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天地良心,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咱们公司的事儿啊。”张工看到江度扔给他的辞职申请书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是吗?”江度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步步逼近。眼看就要碰到张工时,他心虚的闭上了眼睛。
等再睁开时,才发现江度根本没有打算进行下一步动作,他只是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就足以让他胆战心惊。
他头发微长,遮住看不见神情的眼睛,深不见底的寒冷扑面而来。
在有充足暖气的房间里,他还是被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王工还没有反应过来,想张口替他求情,可对面的四个人也都望着张工,好像他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他慢慢坐下来,没有起身开口。
“贾钦”江度伸手挽了挽袖口,他最喜欢的那颗袖口今天早上掉落了。
贾钦按了按钮,投影仪上放起了一段视频。
那天从小区回来之后,江度就派人偷偷安了三四个针孔摄像头,那么隐蔽的角落里,张工在打电话,面容时而忧愁时而安心。
“张工……你老婆是星辰影视的王总吧”贾钦把视频截图放出来,放大,张工悄然而逝的手机屏上被截到明显的名字。
贾钦看他慌了神,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来,看看,这是不是你?”
贾钦切换了江度办公室的视角,半夜十二点四十分,江度在办公室关灯走了出去,十二点五十分就有熟悉的身影摸了进去。
打开江度办公桌的抽屉,翻箱倒柜的查找一样东西。
“你是不是在找监控录像视频?”贾钦凑在他耳边问他。
“不,不是……江总,你听我说……”张工想站起来,又被贾钦按了回去。
监控里的人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u盘,信以为真的笑容浮现在镜头里。江度看了觉得恶心,胃里一股子翻江倒海。
“我想,你今天就等着Boss找不到u盘,没法报警吧。”贾钦从他兜里搜出来和监控录像里一样的u盘,然后让李艾插到了电脑上。
里头只有一个文件,点开还有密码。
“所以,你更加确定,保护工作做的这么好的东西一定是监控视频。”李艾输入一堆符号,文件被打开来。
空白。
张工底下了头。
“江总,你听我解释,我……我是有苦衷的。”张工挣脱贾钦的束缚,跪在地上祈求江度的原谅。
“滚”江度闭上眼睛,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
“江总,我家里还有刚满月的孩子,我不能没有工作啊……我这样离开江航,以后怎么在业界混啊。”他希望江度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给他留条后路。
“你做这些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事情败露,你的孩子,你的妻子该怎么办?”李艾心里难受,张工结婚的时候她还上了份子钱,那个嫁给张工的温柔上海女人,如果知道这一切该有多难过。
“你缺钱可以和我们讲啊,老张,你怎么能干这种糊涂事儿?”王工站起来,也对他惋惜,两个人的工位挨得近,平常吃吃喝喝张工也没有少照顾他。
“告诉你?你能给我一百万还贷款?我老婆难产问你借三千你都掏不出来。”张工瘫坐在地上,
“那……你们怎么会有那儿的钥匙?”贾钦不解的问。
那天张工老婆难产,他四处求人,王总一下子给他转了两万,让他先拿着用。
后来他一直怀有感恩之心,所以在王总找他偷贾钦钥匙的时候他才有了恻隐之心。
他自己趁其他两个实习设计师去吃饭,贾钦打印文件的时候把钥匙按在了印泥上。
在和星河影视签完合同的第二天,王总就拿到了一把一模一样的钥匙。所以……不管贾钦后来在工地上多么贴心的保护,哪怕含在嘴里都无济于事。
贾钦和江度对王总的缜密心思都吓了一跳,那个人看上去肥头大耳,只会吃吃喝喝的样子却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他处处算计,格外针对,到底和张文霞有什么关系?
“你走吧。”江度稳定了一下情绪,“你毕竟跟了我几年,我不会让你身无分文,锒铛入狱。只是到了下家公司别再做这么龌龊的事儿了。”
江度想起来那天他也收到了张工的电话和短信,只是自己喝多了酒,根本无暇顾及,趴在酒吧的马桶上吐了很久。
等到第二天想起来的时候,张工已经不需要了。
迟来的深情……永远比不上寒风送衣,天冷加柴来的及时和贴心。
张工踉跄爬起来,在辞职信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推门去工位上收拾了自己的东西。
接下来,就是王总和张文霞了。
江度拿出会议室窗户下的录音器按下停止键自动保存,他之前让李艾悄悄的把迷你录音器放在了花盆里。
对于江度来说这还不到真相大白的时候,真正想要报复他的人还藏在深处。
他给江阿姨打了电话,通知她这边儿已经了结了。
不一会儿,张队带着一行人闯进星辰影视的外联部,带走了正在办公室里酣睡的王总。
他昨天晚上应该也熬夜忐忑到了很久,所以这会儿警察进来还一无所知。
直到有人摁住他的手,扣上了手铐,他才猛的清醒过来。在梦里他好像也梦到了自己被抓起来严刑拷打。他嘴里反抗着:“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干什么的?哎!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张队从后屁股兜里掏出警察证“带走!”
王总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他被拖出去,压到了警车上,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根据江度提供的资料,他已经无法脱罪。小何警官在灰暗的灯光下坐着记录。
王总的嘴很臭也很硬,不愧是多年的狐狸,叼着肥肉了,死活不愿意说出张文霞和他的关系。
听了张工的录音,也只是淡淡一笑,直言真的不认识张文霞,只是看江度和江航装饰不顺眼,想整整他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