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你先都吐掉，吐不掉的，稍后为师教你。”呛到，问题倒也不大。稍后催吐就可以了。只是现在还泡在池子里，时间未满，吐到池子一片狼藉，怕是月离会待不下去。

吐出口中泥之后，月离再也不敢睡了。老老实实地熬过两个时辰。

山里的夜很安静，倒是令人平静不少。只能听见无形在倒茶，喝茶的声音。茶水每每滑过咽喉而下的声音，一直在耳边重复，每下，就像一个节奏，在月离心里拍打。

终于难熬的两个时辰过去，已经是丑时。此次，安排上仓促了些，下次子时即可。

再次沐浴更衣，折腾了好一阵。出来之后，无形站在前庭中。让月离坐在一旁。拿出一股玉瓶，倒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

“吃了它，稍后便可把泥吐个干净。”

接过“药丸”一股刺激气味扑鼻而来。月离身体不由地打了一颤。不过，还是接过，就着茶水服下。

不消片刻便有了感觉，随后快速跑到一个角落吐了起来。边吐边说“师父...别...别过来！”

无形本来已经跨出几步，听到这个也就作罢。毕竟太腌臜。无形不能见人吐，不然自己也受不了，会跟着吐。

月离吐完也是一身晦气。加上泡了那么久，现在人半虚脱着。都快晕过去了。月行见状也顾不得多少，扯了一面帷幔，包裹住月离，用那手绢擦了擦月离嘴角和头发。手绢用完直接扔了。

横抱着月离进了寝殿。又打来水，为月离擦了将近十遍的脸和头发。

而后又是针灸。折腾了一夜。到卯时，无形才歇了下来。在旁边寝殿睡了一个时辰。

待月离醒来，辰时刚过，无形已经准备好早点。月离也挺难为情。昨夜麻烦师父，今日早点还得麻烦师父。

“师父...”月离弱弱地叫道，深怕昨天麻烦师父，师父会生气。

“别说话了，你昨晚吐得倒是干净，现在先吃早点吧！吃完我们还要赶回去！”月形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师父...一起吃...”

“为师吃过了！你吃着，为师出去走走。”

或许是自己身上的秘密吧，不然师父，族长都不会对自己那么好。日后一定要再多加小心，不能再给师父添乱。

小时候，是婆婆对自己最好，已经是非常幸运了。现在是师父，自己是前世积了多少福才这样幸运。很久以后，月离才知道，还真是自己积的福。

第一次泥浴，一切顺利。回到观星阁，一切如常。

沐休，家进的，可能会回去。家远的，可能就留在京城，平日里不得见的，沐休之日出去见见。

这姬无恨，沐休不是泡在藏书阁，就是去博物苑看看。多余的时间，大家都不知道他去干嘛。

这次休沐回来，月离明显感觉这大师兄比以往更忙了。这连吃晚饭都比平日快很多。吃完之后就找不到人了。问他，什么都不说，每天神神秘秘。

不过月离也有自己的事，倒也没未过多关心。

六次泥浴，都很顺利。污浊去没去月离不知道。这皮肤倒是又白又滑，比之前好了不少。甚至之前手中的茧都消了。

月离之前，经常上山采药，在家挑水，两手都有一些老茧。

在观星阁这半年左右，吃的好，多数时候睡的也不错，脸上也有了不少血色。

比较麻烦的是，最后一次泥浴第二日一早，月离感到下身突然一股暖流，开始还不知。在出恭之后，才知。这才慌乱了起来。这在山里，诸事不便。慌乱见，竟不知如何是好。

师父三个多月前就说过，上次呛到之后，月离便事事谨慎，深怕给师父添乱。那月事带倒是带着。只是一时竟忘地一干二净。

由于了很久，要不是去吃早点时，无形看她走路别扭，坐下时也只是坐到凳子一角，又不敢抬头看自己，问起，她恐怕会一直憋着到回观星阁。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别扭!”

还在犹豫说不说，无形直接手伸过来把脉，发现月离体温偏热。再联想起那别扭的走路姿势，顿时了然。

“咳咳...你是不是，是不是来葵水了！”

月离恨不得马上逃，但是一只手被摁住了。只能坐着不动，点点头。头始终低着。

“咳咳...你准备那什么了么...”

“什么...”月离小声地问着。

“咳咳...就是那什么...”月离这才反应过来。

“有的...”

“这几天你回去就不用跑步了，不要喝冷水，不要泡汤，我会让人把药膳换一换。”

“嗯，谢师父！”月离就不想说话，能不吭声就不吭声。慌乱地吃完早点就跑了。

回到观星阁已经是廿六。入观星阁快半年，很快要过年，观星阁休息半月。元宵节后回，各弟子除少数留守外，皆可回家。这十五日，观星阁未布置任何任务，各自安心回家过节。

众弟子皆乐呵地不行。

这两日下雪，格外冷。月离不喜欢动物毛发，虽保暖，但却太过残忍，故而都是穿的棉衣，一件桃花色披风，头发都散着，以免后劲着凉。

风门的研习，入冬后，所有外出研习都停了。其他三门，这几日也是自行研习。

街道上张灯结彩，这几日都是热热闹闹。

几个门主，坐在一起喝茶。

风门门主：“无形，今年过年你在哪过？往年你都是守着观星阁，甚是无趣。”

无形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今年，还是守着观星阁，你们都走了，总得有人看着！”

星门门主：“阁主也真是的，他自己倒好，神龙见首不见尾，每年都让你看着，他自己悠闲自在！”

无心：“好似阁主从来不跟咋们四个一起，更别说年关了。能见着就不错了。无形，不行你今年随我回家，看阁主会不会自己回来守着这观星阁!”

无形心中一阵苦笑。这观星阁阁主，便是天门门主。

无形：“不必了，我在此处，不是还有一些留守的弟子嘛，不碍事的！”

无形说什么也不离开，众人见说不动，也就作罢。

廿八，月离辞别师兄弟和几位门主，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