”一个被软禁起来的人,还想吃肉”,孟素烟瞪了她一眼,打开食盒,“诺,这里面是些糕点,都是我家的厨司做的。”

宫月看着清一色的糕点,失落下来,孟素烟将糕点端出来,掀开夹层,立时有浓郁的肉香飘出来,“这里有些鸡肉,牛肉什么的,你放到火炉上热一下再吃。”

“还有这个”,孟素烟从食盒底层拎出来一个酒壶,“这个是怀公子托我带给你的,说是桃花酒还是桂花酒来的,我忘了,你喝喝看吧。”

“哪个怀公子?怀若?”宫月问道。

“当然了,就是那日在城外碰到公孙则那次,一进城门见到的那个怀公子啊。否则还有哪个怀公子啊”,孟素烟道,又将一旁的一个包裹拽到宫月面前,“这个,也是他托我带给你的,是些衣物,这里虽然有火炉,但夜里难免还是会冷”,孟素烟顿了顿,“这可是人家的原话。”

里面的衣服都是新的,多是御寒的棉衣和外袍,叠的整整齐齐,淮若那种没良心的怎么会,一看就是风阡陌的手笔。

“他去找你了?”宫月问道。

“嗯啊,亲自去府中找的我”,孟素烟见宫月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便补充道,“不止呢,本来担心我来不了。怀公子要走时,恰好碰到我父亲回来,也求了我父亲呢。”

“啊?”宫月惊讶道,“他求你父亲?”真是难以置信。

“嗯啊,我父亲倒是蛮给她面子的,没多说几句,就同意了”,孟素烟道。

“天哪”,宫月感叹道,孟素烟打断了她,“不过你怎么回事,怎么会搅和到这康家秋濯的案子里,你不会真的和什么人有勾结吧。”

“我不是说了吗?”宫月不想多谈这个话题,“我就是一时手痒,拿了那个玉佩。”

“怎么会那么巧”,孟素烟注意到宫月不耐烦的表情,又接着道,“好吧好吧,你不愿说就算了,不过我警告你啊,你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还是早说为好,免得受皮肉之苦。”

“啊?”宫月一听到皮肉之苦,心里立时便开始打寒颤。

“嗯”,孟素烟道,“我父亲虽是武官,但心思细腻,说一不二。王上手下许多案子都是我父亲破的,不管藏得多深的妖魔鬼怪,最后都能被他查个一干二净。”

“好吧”,宫月点点头。

“好啦,我该走了”,孟素烟拍了拍宫月的手道,“你保重。”

“保重。”

孟素烟走后,宫月打开那个衣服包裹,那件红色白鹤刺绣的披风静静躺在里面。宫月这几天一直穿着这件,昨日夜宿胥忘阁,今早被孟长云等人带走时也没来得及穿。

宫月抖开披风,掉出来一张小纸条,出于好奇,宫月急忙打开,上面是灵逸娟秀的字迹,“置身事外”。

一看就是风阡陌的字,宫月笑了笑,将那纸条叠好揣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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