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月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偷懒走这条路,冤家路窄了吧。
去往永乾宫的路有很多条,但她倒霉遇到了王皇后和李昭阳,还被李昭阳给拦住了去路。
“李昭月你给我站住,你究竟和贺哥哥说了什么?他现在铁了心不愿意娶我,你害我沦为笑柄,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少女一身鲜亮的衣裙,姣好的面容露出凶狠的神色,她从亭子边站立的护卫手里抽出剑来,李昭月没吓着,反到把侍卫们给吓着了,纷纷过去保护李昭月,这要是伤了任何一位,都够要命的。
王皇后脸色惨白,急忙站起身,怒喝道:“李昭阳!你住手。”
李昭月坦荡地看着李昭阳,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我说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或者要我现在到父皇面前再说一次。”
威胁她?
李昭阳怒上心头,也顾不得那么多,剑锋直逼李昭月。
就这?
这么不禁逗。
侍卫打落李昭阳手里的剑,落地一声脆响。
李昭月早已预料结果,父皇新换的这批侍卫里面,可没了皇后的人。
“七姐,这么多人看着呢,残害手足的名声传了出去,别说贺将军不敢娶你,就是这京城的乞丐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呦。”
敏儿听完心里发笑,公主这张嘴够损的,简直就是雨后春损。
“你……啊!”
李昭阳气的跳脚,为什么她要有李昭月这个妹妹,为什么?
王皇后虚脱地坐下,林嬷嬷在一旁替她顺气。
“林嬷嬷,你去,把这个丫头亲自送回芳菲宫,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允许她踏出宫门半步。”
“母后,明明就是她的错,你到底是谁的母后?”
王皇后面色泛冷,“你再闹,本宫就没你这个女儿,都怪本宫太过于宠你了。”
李昭阳被林嬷嬷带走,王皇后仔细地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少女,为她罚了自己的女儿,皇后心里焦躁,而她却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也不见丝毫得意,皇后的眼神冷了冷,却端着一派温柔得体。
“昭阳今天心情不好,她又是个直脾气没心机的人,你们姐妹间有点矛盾是难免的,所以就别生她的气了。”
王皇后这句话可真是亲疏分明,不生气是圣人该有的修养,而她李昭月跟圣人不沾边。
少女睫毛微颤,冷笑一声。
“到底是没心机还是别有用心,谁又知道呢,只是昭月要提醒一下娘娘,姐姐这样冲动的性格该改改了,要不然冲撞了其他人,就不会轻易被放过了。”
说罢,李昭月微微行礼,毫不犹豫地离开。
永乾宫
一众大臣正同皇帝商量国事。
如今天下三分,西楚,大魏,北疆三国鼎立,但北边的疆国渐渐不满足于这样的局面,不断在三国共治的土地上惹是生非,百姓苦不堪言,而一个月前,北疆袭击大魏边关一座人口疏松的城池,虽然伤亡不多,但对大魏来说,实乃耻辱一桩。
征夷大将军贺江首先提议,“臣以为,应当从军中挑选一位能担大任的将军前去收复失地。”
丞相米康反对,“一座城池虽然不大,可也正是宣扬国威的好时机,老臣认为该让太子殿下亲征。”
“让太子殿下前去,岂不是大材小用。”有臣道。
“都是为了百姓,不分大小。”
“皇上,臣认为不可,边关危险,储君身份重要,以身犯险万一遭遇不测,大魏必然大乱。”
米康讥讽,“贺将军这话就有些杞人忧天了,我大魏军力雄厚,难不成还打不过北疆?臣实在怀疑贺将军在为自己的儿子谋仕途。”
“你休要污蔑……”
“好了好了,都住口吧。”
九五至尊发了话,其他人也不敢多言。
“这人选让朕想想,都退了吧。”
朝臣三五结伴离开,米康正与人交谈,见贺江出来,他道:“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谋私利的人,不配为人臣。”
米康的声音不小,几乎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贺江不予理会。
高台上的元辛耳闻目睹了这一切,摇头走回永乾宫。
“他如今是越来越狂妄了。”
元辛知道皇上说的谁,他端了热茶过来,“那皇上心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呢?”
李松轻叹,“贺铮倒不错,只是这年纪轻轻就军功赫赫,难保不会出事。至于这太子,唉,算了算了,让朕再考虑考虑吧。”
李松有些头疼,这宫里眼下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殿外传来女儿家的声音,“父皇,儿臣心中有个合适的人。”
李昭月笑意吟吟,“他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六哥是皇子,这层身份北疆必然会忌惮,而且六哥有这收复失地的能力,沧州这几年被他治理得日渐繁华,您总不能因为那些大臣反对就让他一直待在那里不会来啊,这次就是个好机会,处理完青城的事情,您就可以让他回京领赏,然后把他留下了。”
李昭月的分析很有道理,让李时去,确实最合适。
“你这丫头这么卖力,是想着把你六哥弄回来陪你一起闯祸呢吧。”
李昭月点头,但不会了。
等李时回来,她就已经嫁去了西楚,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等不回六哥了。
不过还好,上辈子这件差事给了太子哥哥,他好大喜功,在边关为了显示自己的威猛,不惜用三千将士的性命去攻打北疆设下的幌子,虽然城池收回,可也死了不少人。
但他的背后有丞相,非但没有收到惩罚,反而在京城获得一片赞赏,这对后来回京的六哥极为不利,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这次去边关的人选,只能是六哥。
“别人都有哥哥护着,儿臣心里嫉妒,就想六哥赶紧回来。”
李昭月不甚在意地说道,李松却听出了其他意思,昭阳推小九落水的事情他听元辛说了,这两天边关急报一封接一封,他没有腾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