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的要去和老军长的孙女相亲?看来你要飞黄腾达了啊,青子。”温继飞听完韩青禹的转述,兴奋而猥琐地笑着说道。
“没。”韩青禹扭头看了看,再次确认宿舍没人在,压低声音说:“就当时,李团长坐着,偷偷摆了一根食指在大腿边,左、右,左、右在摇示意我不要接这个茬。”
“哦”,温继飞想了想,“这是为什么啊?你后来问李团长没?”
“问了,他没说。”
“那不会是他把你当成情敌,故意坑你呢吧?”
“要是能赶上和李团长做情敌,那阿姨不要也罢。”韩青禹苦笑,想着这该不会是真的吧?难道老军长说的差不多,比我妈大?
“倒也是。”温继飞想了想,认同了,说:“那团长还有说别的没?”
韩青禹点头,“就他还告诉我说,如果老军长找我借源能块除非有一天我真的很富余,不指望还,否则都不要借。”
“哦,这种肯定有借无还的,我爸做生意跟当官的打交道这种事门儿清”,温继飞说了几句,猛地回过神来,“你哪来的源能块?”
“这不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嘛。”韩青禹招手说:“来。”然后一边走,一边说:“就这次啊,他们给了我一枚勋章,银的,还一万块钱,我准备明天去把钱寄回家就说我立功奖的,也不算瞎话。”
他说这段话时候的那种喜悦和踏实,远比什么级融合度测试结果出来的时候高多了。
温继飞看着想笑,但也理解。
“再还有就是”韩青禹说到这,把自己的铁柜子打开了,掀开堆叠的衣服,露出来下面四块蓝晶源能块,“一次性给了4块。他们说以后每个季度,还给一块,那个可以一直领五年。”
“哦这就是部队发的源能块啊?”温继飞恍神了,一边说,一边伸手拿起来一块看了看,“还挺漂亮的。”
“嗯,等你测试结果出来,领了装置咱俩一人两块。”韩青禹说道。
非战需的源能块可以用于平常温养身体,打底子,韩青禹特意去了解过,知道像劳简和李团长他们那些人,都是要通过装置才能缓慢吸收的否则联军传统也不会用“温养”这个词。
普通士兵刚开始都是没有战需之外的源能分配的,所以韩青禹才想着,留两块,帮温继飞先打点底子。
温继飞也没跟他客气,直接点头说:“行。”
正说着呢。
宿舍楼下,劳简过来喊了。
韩青禹赶忙把衣服盖上,柜子锁上,然后和温继飞一起,拎了先前买的那两瓶酒下楼准备去张道安家吃饭。
是张道安家没错。
蔚蓝生活基地里唯一不卖的东西就是饭,没有餐馆,因为食堂对于战士们的各种口味都能满足,摆桌请客,夜宵喝酒也让。
而张道安是425唯一不在食堂吃饭的人,不是他不愿意,而是食堂厨师长老耿不让。
不让也不是拦着,而是他要是去了,老耿就会喊那条名字叫34473的大黄狗过来蹲边上,张道安吃什么,老耿就给狗吃什么。
“欸,劳队,我想问你个事。”在去张道安家的路上,韩青禹像是突然想起来了,说:“咱部队有领导跟士兵下属借源能块的风气吗?”
这一问,劳简的反应有点大。
他几乎是跳转回头,一下拉住韩青禹胳膊,连着问:“怎么,你遇到老军长了?对,是他来送勋章的那他问你借源能块了?!你借了?!”
韩青禹愣了愣,“没,就听说的。”
“没有就好”劳简松了一口气,也把手松了,说,“剩下别瞎听说,更别打听老军长也不容易。”
韩青禹:“哦。”闭嘴了,他的原则既然事过无关,那就算了。
偏是一旁听着的温继飞没耐住,夸张说:“不对吧?那是军长,军长还能差源能块啊?我们那一个乡长都”
劳简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了,突然让人不太习惯地冷笑了一下。
“源能分配的公平公开原则,就是蔚蓝联盟生存的根基和底线明白吗?”他顿了顿,缓慢而郑重说,“无人例外,杀字当头。”
韩青禹默默深呼吸,不让汗出来,“公平就好。”
“嗯。”劳简说:“对了,你那么多源能块,可得小心放好。”
“多吗?”韩青禹错愕反问。
“不多吗?一次四块,还一季一块,你觉得不多?”劳简直接跳脚,然后说:“你看我。”
韩青禹看他。
“我,区域小队队长,加上尉军衔一年除战需之外才多少,想知道吗?”问完,劳简突然一伸手,“才五块,才五块,懂吗?我熬了十年了。”
不想还好,现在对比去想了,劳简突然才发现:打从遇见韩青禹开始,自己的人生就莫名越来越显得可怜。
结果,韩青禹还问:“你那个黑铁勋章你不是有两块吗?那个不加源能块啊?”
“嗯,铜的才开始加,一年两块。”劳简没好气地回答,心里抑制不住的委屈。
韩青禹:“那金的呢?”
“金,金的你做梦!”劳简猛一下吼完,觉得自己失态了,缓了缓,改换语气,“不要好高骛远啊,青子,金的很难的,得华系亚方面都觉得银的不够了,给往上报然后还要世界蔚蓝联盟总部议事会审批。”
“因为关系到源能,蔚蓝铜质起的勋章,都不会轻易给的。”他最后又解释了一句。
“哦,那军衔呢?军衔有源能块分配对吧升军衔难吗?”韩青禹改换角度,接着问:“我立这个银质的功,对升军衔有帮助吗?”
“”劳简:“有。”
“那”
“别问了,我现在头有点痛。”
劳简抬手给韩青禹制止了,晃了晃脑袋,隔一会儿,终于想到点值得开心地,说:“等明年吧,蔚蓝的军衔一年评一次今年九月份刚弄过。”
“哦。”韩青禹有些失落,越是知道源能块的难得和“偷”的风险,他越是对于一切能合法获得源能块的渠道,都很迫切。
“急个屁哦,你以为就算现在评,能给你升多少啊?你现在底子就一大头兵,知道吧?”终于舒坦了,劳简指了指自己肩头的上尉衔星辰章,骄傲说:“你还有得爬呢。”
说着,三人上教官楼。
“嗤啦。”像是油菜下锅的声音。
闻着似乎还加了点儿油渣。
韩青禹和温继飞循声找去,跟二楼走廊转角边上一个小房间门口一看,都愣住了因为这种感觉,很荒唐。
像是杂物间改的小厨房,摆了两个煤炉,现在一个上面煮着饭,另一个,确是油菜刚下锅,和着油渣炒出来噼啵声响和香气。
一个一米九十多的光头铁汉,捏一把放他手里感觉特别小的小铲子,正跟那弯腰炒菜。
“嘘。”
两人没出声,蹑手蹑脚掉头走掉了。
厨房里,张道安也没回头,但是双肩颤了颤。
十五分钟后,韩青禹三人拎着酒,再次从楼下上来,到张道安家门口,敲门问:“张教官,你在吗?”
“在。”张道安开门。
桌上饭菜都已经备齐了。
“我们,这,张教官酒。”温继飞把酒捧着递过去。
“好,进来坐。”
张道安接了酒,招呼三人坐下,然后低头独自跟那开酒,倒酒
晚饭后,韩青禹和温继飞回了宿舍,还一到两天,就该出结果了。他们议论着。
然后,大概到九点多,劳简又来了,把人喊下楼。
“我想先跟你们承认一件事”,夜幕中,劳简声音有些低沉,说,“其实那天火车站的情况是这样”
“其实我当时跟人没说两句就回头追你了”,劳简先看了看韩青禹,又扭头看了看温继飞,“然后,我看见他从另一边车厢追过来找你是我叫守门的战士让开,放他跟着你进去的。”
韩青禹:“”
温继飞笑起来,“怎么突然今天,现在说这个啊?又不是什么大事。”
劳简看看他,“因为源能检测结果刚发到团里了,我让人帮忙去抄了你的。”
说着,他把手心里的一张纸条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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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我这么烂吗?”温继飞转身一脚踢开一块石子。
连知道被陷害上车都能笑出来的人,一下整个炸了,也颓了。
“可是我明明就有感觉到啊而且我拼命搂了啊,我拼命搂”他磕巴着,着急说:“这,错了吧?不是感觉不到吗?”
“你先别急。”劳简说了一句,低头,继续把纸条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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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啊?我怎么又是,又是?”
劳简没说话,纸条还在继续往上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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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条展开到头,一排:。全齐了。
“哪个是啊”,韩青禹终于还是急了,他觉得劳简在逗闷子,闹着玩,“到底哪个啊?”
“对啊,劳队你给我指个好点的啊。”瘟鸡飞也说。
“没法指,也没哪个就都是,这6个,,都是。”
劳简脸上丝毫没有玩笑的表情。
韩青禹愣了愣,“怎么可能这种情况存在?出现过?”
“对,存在,也出现过,虽然很少,可是也不止一两个。”劳简想了想,说:“甚至蔚蓝对于这种融合度结果还有一个专门的用词,叫骰子。”
温继飞:“什么意思?”
“意思,你是个色子。”
劳简说话同时,怕不够清楚,还用手做了一个扔骰子的动作。