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云曦现在完全忘了两人昨日的那番尴尬的场景,只想着赶快拿了钱开溜走人。
突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些异常的安静,望了一眼吃惊中的众人,陌云曦这才反应了过来,刚才自己好像有些热情过头了,怕南宫羿恒等人会有什么误会,立刻便板下了一张脸来,装做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模样看向了南宫羿恒。
明明长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偏要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越发显得陌云曦的样子可爱,给人一种萌萌的感觉,看得南宫羿恒心里一阵的痒痒,只是陌云曦接下来的话却很残酷的将南宫羿恒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草民见过铭王爷,既然铭王爷已经回来了,那我们可否聊聊有关诊金的事情!”
怎么说南宫羿恒也是个王爷,陌云曦觉得多少也得给南宫羿恒留一点面子不是,耐着性子向南宫羿恒微施了一礼。
陌云曦方才那一声充满欢喜的“你回来了!”让南宫羿恒的心没来由的颤了颤,心思也不由的活跃了起来,但陌云曦接下来的这盆凉水浇下来,南宫羿恒心中的那些兴奋,激动和雀跃瞬间便全都凉凉了。
“嗯!”
南宫羿恒眼神不受控的暗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向陌云曦轻点了一下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向自己的房中走去。
陌云曦与南宫羿恒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南宫羿恒的性子清清冷冷的便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劲的,麻溜的跟了进去。
只是到了门外看着在书案后面安然而坐的南宫羿恒,陌云曦又有些犹豫了。
昨日之事还是给陌云曦留下了阴影,虽说做为现代社会的新新女性,这种事不算什么,可陌云曦的心里就是觉得有些怪怪的,也不知道昨日在宫中的事情,南宫羿恒记住了多少?
万一,要是再来个要对她负责什么的,那她岂不是走不了了?!
犹豫了一会儿,陌云曦最后还是经不住那十五万两诊金的诱惑,心怀着一丝不安走了进来,同时心里面还在不停地祈祷着。
希望南宫羿恒最好什么都没有记住,省得两人到时有什么不自在。
站在院中看着这一前一后进入房中的两人,宇文诚眉眼微挑,眼中透着一丝别样的色彩,竟有些好奇的想去看看那个整日里清清冷冷的南宫羿恒在面对陌云曦时会露出什么不一样的表情来,只是最后想了想,转身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现在的这个时候,南宫羿恒恐怕最不希望其他人去打扰的吧?
屋内,陌云曦看着南宫羿恒一脸的平静淡漠,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心里的紧张不安稍稍放松了一些。
“铭王爷,我们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呢!
嘻嘻这次不巧又是草民替铭王爷解了身上的毒,王爷你呢也算是草民的熟人了,草民也不敢多求,就算王爷你个友情价,十五万两如何?
王爷应该也知道草民收钱的规矩,像王爷您这么高贵的身份应该不会在乎这点小钱吧?”
陌云曦睁着一双灵动大眼,眨巴眨巴的望着南宫羿恒,就像有星星在她眼中闪烁一般,看得南宫羿恒的心,莫名的漏跳了一拍。
只是脸上却依然是清清冷冷的没有什么表情,平静的看着陌云曦,带着一丝疑问出了声。
“是吗?”
“当然是了,你不知道,昨天的你有多危险,要不是我帮你及时的解了毒,你可就要把自己糊里糊涂的交待出去了,要是对方是你喜欢的人还行,要不是你喜欢的,王爷你岂不就要亏大了!”
看南宫羿恒这模样明显得就不相信自己真的救了他,陌云曦也不等南宫羿恒继续开口便立马向南宫羿恒讲诉着昨晚的惊险。
只想着让南宫羿恒相信自己的陌云曦,完全没有意识到,她说的这些看似保守的话,但对于南宫羿恒来说,却像是一种变相的引诱,使得南宫羿恒眼底慢慢的涌现了春色,不由自主的随着她的讲诉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却在即将迷失其中时,南宫羿恒及时的又有些不舍的从中挣脱了出来。
现在可不是他在陌云曦面前表露太多的时候。
“是吗?可本王为何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真的不记得了?”
陌云曦瞪着一双大眼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南宫羿恒,看着他一脸的平静,眼中也无任何的波澜。
想着南宫羿恒恐怕是真的不记得昨夜之事了,这才彻底放下了心来。
但很快陌云曦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这诊金还能要得出来?
“本王确是不记得了,不过云曦姑娘你大可以放心,既然是你救了本王,本王也理应表示谢意,这十五万两本王自然是要给的,只不过”
听着南宫羿恒答应了下来,陌云曦当下心里是一阵的欢喜,却见南宫羿恒在此时将话锋猛的一转,陌云曦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本王刚刚将银钱做了它用,一时还无法将诊金付给姑娘,恐要让姑娘在这里多等些日子才行了。
若姑娘无聊的话,本王身边刚好缺个会医的人,不知姑娘可否留在本王身边做本王的府医,也好防止再出现昨晚的事情。
对于这报酬,就由姑娘你来决定。”
做府医?陌云曦表示没兴趣,也不知南宫羿恒说得这些是真是假,看样子好像不像在撒谎,陌云曦一时倒是有些为难了。
不过这种小事怎么可能会难住陌云曦呢,有道是口说无凭,但手上有了东西就不一样了。
当下便让南宫羿恒写下了欠条以及付款的时期,为了保险起见,还让南宫羿恒盖下了自己的印章。
有了这张盖了印章,南宫羿恒亲笔书写的欠条,陌云曦这才放下了心来。
不管南宫羿恒到时想不想给都得给她了,不然的话,南宫羿恒这个堂堂的一国王爷就要因为这十五万两白银而颜面扫地了。
经过一番细细的思量,对于南宫羿恒所说的府医之事,陌云曦最后也答应了下来。
不为别的,有个地方包吃包住还给你提供工钱,这样的好事干嘛不要。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南宫羿恒留在楚国的这段期间,一旦蹴鞠比赛结束,陌云曦拿到那十五万两白银后,他们便各分东西,互不相干。
至于陌云曦这府医的工钱嘛,就有些高的吓人了,一天一千两白银,明显的就是在宰人,不过南宫羿恒却毫不犹豫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便答应了。
南宫羿恒的这个反应,直接让陌云曦理解为财大气粗,却不知南宫羿恒心中真正的所想。
有很多事情是陌云曦不知道的。
如果说当时离开时,南宫羿恒还不明白心中为何会在每每面对陌云曦时生出那些奇怪的感觉来,在他离开后,夜夜都会在梦中梦到那个小小的透着几分精明的小人儿时,在他不经易的便会想起陌云曦时,南宫羿恒终于明白了他所有的异常所有的悸动是因为什么。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早就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悄悄的生了根发了芽,长成了一棵无法撼动的参天大树。
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样大胆惊世骇俗的想法,南宫羿恒以前从没有想过,也从不认为自己会成为那样的人,但在知道自己的心意后,他突然想去试试这将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南宫羿恒的身份让他无法随意的离开魏国,便让与陌云曦有过一面之缘的宇文诚去了小山村。
想着找个借口将陌云曦接回来,即使陌云曦到时不愿意前来,南宫羿恒也想尽自己的所能,时时的护住她,知她安好就好。
结果等宇文诚再去小山村时,陌云曦却早已经离开了。
南宫羿恒不死心的也曾派人四处找寻过,只可惜却如石沉大海般毫无音讯,直到听闻赵越两国突然冒出来一个脾气古怪却医术精湛的邪医雪月时,南宫羿恒潜意识便认为这邪医雪月就是陌云曦。
当手下人将邪医雪月的画像送到南宫羿恒面前的时侯,哪怕画中之人面带轻纱只露出了一半的容颜,但南宫羿恒还是一眼便确定了下来。
南宫羿恒原本打算忙完这次蹴鞠大赛的事后就亲自去赵国看看的,却不想,昨日的皇家马场上,只是无意的一瞥,他便看到了她,天知道那一刻他是有多么的兴奋,差点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冲过去。
正思量着用什么方法能将陌云曦留在自己身边,却不想温涵曦这位肆意妄为的刁蛮公主竟然间接的帮了自己的忙,给他提供了一个机会。
在陌云曦答应留下来的那一刻,南宫羿恒虽然面色如常,但因激动而紧握的双拳却早已经出卖了他。
雅安阁的永安院内,南宫子骏坐在椅子上,一脸的阴沉,紧锁双眉沉思着。
今日在马场上,南宫羿恒对他说的那些话,让他隐隐的感到几分不安。
难道南宫羿恒已经知道他和温涵曦联手给他下药的事了?
南宫子骏也只是想早点摆脱掉南宫羿恒,若是温涵曦这次得手,那么南宫羿恒便要留在楚国做这楚国的附马,即使最后回了魏国,娶了他国公主为妻的南宫羿恒便对他再也够不成什么威胁了。
群臣是不可能让他国公主做魏国未来的皇后的,而以楚国的实力,温涵曦的地位注定不可能让她屈居于人下。
本来一切都安排好了的,南宫子骏却没想到温涵曦这般的无用,到最后竟什么也没有做,白让他浪费了这么多的精力去配合她,现在还让南宫羿恒怀疑到他,这温涵曦还真是个十足的蠢货。
最近一段时间他还是规矩点好,省得再被南宫羿恒挑出什么错处来。
今日的比赛场上,温涵曦并没有前去观赛,不是不想,而是根本去不了。
谁能想到温涵曦昨晚着急着赶回自己的琼华宫时,不小心在路上撞到了新得宠的一位美人宁婕妤。
当时的温涵曦正在气头上,也不想那么多便像往日一样撒起了泼来劈头盖脸的便将宁婕妤给臭骂了一顿,却不想,楚国帝后二人正好带着其他七国的使臣打算前去燕雀湖放花灯为第二天的赛事祈福,不想走到这儿,一行人刚好便看到了这一幕。
温涵曦当时就像个骂街的市井泼妇一般,没有半点一国公主该有的端庄模样,将在场的众人当下就给惊到了,尤其是楚国这帝后二人更是觉得没了颜面。
平日里这样撒撒泼,出于疼爱,楚皇只会觉得温涵曦直率可爱,但这样的情况下,明显是有损国体,当下便将温涵曦禁了足,让宫里的嬷嬷将这一个公主该会的礼仪重新给温涵曦教一遍,什么时候学会了记下了再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皇后倒是想替自己的这个女儿求情,只是当着这么多使臣的面她又怎么能开得了口,这事就被这样定了下来。
除了温涵曦,还有一人今日也没有出现在比赛场。
丘沫儿昨日可谓是无光无限,看着皇子大臣,世家公子们不断的将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心里那叫一个欢喜。
但当她参加完宫宴出来后,才得知陌云曦竟然不见了,想要命人去找,可宫里这地方哪是她一个丞相府千金说了算的。
只得先带着那两个本该和陌云曦一起的丫鬟先出了宫。
一回到丞相府便问明了情况,狠狠的将这两名丫鬟教训了一顿,接着便是一晚上的瞎折腾,折腾来折腾去的也没将自己化出陌云曦给她化出的样子,一时是又气又急,将那两个丫鬟又让人打了一顿赶出了自己的院子让两人做起了粗使丫头。
人一旦见到了自己最美的时刻,就很难再接受自己以前的样貌,便会费尽心思的想要留住自己的美。
丘沫儿让府里的人在临沂城中四处打听着陌云曦的下落,就连宫里也找熟人打听了,结果宫里当晚并无异常,而她派出去的人也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