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啊,我当是……嘿嘿!”
方雷打了个哈哈,一副生无所恋的样子。
方辉往前凑凑,挤眉弄眼道:“岳师兄,你跟这个紫薇仙子到底怎么回事儿,给我们说说呗。”
“什么怎么回事?什么事儿也没有。别给我乱传绯闻啊,小心我剋你们啊。”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起身走出饭馆。
“你说有士子失踪,几个人?”
“得有十几个吧。都三天了,音讯全无,估计凶多吉少了。哦对,匡和也去了。”
方雷摇头不语,只在心里暗暗盘算。
走出小城,疾行一百多里来到薛毅将军的大营。
十几万铁军驻扎快一月了,到现在也没有征讨的意思,只是每天派出小股人马搜寻洛河府周边带魔字的小门小派。
永顺帝不在中军大帐,只在旁边一个小帐篷里简单支了床铺方案办公。
长乐侯也在。
两人都穿着便装,文士打扮,用来掩饰身份。
另外还有一个女人,青纱蒙面,一身黑衣劲装,身段婀娜,挺拔多姿。
这个女人就是紫薇,不知道双方谈拢了什么条件,竟然也搞到一起了。
方雷进来的时候确实愣了一下子,然后失笑。
永顺帝气不打一处来,冷着脸道:“岳方雷,你还有脸笑。这段时间你去哪儿,连个消息也不回。你还监军,我看监你还差不多。”
紫薇仙子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长乐侯嘿嘿直乐。
方雷板着脸道:“皇上,我可是遵照你的旨意,铲除魔灾去了。你要这么说,可是太让人寒心了。”
“哟,你还铲除魔灾,在哪儿呢,让我看看,有多少魔被你铲了。”
“你真想看。”
“嗯。”
方雷嘿嘿一笑:“要不咱打个赌,也不用多,一万两银子,侯爷作证,敢不敢?”
永顺帝被将住了,虎着脸道:“赌就赌。在哪儿呢?”
方雷往外看了看,道:“估计这会儿应该到了吧,可以派人去看看。只要有人,那就我赢了,你可不能耍赖啊。”
永顺帝看他不像作假,干咳了一声,道:“朕哪有那闲功夫,咱们说正事。这个……”
“别介啊,君无戏言,你哪能说改就改的。侯爷可是见证。要不这样吧,您要是怕输现在反悔也行,折半,五千两银子,不能再少了。拿来!”
方雷说着伸出一只手,手指不停的抖动着。
永顺帝顿时发火,吼道:“你延误军机,朕还没治你的罪呢,还要银子。免谈。”
方雷涎着脸道:“一马是一马,愿赌服输吗。再说,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我没干正事啊。银子,快点。要是等我的人来了,可就一万两了,少一个子都不行。”
永顺帝气得牙根疼,朝长乐侯伸了伸手。
长乐侯从袖筒里摸出一锭银子递给他,被随手丢给方雷:“就这么多,爱要不要。”
方雷咧着嘴把银子收进储物袋,一边还磨牙:“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也太小气了。算我倒霉了。”
长乐侯赶忙打圆场:“方雷啊,皇上把你急召回来,是因为出了件大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方雷点头:“就是士子和很多高手失踪的事儿吧,知道了。”
“那你可知道是谁制造的这起灾祸吗?”
方雷一愣:“你们知道,是谁啊?”
长乐侯望了永顺帝一眼,这才道:“古家老祖!”
方雷顿时一呆:“古天寿,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又活了?”
长乐侯撇撇嘴道:“谁告诉你古家老祖就是古天寿了?”
“那……那是谁啊,难道是死了很多年的老怪物?”
长乐侯嘿嘿一笑:“算你小子聪明。”
方雷倒吸一口凉气,很多事情豁然开朗,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照你这么说,鬼灵门这些年四处搜寻人的魂魄,其实就是供应他的这位老祖宗。而这个老怪物名义上死了很多年,其实一直在潜伏修炼。是这个意思吧。”
永顺帝、长乐侯同时点头,脸上露出赞赏。
“那他在这个时候出现,是冲着什么来的呢?”
长乐侯算是充当解说员了,道:“亚圣这件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方雷一笑,没说话。
“本侯与皇上,哦,还有紫薇仙子一起推断,这个老怪物一是冲亚圣遗骸,二是冲人来。”
“冲人,什么意思?”
“这只老怪物修炼的是鬼道,而修真者的生魂就是他最好的补药。”
方雷听明白了,道:“三天前失踪的高手,就是他一手操作,目的就是生魂。”
“就是这样。”
方雷露出苦笑:“那你们找我来干什么,他可是法相啊,我又打不过他。”
长乐侯惊讶道:“咦,你怎么知道?”
方雷知道说漏嘴了,尴尬一笑,闭口不言。
长乐侯眼睛一瞪:“你小子是不是看到了些什么,还不老实说出来。”
方雷嘿嘿笑道:“看到一点点儿,幸亏跑的快,要不也回不来了。”
“看到了什么?”
三个人同时望向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一张大脸,从天上露出来的,一转眼就不见了。”
紫薇首次开口:“果然如此。鬼道与魔道大同小异,从大脸来判断,他已经修炼到法相圆满,下一步只要开出洞天,法相入洞,成功晋入洞天境,也就真正踏入神魔境界了。那对大齐可就是灾难了。”
永顺帝道:“如果魔道进入大齐,也同样是灾难。”
紫薇道:“那不同,魔道修炼还是以生灵为本,不管人还是妖都是魔的本源。鬼道就不同了,需要的是生魂,尤其刚死之人的生魂,死的越多,对他修炼助益越大。”
永顺帝神色不悦,无论哪一道进入大齐对他都是灾难。
长乐侯连忙充当调解员的角色,打着圆场道:“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如何应对吧。有消息说,五仙教也在蠢蠢欲动,怕是不久就有大队人马来到,薛毅将军……”
方雷道:“你说的是红衣教、黄衣教等五个教门吗?”
长乐侯翻翻白眼:“是啊!”
“那你可以放心了,除了五仙教我不敢保证,其他五教不会再来骚扰了。”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儿吗?”
方雷一笑,道:“本人现在是五教教主,我不发话谁敢来捣乱。”
长乐侯一愣:“近段时间五教内部生变,就是你小子搞的鬼。”
“然也。”
“你刚才说的铲除魔灾就指的这个?”
“是。”
长乐侯哈哈一笑,挑了挑大拇指:“行,可以给你记上一功。那就不用考虑五教了,只把精力放在五仙教和古家老怪物身上了。”
“上次被魔女逃跑,五仙教肯定针对我朝做了准备。依老夫推断,怕是大齐境内很多魔物都被他请来了。而对付这些魔物,普通士兵基本没用,至少得真级以上才有胜算。小岳啊,你那里有多少真级啊?”
方雷一撇嘴:“十几个吧。”
“很好,加上朝中真级以上大将,当可凑足半百之数。如果再有当地各门派长老门主相助,也许就能占到上风了。至于古家老怪物,紫薇姑娘,可就要麻烦你了。”
紫薇道:“我需要岳道友相助。”
长乐侯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
方雷又想喷他,但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终于忍住了,只道:“这十几万大军来干什么的,看戏吗?”
长乐侯乐道:“来给你压场子的。”
方雷一愣:“什么意思?”
“皇上给你一项任务,需要你独自去完成。”
“什么?”
“这洛河府虽然魔灾泛滥,但是绿林道修真道却也很活跃,多年来一直跟魔灾对抗,生生不息。这其中有一个人很关键,虽然无名无号,但却是洛河府隐形盟主。皇上命你去说服他,借他手下真级前来助阵。”
方雷冷笑:“说服?你们怎么不去?”
“这是圣命。不得违抗。”
方雷晃了晃脑袋,道:“好好好,圣命就圣命吧。给我银子,十万两。”
长乐侯又瞪眼睛:“要这么银子干嘛?”
“你不是要说服吗,我怎么也不能空着手去啊。”
“有点儿道理啊。不过嘛,大军出征,本来花费巨大,车库空虚,哪还有十万两银子给你啊。自己想想办法吧。”
方雷叫道:“十万两银子哎,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我怎么想办法?”
长乐侯眨眨眼道:“你忘了皇城里皇上给你说的话了。”
方雷一愣:“什么话?”
长乐侯咂咂嘴:“年青人记性咋还不如我老人家。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手里的剑,啊,啊……明白了吗?”
方雷脱口叫道:“卖官啊!”
永顺帝重重拍了下桌子,耷拉着脸但没说话。
方雷讪讪道:“那也……行吧,反正这事儿你们可都知道啊,别到时秋后算账就行。”
“放心,有本侯作证,不会的。”
“我还得借几个人用用,光我自己怎么行啊。”
长乐侯道:“太学院的士子你随便挑,其他人不行。”
方雷道:“那薛贵总行吧,他可不是军中大将。”
“行吧,就让他跟你走一趟。”
方雷眼睛一转,笑嘻嘻道:“仙子,要不你也跟我走一趟。我保证,到了地方你只要坐着就行,什么都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