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衿重新退回转角处,理了理衣服,深呼吸。
大约一分钟后,迈出重重的步子,鞋子与地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听到声音,乔一宁迅速将烟头扔进垃圾箱,掸了掸衣服,试图让气味散得快些。
楚衿走得很慢,边走边小声喊,“乔乔,乔乔。”
乔一宁顾不上烟味是否完全散去,焦急地快走出去。
楚衿是背对着他的,仍在不断呼喊他的名字,时不时仰头瞧向周围。
忽然,她被人从身后抱住,强劲有力的臂膀环住她的腰。
接着,脑袋轻轻搭上肩膀,灼热的呼吸喷吐在脖颈处。
“我在。”
乔一宁又吸了一口气,鼻尖充盈着熟悉的味道,那是想念了成千上万次的味道。
“别动,让我再抱一会。”
楚衿听话地不再乱动,处在原地,任随时间流逝。
“这顿饭该由我来请的。”她随便找了个话题,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你请客,我买单,不冲突。”
这理由,她竟无法反驳。
乔一宁微微偏头,像是在笑。
楚衿眉心一皱,拉开放在腰间的手,转身望向他:“不公平,我看不到你的脸。”
乔一宁一怔,随后笑出了声:“那么喜欢看我啊。”
楚衿理直气壮:“对啊,你那么帅,我不得多看几眼。”
“好,随便你看。”乔一宁捏捏她的手,柔滑细腻,手感依旧,提议道,“逛逛?”
“不等他们了?”
“有哈特曼在,不用担心。”
反正丢下他们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毫无愧疚,心安理得。
楚衿点头:“好啊。”
终于,世界只剩他们两人了。
夜幕当空,晚上的气温还是比白天低了些。
伴随微风阵阵,带来远处的清香,宁静悠远。
他们手牵手,漫步在小道上,漫无目的的行走,闲谈碎聊。
忆过去,聊现在,谈未来,什么都说。
繁星闪烁,点点散开,像画一般璀璨耀眼,令人心生欢喜。
楚衿的唇角始终上扬,步伐雀跃,连带着乔一宁眼眉都隐着笑意。
“这次,你们待多久?”
乔一宁不假思索:“想多久就多久。”
楚衿想了想,问道:“你真不去夏令营了?”
乔一宁不以为意:“那个有什么好去的,听一群老头老太讲话,倒不如回家睡觉。”
恐怕那些教授们听到这么评价,气得血压都会直直往上飙升。
再文绉绉地骂一句,“竖子,不可教!”
楚衿有些担忧:“真没事吗?”
乔一宁晃晃她的小手:“你居然怀疑我的能力,看来要罚一罚,涨涨记性。”
楚衿“啊”一声,假装害怕地想要往前蹦跳。
乔一宁失笑,连忙拉住她的手,护着身体:“脚下黑,小心点。”
楚衿无所畏惧,甚至倒退着走路:“你信不信我不会摔到。”
乔一宁来了兴致,配合道:“怎么,你背后还张眼睛了?”
楚衿故作神秘地摇摇头:“不对,再猜。”
乔一宁思忖片刻,觉得这个答案错不了:“你是小仙女,有魔法。”
楚衿一听,乐得哈哈大笑:“因为我有你啊,你真笨,这都不知道。”
有乔一宁的地方,就有安全感,她可以放心大胆地做想做的事情。
因为她知道,他始终都会在背后支持她,保护她。
她可以放心地打开心扉,暂时将身上的压力卸掉,回归到小女生的状态。
才能肆无忌惮,勇往直前。
乔一宁听此,前行的脚步顿住,立在原地,有了片刻的失神。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他抿了抿嘴唇,缓缓勾起唇角:“那么相信我?”
楚衿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当然啦。”
说完,她往前蹦跶了几步,发现他没跟上来,有跑回去拉他。
“走了。”
乔一宁任由她拉着,嘴角的笑一直没放下来。
回到住所,临别前,楚衿突然问:“今天高兴吗?”
乔一宁微微低头,伸手把搭在她的肩上,倾身靠近。
楚衿不由地闭上了眼。
周身的感官随之无限放大,慢慢地她感觉有股温热的气息靠近,自己的双唇被轻轻触碰了几秒,两人的呼吸互相交缠。
楚衿不自觉地仰起头,乖乖地没有动。
亲吻,就在一瞬间的事,随后气息褪去,回归平静。
楚衿试探着睁开眼,眼前人就这么认真地注视着她,一眼万年。
目光再也移不开。
“你做做什么呀?”有些语无伦次。
乔一宁倒是看着淡定,语气平平,仿佛再正常不过:“亲你啊。”
楚衿哭笑不得:“我刚问你高不高兴,你亲我做什么?”
乔一宁一本正经:“我觉得用行动更能表达我的心情。”
他还认可地又点了点头。
这话没毛病。
楚衿思忖了一会,再问:“亲我和高兴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这答案,坦诚的她竟无法反驳。
乔一宁牵起她的手,眼眸里满是真诚:“你可以永远相信我,不管多远,只要你回头,我就在。”
楚衿知道,他的承诺一生有效。
只是,这画风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你,干嘛说这些。”让她怪感动的,眼泪差点就流下来了,要是回去被两位家长看见了,该询问了。
乔一宁故作轻松,揉揉她的脸蛋:“没什么,记住就好,快回去吧。”
就这么回去,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楚衿收回迈出去的脚,眼睛偷偷瞟了下四周,忽然冲上去,抱着乔一宁就是猛地一亲。
几秒后,如风一般快速跑开。
乔一宁再次失笑,看向远去的身影,直到再也见不到。
小怂货。
仰望天空,星点隐去,留下月亮还在独守岗位,点缀黑夜。
“啧,真丑。”
乔一宁垂眸看时间,转身之际,余光瞥见那里站了一个人。
那人上前几步,在月光照耀之下,逐渐显露出面容。
“聊聊。”
-
乔一宁和楚衿相继离开后,剩下的几人过了好久才意识到。
“他们俩估计久别重逢,**去了。”
“你这成语用得很高深啊。”
“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们要去烧火?是没吃饱吗?”哈特曼特别真诚地渴求知道答案。
“你来解释。”傅晴双手一摊,将锅甩给了徐扬帆。
解释,他在行。
徐扬帆搓搓手,脸上带着不还好意的奸笑:“来兄弟,我问你木柴丢到猛火里会发生什么?”
哈特曼回答:“木柴会烧起来,变成灰烬。”
徐扬帆进一步引导:“没错,那如果把这个木柴比作女人,猛火比作男人,两人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哈特曼作为男性,立马明白了个中意味,恍然大悟:“天呢,你们讲话太含蓄了吧。果然博大精深。”
徐扬帆一脸骄傲:“那当然,欢迎去我们那玩,到时候我给你当导游,保准你玩的乐不思蜀。”
“乐不思蜀是什么?思蜀我知道,就是你们读书的地方,乐不是什么意思呢?”
偶买噶!
“你还真成十万个为什么了。这个思蜀不是你理解的私塾,怎么跟你说呢。”徐扬帆抓抓头发,灵感一扇,“我推荐你看一本书,看完你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哈特曼一听要看书,脑袋都大了。
他以前尝试过看汉字,结果当它们密密麻麻出现在纸上时,每一个汉字组合在一起,他竟怎么都没法理解它们的意思。
简直是噩梦。
“不不不,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它们的意思吧。”哈特曼直摇头。
“这个成语来自一个故事,你不看书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前后关系呢?是吧。”
这么一听好像也有点道理,哈特曼一时给为难住了。
到底是看,还是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